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流花听到四周有着些许不同的声音,仔细的感知下去,却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
“或许是错觉吧。”
带着白狐面具的少女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并不害怕此地的异常中年人。
在之前的时候,异常组织提出的条件里,就有管理此处异常的物件,那个时候家族里没有人敢尝试白狐面具的功效,最终还是她接下了。
脑海里族人那畏缩不止,互相推诿的怯懦让她恶心,相对于死亡,接触到异常的每一步都给她巨大的压力。
白狐面具可以保证她不被此地的异常攻击,这是翠云流花自己测试出来的,有一次她带着面具走到异常中年人的面前,对方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从此她才放心了下去,后来回想起这种不在乎自己生命的冒险行为,她感觉自己无法理解自己那个时候在想什么,更多的是对家族里的其他人的厌恶吧,才会有自暴自弃的行为。
熟练的走在烂尾楼处,对于这里的地形,翠云流花比顾征要熟悉的多,毕竟之前的时候她已经为这里的异常注能三次了,该走的地方也都走了。
“应该是这里了。”
在一间烂尾楼的二层毛坯房间内,有一张纯木制的方桌,方桌之前还有一团祷告的蒲团。
与供奉祖先类似的方桌上,五张立着的牌位上面写着供奉的物品和图片,正中间的纯木底盘上,呈放着一个染血的蝴蝶结。
牌位的形体与祭祀祖先的牌位形体并无不同,只有原本中间应该写明的祭祀对象发生了变化。
鱼肉牌位上是黑色的宋体一号注释字体“鱼肉”,图片则是大锅乱炖的白鲢鱼。
鸡肉牌位上字体设置一致,“鸡肉”两个字挂在图片的下面,图片是家里那种祭祀祖先的脱毛整鸡,裸露乳白色肉鸡的鸡冠无力的耷拉着,鸡眼半开合,口中叼着自己的双翅。
其他鸭、猪、牛也是类似的布置,带着现代的赛博祭祀风格,翠云流花对此见怪不怪。
如果是一片腐烂的鸡鸭鱼肉,那她就是真的被打死也不会来。
手中的小肚瓶打开,黑色的半凝固液体点在牌位上,将图片和字体全部包裹,与正常的蜂蜜滴在牌位上的效果差不多。
倒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翠云流花就换下一个牌位,总计五个牌位,每个牌位依旧都是五分之一。
这就是“注能”,简单朴素,带着一点抽象。
伸出手打了打蒲团上的灰尘,裹着白色的膝盖落在蒲团上,翠云流花双手合十,轻声的祷告了起来,这是她跟着电视剧里面学习的,异常组织可没有告诉过她这种事情。
待到祷告完毕,她恭敬的磕头,黑色的长发自然垂落至地面,腰背划出美妙的弧线,臀部自然撅起。
“这是什么。”
一道陌生的男声让翠云流花浑身汗毛查立,正想要抬起头来,却发现有一只脚踩在自己的头上。
“我说,你答,不然我就把你的头踩爆。”
随着顾征的话语一同传来的,是头部传来的压迫性力量还有周围逐渐升高的温度。
翠云流花额头紧紧的贴着狐狸面具,狐狸面具前额上略有些凹凸的地方硌的她十分的疼,但她现在只敢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道。
“好。”
“之前射箭的是你吧。”
“是。”
“你认识那个异常?”
“算不上认识。”
翠云流花突然感觉后脑上鞋底的力道更足了,耳边响起顾征那没有感情的声音。
“你想要我死?”
翠云流花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说不是,顾征却继续说道:“不要说谎。”
没有任何的威胁,周围的灼烧的感觉却让她身体出现正常的生理排汗,汗水将后鬓的头发打湿,头发萎萎的粘在后颈上。
短暂的沉默后,翠云流花的柔和的女声响起。
“是。”
“砰!”
顾征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用力踩踏而下,巨大的力量让白狐面具开裂,嫣红的血液顺着面具与皮肤之间的缝隙流到地上。
疼痛让翠云流花的呼吸不自觉的加重,整个身子紧绷着,屈辱、恐惧、愤怒等种种情绪交织,不断的在她的脑子里打转,却最终因为巨大的实力差距而没有任何的动作。
能够杀死或者脱离异常的家伙,绝对不是她能够对抗的,她的能力只是辅助而已,正面战斗的话,除了发挥一下身体优势,把对面榨干之外,没有任何可能的胜算。
最终害怕的情绪捏住翠云流花的心脏,她的脑子空空,只能继续听着顾征的话。
对于这个弓箭手的拷打也就此为止了,顾征目前并不想杀人,哪怕自己很愤怒,他也必须要克制。
“作为你诚实的奖励,我允许你把头抬起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头上没有了丝毫的重量,翠云流花缓缓将自己的头抬起,小心翼翼的看向声音命令的主人。
翠云流花的眼睛猛地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又有些疑惑。
顾征自然不明白自己一米八的大高个穿着一身女性化的魔法少女裙子,面容却有自己强烈的中性化冷漠风格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冲击。
而且翠云流花认识顾征,因为天籁高中就在振兴高中的对面,还经常有交流研讨的活动,作为全校树立了模范牌的顾征,他的事迹早就传遍了两个学校,还有他的那张脸。
尽管眼前的顾征留着长发,穿着与性别截然不同的少女服饰,翠云流花依旧一眼认出了顾征,现实里的顾征和照片的顾征,那张脸所拥有的气质几乎一模一样。
记忆里,顾征应该是个男生?一种错位的感觉出现。
寡言冷漠之中带着疏离的空洞,但好像也有一些不同,没等翠云流花继续观察出什么。
“啪~。”
白狐面具被猛的打掉,清脆的啪嗒声出现在寂静的烂尾楼中,产生微弱的回响。
顾征不会下死手,但也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打算,毕竟每一个想要弄死自己的敌人,都只有两个下场。
被自己打死,或者成为自己的狗。
面具被打飞,顾征这才看到眼前之人的面容,之前只能看的出这是一个女生,穿着白丝和类似JK的红白色巫女服。
晶莹的肌肤,柔美的五官,额前发丝萎靡的垂落揉捏在一起,搭配额头上留下的血痕,更是带有一丝我见犹怜的病弱感。
翠云流花的目光看着地面,不敢直视顾征的眼睛,顾征没有丝毫的惯着她的打算。
手指暴力的捏着翠云流花的下巴,将她的头强行掰过来,顾征俯视着翠云流花,没有丝毫感情的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的一切,归我所有,你明白了吗。”
翠云流花柔嫩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吐不出半个音节,过了两三秒才开口弱弱的说道:
“明..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强烈的压迫与不容反抗的霸道蛮横以力量为依托,血淋淋的展现在翠云流花的面前,她不知道说什么,嘴巴张开,喉咙却干燥的像是非洲枯水期的鱼。
顾征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笔直的与翠云流花对视,两人的额头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鼻尖触碰,却没有丝毫的暧昧氛围,顾征的声音响起。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
“所以,继续回答,你明白了什么。”
翠云流花正想要回答,巨大的爆响从烂尾楼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