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和一小点不安的情绪倒在床上。原以为自己可以有一个安稳的睡眠,然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完全地将我那小小的梦想打破了。
那是在我闭上眼睛,半个钟头以后的事情。
一个小巧的身影在我身上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气。
“哎~”
我不由地发出了声响,她所要找的东西和她所找的位置实在是有太大的差距。
“喵喵~”
听到我的声音她立刻卷起身子,发出了几声可爱的猫叫。
“我说啊,你这么低劣的演技能够骗到人吗?”
“喵~”
我有些无助的揉了揉脑袋。果然这家伙才是最麻烦的存在,不,她本身就是麻烦的制造者。如果放任这家伙不管的话,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也许过不了几天我就会被人用未知的武器给抹杀掉吧。
“赫比吉特X,我是不会给你的。”
“诶?哇啊~糟了~”
果然是乱菊那家伙,虽然有一段时间,可能是因为负罪感的缘故,她并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过仅仅短短的几个钟头之后,这家伙竟然想从我这里偷取更加麻烦的东西——赫比吉特X——吞噬了艾儿之后被艾儿丢回来的可怜的瓶子怪物。
“不是,我只是想看一下千在野是不是恢复健康了。”
“我现在很健康,如果看不到你的话我会更加健康。”
我下床拉开灯,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窝在床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视着我,那样子就像是知道自己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很容易让人失去抵抗能力。
不能心软,这家伙是恶魔是吃人不可骨头的魔鬼,我这样告诉自己。
“乖乖回去吧,明天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
我用了个非常合理的借口将她拉下床,推到门口。
“等,等一下。”
她突然转过身子。
“一起去探险吧。”
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一起来寻找这个别墅里的隐藏房间和宝藏吧。”
“我拒绝。”
“说不定会找到回家的方法喔。”
呃~偶尔她也会说出正确的话,即便如此,“风险太大了,被发现的话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罚。”
“不去在意那些小事也没关系。”
于是我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被她拉出了房间。
老实说,我并不觉得这个房子会有密室或是财宝之类的东西。毕竟之前我已经将这里的屋子清理干净得差不多了,并没有发现可能存在的格空的房间。我甚至觉得那个能够将我们传送回自己星球的机器应该在餐厅才对,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跟着乱菊猫着身子走出了房间。
这是一栋有着三层的大屋,不过比起别墅来它更像是一所廉价公寓。甚至连个客厅都没有的一楼和规格统一到令人想哭的房间足以说明这个问题,至少这曾经或是曾想被用作公寓。
我的房间是二楼的尽头,从这里出来的话理所当然的只有向一楼前进了,毕竟二楼和三楼不是能够开出暗室的地方,至于一楼如果真的存在那种地方的话多半也是在地下的吧。
然而超乎我想象的,乱菊同学径自地向三楼走去了。
“阁楼里说不定会有什么宝贝。”
她是这么说的。
在那里我们只找到了类似艾儿儿时的玩具和装在盒子里被称为记忆之卵的东西。乱菊以“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为由将记忆之卵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当然这是在她将其他玩具摆弄坏之后的事情。
之后我们来到了一楼,在那里,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件挂着“进入者死”的牌子的房间。那是我曾打扫过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当然,当时也并没有挂着这样的牌子。
“要打开吗?”
想是在询问我的意见,然而乱菊握着门把的手已经转了起来。
“嗖~”
一阵凉风从我的背脊吹过,然后乱菊不见了。
只留下被打开的虚掩着的房门和“嘭,嘭”的撞击声。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闹鬼吗?乱菊该不会就这样神隐掉吧,下一个不会是轮到我了吧。虽然我并不觉得活着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不过我并不想死。所以出于自卫,我将装有赫比吉特X的瓶子的盖子拔了下来,然后将它放在了走廊上,而自己进了那间写着恐怖句子的房间。
房间因光线不足的缘故正处在被黑暗渗透的蓝色状态中,也就是能够看清轮廓但却看不到细节的状态。
我并没有给自己适应这个房间光线的时间,而是直直地向床走去,我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晚。然而我的愿望总是不那么容易实现,毕竟那张床上躺着一人,而且是这个屋子的主人——艾儿。
不过再次看到她的样貌,虽然只是轮廓却觉得她和一世并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或者说她们根本没有任何的显性基因来证明她们具有血缘关系。如果她和她的祖先有五分相似的话,我想即使留在这里也是件相当愉快的事。
正当我这么想时,那个本该好好睡觉的少女突然站了起来。
“你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啊,给我安静一点。”
然后这么大声地喊了起来。
“我又没发出声音。
“没有声音也不行,总之给我赶快滚回你的房间去。”
哎~真是个霸道的女人,这点该不会是遗传下来的吧,不过相比乱菊的拳打脚踢要好多了。
“给我滚出去~”
“我又不是不想回去……”
只是房间外边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我不希望自己的生命受到它的威胁,而且赫比吉特X还在门外,虽说被它吃掉并没有什么危险不过那种恶心的湿漉漉的感觉还是免了吧。
“你已经不用出去了。”
带着冰冷的笑容,艾儿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说。
接着我的背脊像是被锤子重重地砸了一下,疼痛的感觉还没反馈给神经元,我的知觉就已经丧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