时雨将手机放入裤兜,把自行车停放妥当,随之在学校周围转了一会。
“对……对不起。”时雨在路上走着,突然被一位小跑而来的女孩撞个满怀,手上的关东煮也瞬间洒落一地。
“我刚才也没注意。”
时雨连忙将女孩从地上扶起,关切询问,“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女孩身着校服,垂肩的后发,刘海低垂,几乎遮掩了双眸,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那隐藏在发丝下的眼神。
“要……要多少钱啊,我会赔的。”女孩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快要哭了。
“我只……只有这么多了,真的对……对不起。”女孩慌张地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仅仅找到了20元。
“你给……”
时雨接过20元,话还没说出口,悬于脖颈的玉佩被女孩擦身而过带起的风拂动了一下,闪烁出微弱的光芒。
“……多了。”
时雨转身之际。
女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女孩应该是夏悠高中的学生,时雨拿出手机看了看,10点08分。她是家里有急事吗?
时雨低头看着手中满是皱褶的20元,若有所思。
“帅哥,这是您的10元找零。”
时雨手提着关东煮,顺手接过崭新的10元,塞进裤兜。
明天在学校,时雨打算找人问一问,那个女孩。
时雨将装着关东煮的袋子悬挂在车把,接着抬腿跨上自行车。
该回家了。
“哎,你知道吗?新月道刚刚发生了车祸,可惨了。”
“啥时候的事?”
“就刚才,听说是一辆小货车撞上了路边电线杆,还剐蹭到一辆三轮车,那个货车车主我不认识,那个骑三轮车的人我倒是认识,她就是吴颜。”
“是不是住在新月小区的吴老太婆,每天早上都会骑着三轮车去镇中心卖菜?”
“对,就是她,我经常去她那买蔬菜。”
“吴老太婆是不是还有个孙女?我在镇中心偶尔会看到她和一个女娃娃一起卖菜。”
“啊,有吗?这个我倒不清楚。都到这个点了,先不聊了,我得赶快回去准备午饭了。”
时雨留神听着路边的两位阿姨交谈。
“哎,时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找女朋友没有?要不要来我家吃午饭,我家闺女可喜欢你了。”
“ 我昨晚才回来,不……不用了,谢谢。”时雨急忙把自行车推到庭院里,步入宅内。
呼!这些阿姨也太热情了。
那个梦是真的。
时雨把关东煮放置在桌上,打量了一下新桌子。
屋内的所有旧家具都已被换成了新的。
“小雪!”时雨的声音在屋内回响。
这丫头跑到哪儿去了?时雨推开门,发现时雪的卧室空无一人,铺盖叠放得整整齐齐。
时雨心中一慌。
“小雪。”时雨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时雨来到自己的卧室,看见时雪在床上酣睡,悬起的心慢慢平复了下来。
她的呼吸声轻柔且均匀,然而,一阵异样的感觉袭来,她的鼻子开始微微发痒。感觉到这股异痒,她不由自主地翻了身。
“这都还没醒?”时雨抽回了捣乱的手。
“哈哈哈……,时雨你干嘛。”时雪穿着白丝的玉足下意识地抽动起来,脚掌微微蜷缩着,脚趾时而伸直,时而弯曲,试图摆脱那难耐的瘙痒。
“这都几点了,怎么跑我屋里来睡觉。”
“我无聊嘛,你也不在家,早上我自己吃完了早饭,把碗给洗了,而且我还把床铺收拾得超级干净。”
时雪仰头,露出求夸奖的神情。
时雪从小到大就不爱收拾家务,尤其是自己的卧室时常和狗窝一样,自从……
时雨轻轻地摩挲着时雪的脑袋,言道:“哇!我家小雪好厉害呀!”
“时雨,你除了去买家具,还干嘛了,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妹妹了,这么久才回来。”
“有你这一个妹妹我都够操心的了。明天不是得去学校报到吗,我刚才去学校闲逛了会儿,现在学校变化大多了。我在校门前,还给你带来了份关东煮,在客厅桌上放着。对了,明天你去学校吗?”
“哥,你对我真好。”
“现在知道喊我哥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卧室里早已没有了时雪的身影,两条白丝袜在床上尤为显眼。
“呀!好烫啊。”客厅中传来时雪声音。
这丫头啊,时雨内心无奈何。
“嘟嘟……”
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时雨把收拾好的白丝袜从手中放下。
手机上显示是王叔打来的电话。
“小雨啊,能来一下我这吗?”
“好,马上来。”
时雨收起手机。
“小雪,王叔有事找我,我去一趟,等下回来。”
临近中午。
田地里,人们还在挥舞着锄头,用力地挖掘着土地,为播种做好准备。
出门向右拐便是王叔家,可算作邻居,不过需要走一会儿。
来到那座有着白瓷砖外观的房子,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猫咪趴在红瓦屋顶上慵懒地休憩。
“来啦,来啦!”
屋子里,小女孩迈着小巧的步子,脚下传来活泼的“哒哒”声。
小女孩身着漂亮的裙子,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眨巴着,眉头微微皱起,仿若在思考什么。
“我是你时雨哥哥,难道忘了?”我轻轻捏了捏小女孩那粉雕玉琢的脸蛋。
“巧灵,让你时雨哥哥进来。”
王叔屋内的布局,与我家的也是较为相近。
我坐在王叔旁侧的沙发。
“小雨,你明天准备到学校去报道吗?”
“嗯。”
“昨天才回来,不多歇几天吗?”
“不了, 转学的手续早已办好,拖延太久不去也不合适。”
巧灵捧着纸杯递过来,说道:“雨哥……哥,喝水。”
“想起来了?”我逗趣道。
巧灵在一旁扭扭捏捏,害羞地低下了头。
“王叔,你刚才打电话让我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抿了口水,把纸杯摆放在面前的桌上。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就是你在学校期间,帮我多留意一下王辰,总觉得他近来怪怪的,有时候回来得也很晚,我这一大把岁数了,也不明白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想着你们同龄人应该更易于沟通一些。”
王叔说话之际,手不自觉地探入自己衣兜,触碰到那熟悉的纸盒,可他察觉到旁边有孩子在,手指稍稍一滞,到底还是慢慢把手收了回来。
“唉,他已然是成年人了,某些时候我与他交流,他却讲我限制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