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读完这封信，她愣了一会，抬眼看向奥蕾莉亚，手指交叉着托住下巴。
“奥蕾莉亚大人，您还有别的马甲吗？”
奥蕾莉亚略微有一点心虚，她选择避重就轻，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黑夜魔女只是老师当时的称号。”
“一个人，如果她掌握着黑夜魔女的知识，做着黑夜魔女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叫她黑夜魔女。我感觉这和圣堂的那些轮换的圣女差不多，勇者也是这个道理。”
伊莉丝想要指出奥蕾莉亚的认知有点问题，圣女可能是个神权信仰的符号，但是那些称号的魔女基本上都是代指某几个个体，她们做出过某些影响大陆的事情，因为特征被铭记。人类普遍认为魔女是被污染的存在，因为正神大概是不会违背原理，给予短生种漫长的生命的。他们脆弱的机体无法支持时间的侵蚀，最终招致疯狂。但魔女仿佛被时间长河所垂青，涌动着旺盛的魔力，保持着容颜。
但是实际上，伊莉丝只是睫毛颤动了一下。她望向奥蕾莉亚，而奥蕾莉亚托着腮，酒精在发挥它的效用，让她的脸色变成晚霞抚摸过的模样。
伊莉丝看着，有一点出神。
“您从前从未和我们说过，您还有一位老师。”
奥蕾莉亚微笑着，伸手过来戳了戳伊莉丝的脸。她没醉，但是仗着自己喝酒肆意妄为。
伊莉丝在纵容她，她就心安理得地接受。
“每一颗星星都有它的私密之处，如同月亮背后的神秘。在这个世界，大家都需要一点点的暗藏……一缕幽深之光。”
很熟悉的，间接又回转的言语。
大概这是魔族喜欢的说话方式吧，当时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有吸血姬能够跟上她的对话。
奥蕾莉亚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找补了一下。
“嗯，用人话是，你们又没有问过我。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女，怎么会有魔女作为老师呢～？这实在有点太不符合常理了。”
“虽然老师告诉过我，当时在魔女们之间确实流行过养小孩的活动，只是因为达成完美结局的概率过低，于是取消了。”
伊莉丝习惯奥蕾莉亚的各种语气之间的变化，这就和她自己的言语变化一样。无论怎么样，都是奥蕾莉亚。不管是队伍里面的人类少女，还是高座佩戴面具的魔王。
“您要去白塔吗。”
她低声地询问，只是手又不自觉地抓紧了裙摆。天蓝色平整的布料被弄得扭曲巴巴，奥蕾莉亚也没阻止她。
“再过两天好了。”
“如果白塔发一封信，黑夜魔女就欣然赴约的话，那也太给玛丽安面子了，一点也不像老师。”
奥蕾莉亚伸了个懒腰，向后靠着，发现伊莉丝还在看她。
于是她又生出一点逗弄伊莉丝的念头。相信她，奥蕾莉亚真的是个好人。
“好吧，其实是我不想出门。把小伊莉丝扔在家里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有违我的本性了。”
“我陪您去。”
她几乎是冲动且冒失地说出这句话的，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站着在颤抖。
请别出现那种讶异的表情……
她并不想这么应激的。
伊莉丝在内心中祈祷。
等她睁开眼睛发现，奥蕾莉亚只是平和地注视着她。她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有些成熟大姐姐的样子了。
“再加一点柠檬茶吧？我下次换更甜的品种。”
“然后我们可以收拾收拾行李，转悠到白昼之森的那座高塔去，我把传送卷轴的目的地解析出来了。行程差不多一周，路上可以一起看雪怪骑角马，还有几个很景色很不错的地方以及～”
奥蕾莉亚眯起了眼睛，一个透明的立方体容器出现在她的手中，那里面各种形状的晶体在相互撞击着，发出悦耳的声音。她用尖指甲挑拨着，选出一颗暗色的糖果含在嘴里。它很快融化了，连带着奥蕾莉亚银白色的长发也在逐渐变深。
“以及，小伊莉丝要尝试重新开始练级嘛？之后，可是要靠你来保护我的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