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们这些囚犯进行着没心没肺的“友好”交流时,奇妙的将沉闷与震耳欲聋两种概念结合在一起的号角声自圣女所在的高台附近传来,身在这座古斗兽场中的另一些人所在的看台上的气氛在号角声后莫名变得热烈而高涨起来。
“为了神皇,为了圣团!”“荡涤罪恶,守护信仰!”
他们开始齐声冲某些看台中没那么“热情”的人群高呼起听上去就很羞耻的口号,活像一群大龄的晚期中二病。
没有那么犯病的另一群人冷目瞧着这一切,至于他们中不怎么冷静的成员嘛,则开始对这么喊叫的那群人破口大骂起来。
总之,在场的人好像完全不在乎审判大会与我们这些犯人,比起这些,他们显然对diss身为自己同胞的某些人这件事更加感兴趣一些。
拜这些人所赐,我都没法听到圣女与其他坐在高台上的家伙在谋划些什么了。
日尔凡尼亚帝国的这支拼凑出的联军还真是个和谐友爱的大家庭......
而我们这边......
“我讨厌这个声音。”变态骑士表情阴郁起来,“每当圣教的狂热者与那些有权有势的神经病身旁的附声虫要搞事时都会响起这个令人生厌的声音。”
双臂交叉着的玛丽饶有兴致的看着看台上发生的一切。
“我猜那些念叨着不切实际的废话的家伙就大概就是你口中所谓的附声虫了。至于有权有势的神经病嘛......我觉得那个不仅将我关在小笼子里,还派裹着破烂兜帽衫流着口水的所谓圣职人员对我又摸又戳的那个女人也很符合这个形象。”她的视野移到了圣女身上,然后表情变得愤懑起来,“说真的,一想到我之前是这些脑子有问题的北方佬中的一员,我就满心烦躁。”
听到她这么说,露娜突然露出了一抹猥琐的笑容。
“嘿嘿,看来我知道你这大胸女为何只穿着一件套衫的原因了呢。让我探探你这让圣职人员都把持不住的淫o肉体有何种手感。”悄摸的跑到玛丽身后的她扑了过去。
玛丽优雅的向一旁侧身,躲过了露娜对自己明目张胆的袭胸。
“唉。”躲过袭击的她叹起气来,“所以说,身为北方佬真是令人蒙羞,南方王国的人可比你们有教养,不,从根本上就要正常多了。”
玛丽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对于所谓北方佬的鄙夷之情——看来一年来的失忆生活已经将她成功转化成了优雅的精神南方佬了。
“那个......你也知道北方佬不都是有问题的人,对吧?”有些感到被冒犯到了的我反驳起她的说法,“你看,我不也是北方佬吗,可我就很正常啊?”
“我可不认为一个男孩子穿着女装还对此习以为常算是正常,即使这在你们北方佬的思维也许是正常无比的,但在我看来,有点.....奇葩,接受不能。虽说你是挺可爱的,如果不是刚才撞到你的身上时手恰巧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的话,我也许还真会把你当成女孩子。”说着,玛丽皱起眉头,像是回忆起了一些糟糕的事情,“外表和内在的巨大反差简直令我更加厌烦了。”
“不不不不,其实我们北方佬也不是......等等,你说谁是穿女装的男孩子,这家伙吗?”变态骑士指向露娜,“难怪这家伙表现的一直没有一丁点女生的样子呢。”
他的话引来的是露娜的一阵白眼,“女装少年另有其人,你这眼睛不好使的白痴。”
“难道说?”变态骑士绝望的看向我,然后猛的咽了一口唾沫,“难道说你才是......不,不会吧。”
“对啊,我是男的。”我红着脸避开对方绝望的视线,扭扭捏捏的回答道。
该死,我现在怎么觉得承认自己是男性比装成女性还羞耻啊。这可不行,我可是钢筋一般的直男,绝对不能被这种奇葩的羞耻感击败。
想到这的我抬头望向对方,将此时心中所想告诉了对方。
“不仅摸了小男孩的屁股,而且还对身为男人的我念念不忘,你这家伙,是时候承认自己是个基佬了吧!”
我在说什么啊......对方那样的变态都被我惊到说不出话了啊。
“哦!毒舌中的强者居然是男人嘛,明明从头到脚都充满了女人的弱者气息!不,不可能,真是难以置信!”
一直被排除在对话之外的赤甲巨汉突然惊呼起来,他这不知慢了多少拍的反射弧却在此时异常恰当且有效的缓解了我说错话后的尴尬之情。
不过其他人看我的眼神依旧很奇怪,就好像我是个喜欢把别人拉入哲♂学世界的奇怪家伙似的。
“哈哈哈,那是自然!因为我可是为了自保才将自己磨砺成了女装大师的!”为了避免别人对我产生什么奇怪的认知,我只得自暴自弃般的夸耀起自己来,“无论身段,仪态还是伪声,都是完美无比的。”
“哦哦哦!”赤甲巨汉赞同的点起头,“了不起,这也是一种另类的强大啊!真是大开眼界啊!”
“确实挺让人大开眼界的,就是不知道心心念念都是与你在一起的某个家伙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变态骑士的脸抽搐起来,“见鬼,我怎么觉得即使知道真相他也很可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呢。”
“确实,很可能就像某位选帝侯一样呢。”
我们这支囚犯队伍疑惑的面面相觑,随后发现了没人说话的事实,这个声音不属于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我在这呢。”
就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我们四下扫视是哪里发出的声音时,那个声音的主人冲我们挥了挥手——不可思议的是,他就倚在一座距我们不远的裸身石像旁。
而我们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明明他身上那套闪亮的青色板甲与插着翠绿色羽毛的鸟嘴头盔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我可没想到之前还救了我一命的家伙居然也变成了囚犯的一员。
而且我好像又忘了对方叫什么了。
“啊!是你!”正当我犹豫着该如何向对方打招呼时,玛丽先于我开口了。她激动的指着对方,洋溢着的兴奋之情令我一时间以为是她记起了这位自己的手下。
这种误会只短暂的持续到了她说出下面这句话之前。
“你是那个被我一拳打到昏迷然后和我一同被丢进牢房的倒霉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