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他如此一反寻常的原因应该也很简单,便是如他所说的——“出事了”。
若是一般的人读到这封信,在看到信中的内容时也许并不会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吉尔显然不是我这样的一般人,与寄信者的关系大概使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早的发现了问题。
“这封信中想写的并不只是刚刚那些话。”在将我与其他人的视线逗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后,吉尔冷静而迅速的抛出了他的观点,“绝对发生了什么,露琪亚刚才不也说了,送信的信鸽居然都死掉了,正常情况下会这样吗?”
“嘛,其实信鸽会死也算不上很异常的事情。”女骑士歪着头,一副在思考的样子,“令我奇怪的是,这封信居然寄给了我,她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读信的。”
“对啊,她干嘛只寄给你这个不认,咳咳,不喜欢读信的人呢?这证明,这信重要到只能寄给信任的人。”吉尔接着分析,“然后,信中所提到的人应该就是你还可以信任的其他人。信中写到了城堡中的其他人,肯定就是与我一同在审判大会中受审的人,比如这个家伙。”
说着,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我。
“不过为啥要信任我和其他一同受审的人啊?难道是因为其余人不可相信?”没什么插嘴机会的话趁着这个机会问出了心中所想——老实说,我可不想被自己不认识的人随便信任,因为总感觉这样会倒霉。
“应该是这样吧。”对于我的疑问,吉尔只是用莫能两可的回答搪塞了过去,我能感觉到他其实也并不完全猜出写信之人的心思,“那么这样一来,这封信的事就更不能随意泄露了呢。”
“切。”对于此种说法,女骑士显然是嗤之以鼻的,“就是要泄露也没什么好泄露的吧?你到现在可都没告诉我这封信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光是凭着信是寄给我的这一点可不足以说明出事了吧?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紧张啊。”
“感觉。”
“哈?”吉尔的说法登时就让女骑士气得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其实除了并不怎么生气以外,我的看法与女骑士基本一致——用感觉这种说法可没办法说服他人。
“没有,不如说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从哪觉得我在开玩笑的。这信确实处处都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女骑士的责问令吉尔也生起气来,他激动的挥舞着手中的信,“我可不会拿人的性命安全开玩笑!”
“但你起码也得给我个靠谱点的理由吧,我可不会因为你的感觉而行动起来。万一你的预感根本就是错的呢,那我的行动可是会使所有的行动都暴露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女骑士还是用殷切的目光盯着吉尔,显然,她也发觉了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她显然也需要吉尔能给她一个靠谱的行动理由。
“那个,伙计们.......”一直在一旁默然无语的红甲巨汉在此时试图插话。
“即使行动暴露了也比什么都不做最后酿成大祸要好!”
可惜,正忙着想办法说服对方的吉尔和女骑士都没在听他讲话。
啪,女骑士的双手猛的撑在了吉尔面前的桌子上,“你这是胡扯。她可是宁愿死都不想计划失败的!”
而吉尔也毫不示弱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话我可没听她说过,别随便就臆测别人的想法好不好?”
“喂喂,我说,伙计们......”
就在眼见着二人要开始滚做一团之时,红甲巨汉再次说话了,这次,他“稍稍”提高了自己的音调。
由于耳膜差点被惊雷般的噪声震破,女骑士和吉尔这次终于是没有无视他。二人一同怒视着红甲骑士——要不是打不过,他俩也许就要一拥而上修理后者一顿了。
起码我有这种想法。
总之,在场的人安静下来之后,红甲骑士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道:“你们听没听见城堡外围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啊?”
在他的提醒之下,我与其余二人都竖起耳朵倾听起了周围的声音。不过除了自己的耳鸣与周围树林中纷飞的鸟群叫声以外,我没有听到其他不对劲的声音。
我看向其余二人,他俩也都一脸茫然,显然也没发觉什么。
“拜托,不要练你也疑神疑鬼都好不好,这座卡斯提堡可是修筑在艾薇儿领要地之上的,不可能有军队未经边境的预警就跑到这附近。”说着,女骑士抬头看向上空,“而且,一旦周围有人侵袭,树林中的鸟肯定都会......”
看着天空中成千上万的飞鸟,女骑士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这,这怎么可能啊?”
她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而,天空中的鸟群依旧没有消失,反而因不断有从丛林飞至天空的飞鸟加入而变得愈来愈多。此时,即使是初经战阵的人也都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要的行动理由出现了。”吉尔半开玩笑的对女骑士说道。
发应过来的女骑士狠狠瞪了吉尔一眼,随后拎起被她扔在一旁的头盔,将它利落的扣回了脑袋上。在问都没问便从红甲巨汉的腰间抽出了剑后,她迅速的冲向了距自己最近的那段城墙。
“见鬼了!传令兵,传令兵,传令兵在哪!叫每个人都站上城墙,有客人要迎接了。”
冲着城墙跑去的她冲着城墙望楼上值守的兵士大喊起来。
咻,咚!
未等那可怜的兵士回应女骑士,一道拖着赤色尾焰的铁球便正中了他所在的望楼,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木梁,砖石与肢体被一同轰上了天空。
还未等硝烟散尽,遮天蔽日的弓箭便伴随着可怖的尖啸朝我们倾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