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舟平自杀未遂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看起来年龄较大的老警察，先给林凡看了一眼自己的证件：
“本来是打算明天去学校找你的，既然今天恰巧在这儿碰到了，你就跟我们另外两位同事回警局配合调查一下吧，放心，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一般警察外出都有任务在身，他们两人不方便带林凡回警局，所以在征得林凡同意以后。
年轻警察拿手机通知了在警局值班的其他同事。
“之前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见林凡配合态度良好，老警察也没过多刁难他。
找了把椅子让林凡坐下，守在他身边。
“外出有事手机关机了，才回学校没多久。”林凡简短的解释。
确定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后，他双手习惯性的环在胸前。
碰到人皮纸的刹那，林凡愣了愣，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两个眼珠在打完电话的年轻警察身上，滴溜溜的转，脸上挂起莫名的笑意。
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惹得走过来的年轻警察，脸色古怪，不由自主的稍稍拉开了一点与林凡的距离。
“陈队，杨兰说他们马上开车过来。”
“嗯。”老警察点了点头。
本来想问些什么的年轻警察，估计是顾忌到林凡的存在，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后，终究什么话也没问。
安静的站在林凡的另一侧。
大概十几分钟以后，两个新警察出现在医院门口，一男一女，年龄差不多大，看起来都在二十岁左右。
“这位就是林凡，当事人明确表示和他没什么关系，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字条是什么时候写的。
我们调查过，大概率是有人想栽赃陷害他，小杨你着重问问这学生平时的人际关系，看看有没有值得怀疑的目标。”
起身带着林凡，老警察率先走过去。
“明白了，陈队。”女警察点了点头，没有拖泥带水的寒暄。
在后面值班护士惊愕的目光中。
带着如乖宝宝的林凡和另一位一起过来的男同事重新坐上来时的警车，朝着市公安局驶去。
到底不是什么太过严重的案子，不至于给林凡带上手铐。
坐在后面，林凡好奇的左顾右盼，打量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以后，他重新看向前面，坐在副驾驶的女警。
“杨师姐，你说陈队他们能把那案子侦破吗？”没有注意到林凡的目光，过了几分钟，开车的男警察有些无聊的问道。
面无表情，女警察暂时没有回答，而是通过后视镜看了林凡一眼。
“中央已经派人下来了，估计马上就会有结果，我们配合人家的调查就行。”
没有透露具体信息的解释，让开车的男警察不明所以的看了女警一眼。
直到发现身后还有个，像好奇宝宝一样侧耳倾听的林凡以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没有再说话。
汽车平稳的行驶，寂静无声。
车内短暂的沉默，维持了一会，等驶过第五个红绿灯时，林凡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起。
打破安静。
“没事，接吧。”发现林凡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女警察没有介意的挥了挥手。
只是为了配合调查，又不是押送犯人，不至于这点权利都没有。
“怎么了，殷柳伊同学？”出乎林凡意料的是打电话来的人，是和他并不怎么熟悉的殷柳伊。
“林学长，你回学校了吗？”
电话里，殷柳伊灵动活泼的声音响起，听起来还是如百灵鸟一样清脆。
“刚回来没多久，现在在配合警察做调查。”没有隐瞒的必要，林凡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
“啊？”殷柳伊惊呼道：“因为杨舟平学姐的事？”
没有否认，林凡应了一声。
“我爷爷在警察那边还有点关系，要不我让我爷爷帮帮学长你吧。”
面色古怪，林凡倒是没有开扩听。
只是车内本就安静的很，电话里殷柳伊说了什么，前面两个警察听得明明白白。
他刚刚清楚的看见在殷柳伊说要打电话，找她爷爷帮忙时，不管是开车的男警察，还是旁边的女警都脸色一沉。
估计已经遇到过不少这种，走关系的调查对象了。
“算了，不用了，只是做个笔录，配合警察同志调查一下，没有必要麻烦你爷爷。”
不知道殷柳伊的爷爷，一个算命的道士，怎么能和警察扯上关系，林凡也没有询问。
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殷柳伊话语中的另一个信息上面。
“殷同学你现在，能联系上你爷爷了吗？”
老早之前，林凡就想请教一下殷柳伊当道士的爷爷。
只是之前殷柳伊告诉林凡，她爷爷不爱用电话，很难联系上，不得已让林凡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转而自己跑去回门村，勾搭上了尝云。
如今听殷柳伊的意思，好像已经能够联系上这位貌似很厉害的老人了。
立马让林凡，打起精神。
“嗯，我也是今天早上，给我奶奶打电话才知道的，我奶奶说我爷他总是玩失踪，所以逼着给他买了个手机，听说我爷爷一开始还不乐意，现在玩的不亦乐乎，甚至还用手机开起直播了呢。”
后半句话，殷柳伊说的特别小声，不过还是让林凡听到了。
“老人家与时俱进是好事，那个，我有些事情想找你爷爷问问，他的电话号码你能发给我吗？”
林凡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主要是他觉得自己和殷柳伊没什么交情，麻烦人家说不过去。
“可以啊，学长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发过去”
不过殷柳伊好像不介意，相反非常开心能帮上林凡的忙。
几秒过后，林凡的手机后台，马上弹出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学长，我爷爷脾气有点古怪，你找我爷爷的时候，最好先提前发个消息说认识我，不然我爷爷可能不会理你。”
