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奇怪的是,不久之前还处于激战中的这座城堡此时却是一片死寂,随着我们这一行人的深入,这种死寂的感觉也在逐渐加深。可以说,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外,我们没有遇到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更别说展开一场像样的战斗了。
在这样不对劲的情况下,我悄悄的由队伍的前方溜到了队伍的中央。
“还真是安静啊,静的吓人。”被这种死寂搞得有些心头发毛的我有意向其他人搭起话来,“城堡的兵士基本都死掉了也就算了,怎么就连那些怪物也都不见了。”
“你还期望见到那些怪物不成吗?要不我用死灵术拉起来一两具尸体给你解解闷?”
虽然那位来自王国的魔法师第一个回应了我,但是她这种说法显然上不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啊......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竟看着一直紧紧围绕在玛丽周围的艾斯诺斯以及一直在她俩后面死死盯着这二人的她,是个人也能稍微明白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没好气。
但我还是不打算放弃和她搭话的打算,毕竟,在这种静的吓人的环境下,人总得聊点什么不是嘛。
“诶,你居然会死灵术啊?好像很厉害啊。”
我无视了她之前的那句话中带有的讽刺,甚至还以德报怨的夸了她。
事实证明这种做法是有效的,在轻轻叹了口气后,她刻意将脚步放慢,以保持与我的步调一致——这往往是想和一个人认真的聊天时才会做的事情,反正我是这个样子的。
“并不是会,应该说,掌握。能够使用和能够熟练应用还是有区别的。”
结果对方的语气沉稳的根本不像在聊天。
“这算什么说法,你是教课的先生吗?”实话实说,我可算不上喜欢学习的人,除非是逼不得已的情况,我可不想听这类说教。
“啊,也对,你又没有魔法天赋,和你说了你也不会了解就是了。顺便说一句,我确实也会给有天赋的人类学生讲课就是了。”
“是在那个有名的圣拉法叶魔术学院吗?”在队伍末尾的吉尔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也加入了聊天。
“嗯,是。”在回复吉尔的同时,魔法师还略有些讶异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对魔法苦大仇深的北方佬不会知道这种事情呢。”
“你面前的这个北方佬大概不太一样,靠贩卖战争工具与手段的人可不会在乎这些,我只在乎这些魔法能不能杀死敌人。有机会的话,你应该不介意介绍一些此中好手给我认识吧?”
哇,出现了,很符合吉尔这幅身材的商人嘴脸。
“好啊,前提是这些家伙能活过王国审判官与你们那些北方佬侵略军的联合绞杀,不过很快这些就都无所谓了,在即将开始的大灾变之前,这些不过都是小儿科罢了。”魔法师的表情凝重起来,“到时候,你们就该知道缺乏可靠的魔法师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了。”
“大灾变是什么?”本来我是想这么问的,不过鉴于之前的对话经验,我有预感这样问只会再一次陷入可怕的课堂教学体验。
“那么,你有解决办法吗?”这种提问听起来就要睿智得多了。
魔法师在听到我这么问后,先是迟疑的点了点头,后又有些困惑的摇了摇头。
“也许有,也许没有,说到底,这种事情并不由我决定,而是由几十年前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那几位骑士决定,希望他们都有一个好的继承者,不然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呢。”
“你是说七美德骑士们吧?大部分人都只当那是经过夸张修饰的传说而已。”吉尔语气轻蔑的接过这一话题,“污秽还不是靠着他们控制下的帝国军队与教会武装消灭的,单单七个人能做什么。”
不知吉尔自己有没有发觉,在说出这番话时,他不断的在抚摸手中的枪,就像是马上要与空气中的某些东西搏斗一番一般。
“那么你也同样不相信救世圣主的传说喽?”
随着对话的继续,王国魔法师对于吉尔的兴致逐渐高涨了起来。
“救世主?”吉尔懊恼的摆了摆手,“我相信存在这种继承,不过我不相信那其中蕴藏着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那个叫露娜的小姑娘也是如此,虽然她身手不错,而且身上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单凭这些就要求一个人去拯救世界?别开玩笑了,这种想法完全是在推卸责任。要我相信这种事情还不如让我相信眼前这小子能成为帝国皇帝呢!”
说真的,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挺想掰断他那根突然指向我的手指。不过我忍住了这种冲动,仅仅是回了对方一个白眼。
“哦?你居然这样想吗,难怪呢......”魔法师意味不明的拉长了声音,“不过我要很遗憾的告诉你一件事,七美德骑士的传奇确实是存在的,而且,他们中的继承者之一马上就要救你一命了。”
轰!
话音刚落,我们头顶的天花板便毫无预兆的塌落了下来。
本应被埋在其下的我们,却都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
一道耀眼的白光自魔法师的手中发散而出,它穿过碎石与沙砾构成的迷雾,支撑起了一道保护众人的无形之墙——这种近乎是神迹的操作立即使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咳咳,嗯哼。”魔法师冲吉尔露出得意的微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在下莉法奈朵露,是从上一任的美德骑士手中继承了最强最终之盾之名的人,也就是说,是现任的坚韧骑士。”
这本来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出场,可惜,她的这场秀马上就被一个温和慵懒的男声打断了。
“好厉害好厉害,是活的美德骑士呢。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我介绍一下我自己了?”
莉法的魔法立场随即传来了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