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梦魇的声音让林凡顿时清醒，他睁开眼睛，错愕的表情当中，眸子里仍然带着一丝丝不可置信。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冰冷触感，林凡身体绷直，手脚发凉，额头上冷汗悄然无声的凝聚在一起。
大脑一片空白，此时的他浑身僵硬的像块木头，侧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反复出现。
清雨，出来了？
缄默无声，没人能回答林凡的问题。
宿舍里空无一人，在他熟睡当中，舍友全部离开上课去了。
没有开灯的房间，窗外的夜色早已降临，只有几盏路灯的光线，夹杂着一些学生的嬉戏打闹声进入。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至少对于此时的林凡来说，确实如此。
微微低头，林凡望着从背后伸出钻进自己衣服里，缓慢又优雅，抚摸自己胸膛的柔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那双手纤细娇柔、滑若凝脂，昏黄的灯光，映照在白皙到不太正常的手背皮肤上时，给人一种妖媚，阴邪的感觉。
喉结微动，事到如今，林凡脑子里有一万个疑问，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无边的死寂当中，背后抱着他的清雨并没有故作神秘的离开，胸口上，寒冷和温柔到又让人感到胆寒的抚摸，一直持续。
“清雨，你，你怎么出来了？”双方沉默许久，林凡咽了口唾沫，终于率先开口问道。
“我怎么出来了？”
清雨的声音还是如林凡记忆当中一样，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丝好像不属于她性格里的妩媚，邪气。
“见自己的男朋友，还需要理由吗？”
仿佛小时候看到的电影里，某些关键部分。
旁边的被褥，自己展开，给一人一鬼盖上，林凡床位前的床帘，在林凡惊恐的目光当中，也开始自动化的一点点合拢。
没有勇气阻止的林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陷入阴暗。
双手交叉，清雨环住林凡的肩膀，一只脚抬起，抵住自己男友的大腿中间，用力向前压了压。
格外柔软的触感袭来，带着不能明说的坚硬，让林凡顿时清楚此时的清雨，什么都没穿。
真实的鬼压床。
不一样的是现在林凡经历的是女鬼压床，还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鬼。
极端紧张之下，林凡脑子里莫名蹦出之前看到的一句话。
只要胆子大，贞子放产假。
话说的简单，可林凡感觉，自己要真是这样做，身首异处的可能性更大。
“你.....不想杀我？”胡思乱想，没有妨碍现实时间的推进，
十八禁的剧情没有展开，心系自身安危的林凡也没那种心思。
提枪都提不起来，更何况和外族敌人战斗。
“想啊，无时无刻都想杀掉小凡。”
清雨带着点带指甲的手指，忽然停下，放在林凡胸口左边的心脏位置。
“可是谁让小凡，勾搭了一个小三呢，还抱着她睡觉，啊~明明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我是不是该夸小凡你厉害呢？”
不知道是不是化身为厉鬼的缘故，林凡感觉清雨现在与生前表现的截然不同。
但强烈的占有欲和爱吃醋的性格，却好似愈演愈烈。
“我......没有其他选择。”林凡犹豫半响，缓缓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清雨现在，暂时无法对他下手时，他的心情一下平静下来。
可能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唯一能学到的，便是如何快速冷静吧。
话语落地两秒，清雨顶在林凡胸口下压的指甲，重新抬起放下，没有转身，林凡自然看不到身后清雨的神情。
“小凡认为我是坏女人吗？”清雨说出这句话时，语气格外平静，少了之前的戏谑，妖娆。
静默，安静。
没有多余的心思，林凡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以后，苦笑的摇了摇头。
“不，说起来特别奇怪，即使你杀了我一次，我也总觉得你是有所苦衷的。”
“呵呵，那可能要让小凡失望了，我真的全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哦。”欣喜一笑，清雨贴的更近了，她的头放到林凡的肩膀上，耳鬓厮磨。
“可能是因为小凡还是爱我的吧，不愿意相信当时，对你言听计从的小女友，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回答，对于感情，林凡向来是迷茫大于清楚，况且，他也不认为，这个时候承认，能改变些什么。
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当事人能做的，只有接受。
“可能吧。”
宿舍里再次沉默下来，双方少见的都没有开口，清雨只是抱着林凡，没有别的举动。
“小凡，再带我约会一次好吗，你好久都没有陪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声音，因为下课一下变得嘈杂，耳边的清雨才打破两人之间的安静。
“约会？”林凡有些惊讶：“现在吗？”
“不愿意？”清雨松手起身。
被褥滑落，阴暗当中，林凡转过身，只能看见她一半的脸颊。
“可以，只要你别动不动再杀我就成。”
苦笑一下，林凡起身，穿上外套。
说起来特别奇怪，明明一天前，还是你死我活的一对前任情侣，如今却又开始心平气和的商量着一起出去约会的事。
这种完全不符合逻辑的发展，可能只有无法预料一切的现实能够上演。
“这个，要看小凡表现吧。”
穿上鞋子，林凡发现清雨已经穿上那件血色的长裙。
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样打扮的清雨手中死过一次，林凡看到清雨穿上这件衣服时，眼皮本能的一跳。
“表现不好就会杀掉我吗？”收回目光，系上鞋带的林凡不敢再看。
他莫名想到初中看的一部动漫，叫《约会大作战》，林凡感觉自己现在的经历，特别像是这部动漫里的剧情。
唯一不同的是动漫里，约会进行的不好，受苦受难的是除主角以外的其他人，现实当中，一旦发展不顺利，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嗯，表现太好的话，我也会想杀掉小凡。”
啊，多么不讲道理的话，更不讲道理的是林凡居然觉得清雨说出这话，居然一点也不奇怪。
可能跟厉鬼呆的太久，他也变得不太正常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