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我的儿啊啊啊啊,你这是为什么啊,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葬礼上,中年女人的嚎哭响彻了整个灵堂。那个中年女人是我妈,而我......我就是躺在灵柩里的那个白痴。
是的,我挂了,死了,gg了,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了——而且还是以一种极其鬼畜的方式离开的。
嗯,以一种名叫“O窒息死亡”的方式。
当然,我本人倒是没有亲眼目睹自己那穿着女装,头上套着塑料袋子的尸体被人发现时的羞耻场景,但导致我的灵魂现在看着我自己的尸体的死法应该大抵就是我玩死我自己了。
毕竟,在玩这种羞耻play时,我只是觉得心头一紧,随后就到了这里。
说起来,这个类似于灵魂出窍的幻觉怎么还没消失啊,我可不想一直看着自己的双亲在我面前哭泣。
而且我自己还一直哭不出来,这太伤感了。我倒不是为自己哀伤,而是为了我的双亲。他们好不容易把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抚养起来,但却又因为儿子奇怪的兴趣而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也许废柴的我对于这个世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粒尘埃,但对他俩来说,我也许就是一切了。
该死的,这叫什么事啊......真希望出现个神啊天使啊什么的拯救一下我和我的双亲。
“嗨呀,壮士,我就等你这句话呢!”在我的背后,突然有人来了这么一嗓子。
我吓得赶忙往身后一看,嗯......果然完全不认识。来人西装革履,还戴着一副金属框的眼镜,看着就像个普通的白领,却又有些异样的感觉。
见我看向他,他还特意冲我挥了挥手。
我的天,他这是人还是鬼?能看见我的果然是鬼吧!
“我既不是鬼也不是人啦,硬要说的话......”
对方突然瞬移到了我的面前,之所以说是瞬移,是因为我都没见他是如何移动过来的——就是咻的一下,就跑到了我的面前,简直像加了特技。
“我更像是某种管理员吧。”
“是黑白无常那种管理员还是天使那种管理员啊?”我脑子中刚这么一想,就说出了这句话,准确的说法是,我脑中的想法自动变为了语音。
不用张口就能发出声音的感觉还真是怪。
“呃,倒也不是那种管理,那个,异世界转生你知道的吧?”
啊,我知道了!
原来对方异样在这里啊,他的口吻简直就像个保险推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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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吧,快快醒来吧!”耳边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疼痛,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头颅深处传来。
“啊啊啊啊啊啊!”我尖叫着睁开双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结果有人比我叫的还要大声,对,没错,就是我失去意识之前遇到的那个骑士。没想到他这么胆小啊......
我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会被差点死于非命的小男孩吓到的家伙,而对方则是回以了尴尬的微笑。
啊,看来我是没有死成,刚刚的走马灯也不过是让我再度回想起了某个管理员是有多么可恨而已——然而既然又没有死成,我一时半会应该是见不到他了。
正看着我尬笑的这个骑士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杀了我的那种人——好吧,前提是可以忽略他那一直搭在剑柄上的手的话。
“刚才......是你把我唤醒的?”说出口后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诡异。
被唤醒什么的,我又不是白雪公主.......
骑士的脸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抽搐了一下。
啧,他干嘛啊,这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我在问你话啊。”语气稍微缓和点是不是比较好啊。
“那个,你的脖子上......”
对方终于答话了,不过完全是在答非所问啊,我脖子上有什么东西么?
我摸向自己的脖子,嗯......好像有一个凉凉的,长条形的东西......
啊,这大概是骑士的匕首,没想到我本来打算用匕首杀掉对方,结果却是对方的匕首反插在了我自己的脖子上啊。
该死的,注意到了匕首的存在后一直沉寂着的痛觉又突然觉醒了。
“先声明,这,这匕首可不是我插进去的。”骑士见我发现自己有何异样后,连忙解释起来,“它......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它确实是被我的盔甲弹开后就一下子扎进了你的脖子里,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不过现在看来,你显然还活着,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了不起了不起。”他由衷的惊叹着。
啧,我就没见过有哪个骑士像现在这位这么白痴的,看到这种情景,一般人反应不该是大叫着魔女然后一剑砍掉我的脑袋什么的么,这种常识他真是应该学习一个,不过我现在实在没空教他。
我紧紧握住匕首的柄,试图将它拔出来。
“嗷!”
这么做的结果除了令我疼到发出惨叫以外,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看来想要自己拔出匕首还是太过勉强了。
姑且求助一下面前这个白痴骑士吧,毕竟骑士有三好,筋肉,信条,很无脑,最适合干这类工作了。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我使出多年被欺辱所练就的装可怜大法,刻意装的很虚弱,然后微声细语的请求道。
“嗯?什么忙?”
骑士原先一直紧握着长剑剑柄的手稍稍松开了些,看来装可怜的战术奏效了。
“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匕首拔下来。”
听到我这么说,骑士的眼睛都瞪圆了,“你这家伙,是白痴么?怎么可以拔出来,你不知道就连箭伤处理时也不能轻易拔出箭头么,更何况是比箭头大上好几倍的匕首了!”
这个白痴这时候怎么又变得这么有常识了喂!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在这里等着,我给你去请老伤医。”
去请老伤医?大哥你逗我呢?以我还在现代世界活着时与在异世界这十几年的经验,在中世纪军队中的那些伤医有几个不是庸医,不给好人治死就已经算是伤医中的精英了好不好?
要是真请那些不论治疗什么都要放血的家伙来,我估计自己不仅真的会死,而且还会死的很痛苦。
“没事的,老汉克还是救活过人的.....吧?应该,大概,有可能是救活过......”
注意到了我脸上表情的骑士安慰我道——但这安慰显然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他其实是来故意刁难我的吧?一定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