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实是一本小说的话，身处其中的林凡，肯定是关键的讲述者，要是他来描述，他一定会给刚刚清雨不屑的声音，加上一堆形容词。
像什么三分轻蔑，四分耻笑等等。
可惜林凡不是，相比起云淡风轻的看客，他此时站在清雨身后的样子，更像一个乖巧的小媳妇。
老实，本分，恪守夫德。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敢来打扰我和小凡的约会了。”语气鄙夷，清雨视线指向林凡的胸口，意有所指。
没有发现这小小的举动，林凡见暂时不会有其他人过来以后，重新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起地上的物件。
主要是找自己的手机，看看有没有摔坏。
“同学一场，人家也是好心，没什么坏心眼，刚刚谢谢你哈。”
摸索了一会，在不远处找到自己的手机，幸好质量不错，没有摔坏，倒是让林凡省去了一笔多余的开销。
“谢谢我？”眼见林凡收拾东西的样子，清雨嘴角携笑。
“为什么小凡要谢谢我，我突然出现，打扰了小凡的招蜂引蝶，小凡不是应该怪我吗？”
没有接这个话茬儿，林凡收好地上所有的物件以后，主动起身。
“清雨一开始是打算动手吧，你生气的时候，颧肌总是会朝上提一点，最后还是忍住了，为什么呢？”
笑容消失，清雨神色渐渐变得淡然，罕见的有种平静的美丽：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不想让这场好不容易等来的约会，变得更糟吧。”说到这儿，清雨的语气一顿，又变得有些戏谑。
“毕竟上一次单独和小凡见面时的回忆，已经足够糟了。”
到底是有些怨念，每一次林凡听到这个话题时，都接不上茬儿，现在也不例外。
“聊聊别的吧，你还记得死前的事吗？”
话题转变的有些快，清雨稍微愣了愣。
“死前？”
“对。”林凡点了点头：“你说你一开始没想过跳楼，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跳了下去。”
似是想到自己曾经说过这句话，清雨表情变得有些玩味。
“好像是说过，没想到小凡会对我无心的一句话，一直记到现在。”
默默叹了口气，林凡道：
“毕竟记忆深刻，想要忘记还挺难。”
废话，罕见的死前的记忆，记忆不深刻才奇怪呢。
“好像是啊，我当时站在天台上，确实没有想跳下去的心思，只是想让小凡重新和我复合，虽然现在这样的状态也不错，但做鬼终究是有些遗憾。”
没有问清雨说的遗憾是什么，林凡走到她身边，主动说道：
“所以，当时为什么跳下来呢？”
其实不止清雨对那天的事念念不忘，林凡即使现在再谈起那天的分手时，心情同样不会平静。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再回想起那时的经历，反而有种下意识的躲避。
看着林凡，清雨眼里迷茫了片刻，旋即摇头：
“忘记了，我只能记得，当时思绪特别模糊，心底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好像只有我死了，小凡才会跟我永远在一起。”
眉头微蹙，可能是出于性格原因，林凡总觉得当时清雨跳楼的背后，疑点重重。
“后面这种感觉，还出现过吗？”林凡继续追问。
清雨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即使是当事人， 她对自己的死也是知之甚少，了解的不比林凡知道的多。
“明白了，如果后面我有多余时间的话，会帮你查查。”没有失望，不如说清雨的反应是林凡意料当中的回答。
如果真有人害死清雨，且清雨还知道是谁的话，也不用他出手，清雨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了。
至于为什么没用这个理由，让清雨放过自己.....
林凡也说不上来，好像是本能的不愿意，也可能是他知道，即使这么说也没意义吧。
“小凡是想替我报仇吗？”清雨的脸上，重新浮现在林凡身边时，常见的笑容。
“可能吧。”林凡没有否认。
“可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啊，小凡一辈子没办法离开我，我不觉得我死了是件坏事。”清雨眼眸转动，故意有种让林凡难堪的意思。
“那你就当我不乐意吧，谁让你是我女朋友呢。”
“准确来说，好像是前女友。”
“两个意思差不多。”
林凡说完，忽然感觉耳旁传来一股寒气。
紧接着一种滑嫩柔软，带着些许凉意的触感，从脸颊处传来。
“我很高兴哦，小凡。”
没有像校园动漫里的剧情一样，一吻过后，马上抽离，带着让人想入非非的喘息，清雨的双唇一路沿着脸颊向上，含住了林凡的耳垂。
下面的行为，如恋人之间的耳鬓厮磨。
羞的月亮都遮住了脸，审核闻着味就跑了过来。
“虽然我还是会继续追杀小凡，但我可以告诉小凡一串数字，当做奖励哦，小凡要记好。”
“数字？”没有扭扭捏捏，相比较女鬼的亲吻，林凡注意力更多在清雨口中的信息。
“嗯，数字就是107，22，30，35。”
眉头紧皱，林凡忍不住问道：
“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不可以，小凡那么聪明，肯定能想明白。”
不知为什么，吐出耳垂的清雨，忽然脸颊潮红，发出一阵呻.吟，如同黄莺轻啼，婉转勾人，引人遐想。
“如果，如果小凡想不明白，那说明小凡要乖乖跟我一起，下去。”
这句话的意思不用猜，林凡很快能明白过来。
他更想知道关于那串数字的消息。
但可惜的是林凡身子一僵，问不出来了。
不是因为清雨消失，而是因为他低头看去，代表腰子的腹部，又被插了一把尖刀。
奇怪。
他为什么要说又呢？
“呵呵，小凡大笨蛋，我就说过了，我不会放弃杀掉小凡的想法哦。”
清雨贴着林凡，语气异常激动。
“不如准确来讲，经过今天的事情，我更加喜欢小凡了，所以小凡，求求你，求求你下来陪我好吗？”
吻上了林凡的嘴角，清雨转动刀柄，她的脚下，鲜血浸红草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