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教室门，就看到刘凯探头探脑的在其他教室门口乱看，半个身子倚在门口，却不敢迈进去一步。
他大致的扫了需检查的教室里一眼，就好像很遗憾的将门口虚掩上，仿佛自己已经检查过这个房间。
“不用找了。”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刘凯整个人抖了个机灵，差点跳起来。
“我靠，你干嘛，吓死我了。”
一双白色的手套被顾征从口袋里掏出来，原本在口袋里到处乱动的白手套此时像是普通的手套，没有丝毫的动作。
“给我看手套干嘛？”刘凯松了一口气，“这地方确实挺脏，用手套也好点。”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顾征手里的手套，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手套，顾征便已经将手套重新放到了口袋里，无奈的说道：
“这就是钢琴教室弹奏的东西。”
“？”刘凯有些懵逼的挠了挠头，“你是说这玩意自己弹得？一双手套会自己在钢琴上来回走，你以为是喝了隐形药水的汤姆吗？”
越是不让刘凯拿到手套，刘凯反而越有一股奇怪的胜负欲，哪怕他明白，顾征说的话百分之九十是正确的。
可架不住那手套实在是太平平无奇，除了纯白干净之外，完全不具备任何超凡的存在特征。
以貌取人是人性，对于刘凯来说，以貌取物同样是。
感性上的轻视和理性上的重视让刘凯口是心非，嘴巴上不停地大放厥词，身体却很老实的将手揣在兜里。
“晚上咱俩研究研究。”
顾征这么说着，便走向了下一个教室，刘凯狠了狠心，跟上了顾征。
石主任找了几个房间便整的自己灰头土脸，索性直接跟在了顾征和刘凯的身后，六层虽然大，也经不住这么一个一个的查过去。
很快，所有的教室都被检查了一遍，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石主任的脸像是便秘一般的青灰色，只能闷闷的带着两人从楼道里下去，显然，他完全不信有什么鬼怪异常，天空阳光倾撒，连刘凯都完全恢复正常，感受不到丝毫的害怕。
“哐当。”
入口处的大门锁再次被锁死，在回来的路上，还真让石主任找到了几个从六楼窜到五楼的漏洞。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楼道的围栏，原本的铝合金大门根本不足以挡住楼道扶手处的空隙，学生可以直接从旁边以绝对危险的动作翻越扶手，在扶手和上层楼梯的开口处进入。
石主任在手机上记下了这个地方，并且警告顾征和刘凯，千万不要利用漏洞，不然没有好下场。
两人点了点头，根本就没把老东西的话放在心上。
再次回到教室门口，已经是到了下一节课，楼道里偶尔出现的上厕所的家伙一看见石主任立刻跑的飞快，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秃顶的中年男子石主任冷眼看着那些混账小子，却不像以往那样，大声斥责并且如同年轻人一般直接追上去，现在的他有一种疲惫感。
看着里面讲的数学课，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居然直接让顾征和刘凯回教室里学习。
两人一脸懵逼，对视了一眼，从顺入流的回到了教室，对待教导主任和老师的态度向来是，你说的都对，但我不改，该干什么干什么。
无聊的罚站自然是根本不当回事，要是直接上来打人，就别怪自己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小小自卫一下了。
就是老师，顾征也从来都是照打不误，只是上了高中之后，类似初中那种暴力倾向的老师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没有给他施展的机会。
白天的课枯燥且无聊，笔尖在本子上划出黑色的痕迹，下课的铃声一如既往的响起。
“征哥，这次一块走吧。”
刘凯早已经将所有的作业收拾好，书包嗙的一声就砸在桌子上。
振兴高中的学生分为走读生和住校生，走读生只需要在学校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也就是第四节课之后，便可以回家。
住校生则是需要待在学校里上晚自习。
当第四节课一下课，住校生便各个像是点了火的火箭一样，直接冲到楼道里，开始轰轰烈烈的抢饭作战，刘凯的动作自然无法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去找刘莉了？”
“嗯，我刚才给她发消息了，今天先不过去了。”
两人收拾好便到了校门口等着李云舒，三人结伴走着。
振华高中北门距离公交车站相对的偏远一点，因为一放学，这边一定是堵得死死的，公交车站索性往南移了很大的一块距离。
不少的学生都慢慢的走在路两侧，或是笑着，聊着课堂上班级里的那些一如既往的无聊事情。
“云舒，以后别走那条路了，咱俩换乘另外一条线路，时间上差不多。”
顾征走在两人的中间，开口说道。
刘凯平时很少与顾征一块放学回家，一般这家伙都会去网吧，或者直接打车去找刘莉，和李云舒的关系一般，但有了女朋友后，刘凯也会有意的和其他女生保持距离。
两人在熟悉的人面前都比较能够放得开，一旦加入了什么别的人，就会变得有些怪。
高中消息传播的效率很低，但不包括学生捣乱的大事，弹钢琴的人没有被抓到在短短一下午的时间内就传遍了学校。
联想到昨晚的事情，李云舒忍着害怕，问道：
“上午的时候，没事吧。”
正在思考着手套的事情的顾征一愣，转头看向李云舒，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姑娘在担心自己。
少见的用手揉了揉李云舒的头发，顺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顾征声音低沉但又格外的温柔。
“嗯，没事，那个弹钢琴的同学藏得很好，没有被抓到，石主任回去调查监控了，就放过我和刘凯了。”
“奥奥。”李云舒认真的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
一辆黑色的轿车轻轻点头，缓慢的靠在了道路边，明亮的灯光闪了一下三人的脸庞。
“嗯？这车有病？”
还没等刘凯继续说些什么，车窗已经落了下来，一张娇俏可人的脸庞出现在刘凯和李云舒的眼中，顾征则是有些疑惑。
李云舒和刘凯都被对方精致的妆容和气场所震慑住，一时间都忘了继续往前走。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顾征看不到眼前人的脸庞，浓重的氤氲浓雾笼罩在来者的整个头颅上，上前正常的询问着，自己认识的人，能够车接车送的人也不多，昨天的那个叫翠花的姑娘似乎家里挺有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