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捧着的脑袋，脸色一僵，紧接着清雨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为什么呢，小凡，我还有其他地方做的不够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没察觉到死亡气息的靠近，还是察觉到了有意无视，林凡摸着胸口的人皮纸，表情淡然：
“有太多不好的地方，我生前已经告诉过你了，现在再说已经没有意义。”
没有说话，整理好自己的长发，清雨重新把脑袋放了回去。
“不如换我来问吧，清雨你希望我变成什么样子，你才会满意呢？”
一只手撑着下巴，清雨望向林凡，莞尔一笑。
“为什么这么问呢，小凡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那换个说法吧。”
四周安静，只有夜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和地面上摇曳的树影，相辅相成。
“我和清雨交往的时候，要怎么做什么，清雨你才会满意呢？满意到我们最开始相爱时的，那个场景。”林凡没敢看清雨。
他思考的时候，手里总是喜欢玩弄些东西，一开始是野草，树根，现在变成了人皮纸。
这次没有马上回答，刘清雨伸出手掌，掰着指头，挨个算起来。
“不和别的女人说话，每天都陪在我身边，不看别的女人，断绝所有异性，必要时也要断绝男性的关系，然后每天要找我索取五次以上，分开的时间，最好不超过五分钟，喜欢和我分享生活的一切，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根本无法涉足。”
说到这儿，清雨一停，转而收回所有手指。
“当然，这些要求我自己也会做到的，而且我做的一定会比小凡好。”
安静的听完清雨的发言，林凡没有插嘴，等确定清雨说完以后，他点了点头。
“果然啊，这才是我认识的刘清雨嘛，我还以为，你化身为厉鬼以后，性格已经发生大变了呢。”
“对小凡的爱是不会变的。”清雨笃定的说道。
“对我的爱？”林凡看向清雨，反问道：“不是对你心里林凡的爱吗？”
眉头微蹙，刘清雨脸上头一次出现疑惑的表情。
“我不知道小凡你的意思。”
没有马上解释，林凡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我之前和清雨交往的时候，特意查过一些资料，清雨，你知道你现在这样的性格，在网上有个统一的称呼吗？”
清雨没有说话，她还是不明白林凡的意思，这让一直掌握主动权的她，非常不舒服。
“网上喜欢看动漫和小说的人，统一称呼清雨你这样性格的女生为病娇，是个人气特别高的属性，喜欢类似性格的人，不在少数啊。”
少见的没有开口，其实按照清雨之前表现的性格，她即使不沾沾自喜的承认，也不会默不作声的不予回答。
但现在清雨，反而什么都没说。
“然后我顺着这条资料查了查，慢慢确定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清雨你好像对爱的认知有所偏差，你的爱是非常自私的。”
“我有病，我自私？”关键词提取，清雨不高兴的问。
“你总是会在心里，塑造一个抽象且不存在的人，然后逼迫着现实当中，具体且现实的爱人，朝着这种你认为的完美方向发展。”
害怕说慢了，只会关键字词提取的清雨，直接动手，林凡明智的选择自言自语的讲述。
“可现实当中，只要是真实的人，总是不完美的，即使最后你将我塑造成你心里最喜欢的样子，你也无法保证，你后面是不是会继续喜欢我。”
“我可以保证。”清雨的声音很大，顿时让周围的树叶全部摇晃起来，沙沙作响。
可能是这个问题触犯到她的逆鳞，也有可能是林凡的话，让她少见的产生迷茫。
“或许吧，可时间的推移下，人都会慢慢否定自己，扼杀自己也是现实，又何况是根据自己心里的欲望，塑造出来的爱人呢。”
“人会，鬼又不会。”清雨嘟囔着。
“爱情永远是具体，永远是带着某种缺陷和遗憾的，不可能是你心里塑造出来的虚假的完美，那只是你自己自私自恋的表现。”
“真正的爱情是磨合和宽容两个词的重复出现，我在当初分手的时候，给清雨你说过，可是清雨你好像一直到现在都没明白。”
话语落地，林凡没有再说话。
公园里安静的有种让人，莫名放松的魔力。
林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些，没有目的，只是希望说给清雨听，让她明白自己目前为止的所有做法。
即使这种理解，什么也改变不了，现实里，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但说出来，总比不说要好，更何况听自己讲的还是前女友和女鬼的双重身份呢。
想想就刺激。
红色的短香，缓慢燃烧，飘出的烟逐渐升空，消散。
一人一鬼沉默许久，谁都没有说话，头顶的云朵迁移，代替时间，遮住另一轮的残月。
清雨放下手里的奶茶，站起身，血色的瞳孔，背着重新出现的月光，紧盯坐在地上的林凡。
“小凡的花言巧语很厉害，可是我和小凡勾搭的其他女生不一样哦，我这个病娇，没有那么好骗，我还是想杀死小凡，然后和小凡永远在一起，后面不会消散的时间里，我会向小凡证明，我对小凡的爱。”
出乎意料的回答，林凡没有反驳，他的思绪神游，思考着刚刚清雨在一段话，说了多少个小凡。
“那就行，正好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过了几秒，林凡收回自己的视线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说起下一件事。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凡？”
回过头，一位短头发女生，出现在林凡的视线当中，身旁还跟了一个表情不耐的长头发女生。
两位都是林凡的同班同学，短头发的名字叫谢苗，长头发的好像叫陈颖。
旁边的清雨罕见的没有要杀人的意思。
没错，因为她们两位是拉拉。
“你在这儿干什么？”短头发的谢苗，好奇的问道。
清雨就站在自己身边，没有消失，两人却好像看不到一样，明知故问。
至少说明，现在的清雨，处于正常的“鬼”形态，不被其他人看见。
“出来逛逛，顺便陪人吃个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