没挂断的电话另一边，殷柳伊小声的提醒道。
“好。”
听到这话，林凡顿时喜不自胜，迫不及待的搓了搓大腿。
按照他总结的电影经验来看，一般性格越是古怪，行踪越是神秘的老人，一般越容易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所以在听到殷柳伊说她自己爷爷脾气古怪的时候，林凡丝毫不觉得意外，反而有种世外高人就应该是这种的感觉。
谢天谢地有大佬带飞，终于不用自己瞎捉摸了。
“那学长你回学校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哈，我还要请你吃饭呢。”不知道林凡对自己爷爷的兴趣，完全大于自己，殷柳伊娇声提醒道。
“嗯好，有时间一定。”
有时间一定等于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等于一定没有下次。
不等式，秒了！
简单的告别以后，林凡刚挂断电话。
耳边就传来前面女警询问的声音。
“你女朋友？”
“不是，单纯的同学。”林凡有些好奇，为什么这寡言少语的女警，突然会在意这个。
“听起来好像不是一般同学，没记错的话，你前几天似乎也因为一个女孩的自杀，来过我们警局。”女警没有回头，目光冷漠的注视前方。
警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不仅林凡好奇，开车的男警察也有些疑惑。
“好像是。”
女警说的前几天，其实就是两天前。因为清雨的坠楼，作为当事人的林凡，自然是要接受调查。
“算上这次割腕自杀的女孩，已经有两个女孩因为你出事了。”
林凡皱了皱眉头，隐约听出了女警言语中的攻击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次的女孩醒来以后，应该只是不愿意你承担责任，所以说与你没关系，你们是秘密约会，没外人知道很正常，割腕自杀这种事，没谁能强迫的了”。
听到女警的推理，林凡气极反笑。
“照你的意思，为什么杨舟平学姐自杀前，还要写上带有我名字的遗书呢？”
“谁知道呢，女生的情绪本就不稳定，有时候愤怒冲昏了头脑，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也很正常。”
副驾驶位上，女警耸了耸肩：“事后反应过来，可能又会后悔，故意再换一套说辞想保护另一半，毕竟女人在感情上，总是容易吃亏。”
大概明白了什么，林凡也不想跟这女警一般见识，瘪了瘪嘴，摸着怀里的人皮纸，默不作声。
“作为警察，在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我确实对你没什么办法，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法律只是最低的道德底线，不是做人的标准。”
然而林凡忘了，沉默有时候在某些人眼里，反倒是坐实了她们心里猜测的印证。
眼见林凡不说话，女警睥睨厌恶的语气，愈发明显。
“你还是最好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行为，别太过分，不然落在我手上，再想后悔就晚了。”
“咳咳，杨师姐，你......”
旁边的男同事，注意到女警有些太主观，正想要开口提醒时。
本来平稳行驶的车身，不知为什么猛然一抖。
发出一声巨响，好像是撞到了什么，警车自动刹停。
可抬头看去，车前面分明什么也没有。
“不会是撞到流浪狗了吧。”
解开安全带，男警察急忙跑出去，围着车四周，仔细检查了一遍。
“没有啊，挡板前面一切正常啊。”
“会不会是开太快遇到减速带了？”
这个时候，女警也没有心思再去指责林凡，皱着眉头，打开窗户探出头看了看警车前后。
“没有，我已经开的很慢了，而且这路我开了几百遍了，根本没什么减速带。”男警察举着手电筒，还是有点搞不清状况。
刚刚车子一下抖的很厉害。
完全不像是开过减速带造成，更像是撞到了某个看不见的人。
“没事就行，估计是车出了点问题，明天报给队里检修一下就知道了，先开车回去吧。”
见没发生意外，女警察没有在意的催促道。
“哦，好。”
男警察点了点头，确定没什么问题以后，返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重新启动汽车。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车内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估计明白自己刚刚那套说辞，太过情绪化了，女警没有再开口斥责林凡。
也没有道歉，只是神情冷漠的望着窗外，默不作声。
主打的就是我不追究，你也别再闹了，这事就这么翻篇过去得了，不然让你见识一下版本t0的厉害。
说实话，要是放以前，林凡一个人遇到这事，可能还真只有忍着默不作声，谁让人家不仅是警察，还是女警察呢。
Buff叠满的角色，他确实没能力招惹。
偏偏问题就出现，他现在不止是一个人。
准确来讲，林凡身边还带着两个鬼，而且还是两个女鬼。
珍稀物种融合了版本t0，人可忍，鬼不能忍啊！
“你开空调了吗？”
没注意到林凡的神情变化，汽车重新行驶的几分钟以后，女警好奇的看向身旁的男同事。
“没有啊。”男同事摇了摇头：“我也感觉有点冷飕飕的，要不开个制暖？”
“算了，还有几分钟就到了，没必要。”
摇了摇头，女警没有放在心上。
借着车顶的反光镜，她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坐在后排的林凡。
不知道看到什么，霎时间，女警本来冷漠的神情顿时一变。
“什么人！？”
旁边男警察听到女警的喊叫，猛地一个急刹车，急忙停车转身，看向身后。
后排的座位上，只有坐在靠窗位置的林凡，无辜的抬了抬手。
“怎么了，杨师姐？”仔细观察过后，确定后面只坐着一个林凡。男警察重新坐好，神情疑惑。
“我.......刚刚好像在镜子里，看到后面坐着一个红衣女人。”
脸色微微泛白，女警的话，让开车的男警察面色古怪。
红衣女人，这指向性太明显了吧。
“可能是太累，出现幻觉了。”
只能这么解释。
总不能真让一个警察说，刚刚自己的同事看到的是一个女鬼吧。
“可能。”
自己也有些不可置信，确定后面只有林凡一个人以后，女警艰难转过头来。
没有再说话。
望着车窗外，再次开始倒退的风景，一时有些难以相信。
难道真的看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