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性命都不能保证，林凡目前能做的只有这点。
或许，能再跟清雨谈谈？
只不过，让对方放弃的可能性太低了。
“行吧，我信你一次，尽量让其他年级的学生，多注意一下跟你接触过的女生，你想起名字的话，给我发消息。”
老王的语气，深深的疲惫。
他已经被林凡的脑回路，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自己交往过多少女生，自己记不得了，他觉得渣男这个称呼已经不适合林凡了，可能种马更适合。
“嗯，明白，我会努力的。”林凡认真的说道。
他这里的努力，指的自然是跟清雨交涉的事，不过落在辅导员老王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努力？
努力记起跟自己交往过哪些女生吗？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呢。
到底是没说什么，老王叹了口气，不再深究。
“今天学校发生的事，我尽量让知情的学生不要乱传，但估计效果不大，到时候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接连两个女生，在短短两天时间里，全因为林凡自杀。
这种事，学校即使想完全压下去，也不大可能，最多稍微控制不要使其发酵。
老王作为辅导员，担心的是会对林凡以后的学校生活，带来不好的影响。
却没想到，作为当事人，林凡反而没将这种，事关自己名誉的大事，放在心上。
“明白，放心吧，王老师，我还没那么脆弱。”
生命面前，没有重物。
林凡现在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怕这些吗？
过了今天，他还能不能活着回学校都不一定呢。
“其他事，等你回学校再说，考虑到昨天的特殊情况，今天你无故逃课，夜不归宿的事，我不给你家长汇报了，但你明天，必须要出现在学校，明白吗？”
发生这么大的事，老王自然是知道林凡不在宿舍待着了，不然也不会给他打电话联系。
这一下说到林凡理亏的地方，后者也只尴尬一笑。
“明白了，放心吧，王老师，要是运气好的话，我明天一早就能回学校。”
“运气好的话？”疑惑的嘟囔了几句，老王没有再说什么，嘱咐林凡几句注意安全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不大不小的插曲结束，总算是能让林凡回到主线当中。
“老王人挺不错，这要是换成别的辅导员，怕是直接会打电话，汇报家长了。”
摇了摇头，林凡不再想这些。
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到时候舍友也会打电话来询问，为了保证下面不被打扰，他这次直接选择将手机的飞行模式打开，避免关键时刻出现电话铃声，掉链子。
“清雨，这事是你做的吗？”收好手机，林凡一手拿着手电，一手展开油纸问道。
“不是。”
本以为会和之前，来个默不作声，结果没想到等林凡问出口的第一时间。
耳边就传来了清雨的回答。
“嗯，我也感觉不太像是你动的手。”
风向不对，林凡马上见风使舵，立马改口。
也不知道清雨信不信，那种邪魅，妖艳与生前完全截然不同的声音，难得的为自己辩解了第二句。
“我会先杀掉小凡，再对那些狐狸精动手。”
让林凡异常不安的回答，却并不无道理。
似乎也确实，如果清雨真有远在千里之外能操控，其他人行为的能力，早就对林凡出手了。
还允许他在这儿蹦蹦跳跳，找活命的法子？
怕不是直接大卸八块，抱着头亲起来了。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清雨动的手，谁又想借着别人的生命，陷害他呢？
想不明白，林凡先将这个问题置之脑后，打算回到目前的正题上面。
“这些事，等回学校再说吧，现在重中之重，还是以保命为主。”
耳边清雨的声音，再次消失，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林凡没再询问，他一手抓着从药缸里找到的油纸，一手拿着手电筒。
透光的油纸上，似乎写的有字，不知道有没有记载什么有用的信息。
“辛巳年戊子月己亥日，周好生赊一两苍耳子，总计二块五分钱。”
......
“辛巳年己丑月甲辰日，吴二狗取三两马齿苋，计四元三分钱。”
......
“壬午年辛卯月甲午日，于黄天秋店，购长凳一张，花费十二元六分钱。”
......
“壬午年乙巳月己卯日，卖出四两马兰，记十元三角钱。”
.....
“庚辰年似乎是2001年，也就是二十多年前。”
油纸上，全是繁体字，林凡辨别了一会，大概才明白写的什么意思。
“这似乎是个账单，大部分收入全是贩卖中药的记录，当初住在这宅子里的一家人，好像是以卖药为生。”
有点想不明白，如果真是以账单上记载的收入情况来看的话，这么大的屋子，不可能修的起来。
“当初这家人，应该还有别的收入，只是中间出现了些意外，不得已后面要卖草药为生。”
莫名联想到刚进庭院时，在正房看到的两个灵位，林凡觉得自己猜测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如果这账单，真跟这家人有关系，不知道人皮纸能不能看出点什么？”
猜测是没有用的，检验真理的最好方法是实践。
林凡掏出口袋里的人皮纸，将两张质地完全不同的纸张放在一起，人皮纸在上。
本来只是想随便试试，结果林凡没想到。
自从到宅子周围，再没有出现一个字的人皮纸，居然因为这小小的举动，开始浮现出一个个血字。
“我不信这些，小云你也不要信。”
“你爸爸妈妈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别听人瞎说。”
“奶奶今天，又赚了不少钱呢。”
“那怎么行，你要好好上学，别一天天老是想赚钱，这么大的屋子，奶奶还能缺钱？”
“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看你结婚，然后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什么丧门星，阴生子，你今天把话说清楚，小崽子，你不得了了！”
“没事小云，别怕，有奶奶呢。”
......
片段话的信息，似乎全来自一个人。
话语不多，几段话，一直是重复出现，跟之前遇到的孤魂野鬼不一样，这账单上，似乎只是一些没有任何思想的残念，没有任何目的的通过人皮纸的方式，呈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