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半个多小时以后，感到有些寒冷的林凡主动醒来。
头顶天空的月亮，难得的露出全貌，四周仍是静谧的环境，风奏响树叶，映出沙沙美好的光斑。
海涅说过，死亡是凉爽的夜晚。
按照如此描述，世人趋之若鹜的事，居然有种美好宁静的错觉。
一开始，林凡不理解，如今对此他倒是表示深切认同。
如果可以，他还真想像具尸体一样，一直躺在地上。
然后时不时的诈尸起来说句，我爱躺平！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告诉你。”
可惜事与愿违。
杀人凶鬼，刘清雨倒是不见了，另一位红衣，尝云却难得主动的显身。
“怎么了？”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默默叹了口气，林凡从地上坐起身。
身上没盖毛毯，脑后没有膝枕，瞬间让他回到现实。
不知道以后和尝云关系好了，能不能体会一次。
“下次，你跟你身边那位约会的时候，能不能别带上我？”
站在林凡身边。
脸色向来平静的尝云，在说这句话时，眼神居然有种无法言说的羞愤。
“不带上你的话，我不是早死了吗。”
眼神上移，尝云穿的是长衫，自上而下的林凡什么也没看见，他的目光很快清明的挪到别的地方。
“刚刚的事，你又不是没看到，我暂时还不想被清雨分尸，又麻烦你救了我一次，谢谢哈。”
月光下，公园的草地，和一开始林凡进来时没什么两样。
没有出现什么骇人的鲜血。
明明是清晰发生过的事，却在睡了一觉之后，便失去了一切痕迹。
匪夷所思，想不明白，林凡也没想过用自己贫瘠的知识，解释这种怪力乱神。
鬼都已经出现了，这个时候再谈科学，没有意义。
“已经说好的事，没什么。”尝云的眼神有些无奈。
望着站起身的林凡，犹豫几秒以后，她还是把目光移开，语气强装镇定道：
“至少，下次你跟她幽会的时候，能不能别一直偷偷摸......摸我。”
生前本就是黄花大闺女，尝云说出这句话时，费了莫大的勇气，她感觉她说完后，全身一下失去所有力气。
“啊？”
望着压根不敢看自己的身影，好不容易搞清状况的林凡，脑袋一下又懵了。
短短几秒，他脑海略过闪过很多不良信息，岛国文献。
最终林凡可以肯定，自己没有死后乱性，但在这种事上，尝云没有撒谎的必要。
女鬼也很看重贞操的好吧。
没有着急询问，林凡想了一会后，恍然大悟。
好像，他还真做过这种，乍一听似乎很禽兽的事。
只是完全没有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不得不说有些可惜。
“抱歉，我不知道人皮纸能跟你的感官相连，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普通人没办法影响到鬼，所以没想到这点。”
明白过来以后，林凡诚恳的鞠躬道歉。
希望自己的美艳女鬼保镖原谅自己，不然自己恐怕真活不长了。
现在想想，要真是按照尝云所说，相当于他和清雨聊天的时候，手里一直抱着另一个女鬼在把玩？
关键是两个女鬼还都忍住了。
这算什么，妻目前犯吗？
嘶......真刺激。
“算了，没关系。”望着诚恳道歉的林凡，尝云轻咬嘴唇，最终摇了摇头，没有追究。
“你和那张皮革纸认过主，我本来就是鸠占鹊巢，会有影响也很正常，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不怪你。”
明明是女鬼，可当林凡听到尝云这么轻易就原谅自己以后，却感觉自己眼前站着一个天使。
她温我哭。
要是清雨有这么好交流的一半，他也不至于累死累活的为了生存。
“你打算什么时候，找到害死我婆婆的凶手？”
误会解开，气氛恢复正常，短暂的沉默以后，尝云主动问道。
听到这话，林凡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古怪。
万恶的世界，让天使变得也有私心。
扪心自问，其实林凡不想那么早，帮尝云找到害死她婆婆的凶手，不是他忘恩负义。
纯粹是因为，按照尝云的说法，一旦找到害死她婆婆的凶手以后，他们之间就要进行第二个交易。
三个交易以后，尝云可以永远保护他。
按照林凡自己的推测，这就相当于变相缩短他能够活命的时间。
但是没办法，“系统”都已经颁布任务了，他能推辞吗？
除非什么时候，他们之间不再只是单纯的交易。
“暂时没有什么头绪，除了名字以外，你还知道其他关于凶手的线索吗？”
没让尝云看出自己的想法，林凡带上所有东西以后，朝着公园出口走去。
红衣尝云，跟在身后，摇了摇头：
“我的信息，全是从赵小龙死后，零散的记忆当中提取出来的。”
“赵小龙？”
疑惑了一下，林凡反应过来。
这说的应该是那老妖婆子，敲骨灰罐使唤的小鬼。
当时他就疑惑的很，为什么他刚从棺材里爬出来，尝云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看来不是人家推理出色，而是动用了超自然能力。
“嗯，当时是他和余岗生一起害死了我婆婆。”尝云的语气低落。
即使间隔几十年，她仍然无法忘怀自己婆婆离世的场景。
“能聊聊吗？”
离开公园以后，林凡没有走向宿舍。
把手里的东西，丢进垃圾桶，他一个人朝着学校的南门靠近。
作息时间昼夜颠倒，林凡现在一点也不困，不如干脆去查查尝云婆婆的案子，顺便看看因为自己，割腕自杀的杨舟平。
看能不能知道些其他的线索。
“上河村的村尾有一条河，对岸的山就是我婆婆平时会去采草药、野草的地方。”
沉默许久以后，尝云面色平静的缓缓开口。
“一开始还可以在山脚找到东西卖，后来时间一长，山脚的东西，全被其他村民采光了，其实他们根本不懂什么东西有用，什么东西没用，后来不知道是谁说的我婆婆，能在山那边赚到大钱，他们就跟着我婆婆过去，我婆婆采什么，他们就会跟着采什么。
即使找错了，卖不出去也没关系，可以拿去喂猪，喂羊，赚钱是其次，他们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赶我这个灾星和我婆婆离开村子，久而久之，婆婆想找到能卖钱的草药，就一定得爬上河对岸的半山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