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庭迟疑良久,缓缓走了过去,驻足屏风两步之外,看不到另一面的情形。
“平云王妃。”楚长庭顺势喊道,心里却暗暗古怪,闻到了一股奇异香气,像刚刚沐浴过的湿润味道。
那边说道:“考虑的如何。”
“平云王平素待我不薄,王妃亦是如此,既得知一切真相,我自当要为平云王了却心结。”
说着,戛然而止。
楚长庭犹豫了半天,接着道:“只是,在下万非做官的材料,请王妃三思。”
当皇帝?
快免了吧。
指不定哪天就又从哪里蹦出来一个“叶天霜”,位置坐不安生。
若能帮平云王最后一把,也算还清他生前赏识的恩情,可以不求回报,回家养老就挺不错。
许久的沉默过后。
只听她说:“男人不都想权倾朝野?”
楚长庭坦言:“人各有志,平淡也未尝不可。”
屏风的另一边,经辗转腾挪的空地属实不小,身披轻薄纱衣的叶天霜侧卧在床,白皙胜若羊脂美玉的肌肤隐约可见。
一侧的裙裾随意乱撒,外露的玉腿柔润修长,笔直到好似欲将人引进那片神秘的黑色地带。
而脚踝沾染的粉意,是与她一身的性感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清冷中透着温暖可爱,亦如雨后的桃花,流露近人的清气,别具成熟的湿润韵味。
叶天霜出神的望着屋顶,凭空说道:“有道理,不过你既然答应了这件事,那我希望我们之间不再有隔阂,你也不必再有所防备。”
这些年的相处,对他的脾性了如指掌,确实是个讨厌繁琐的人。
至于为什么有事不报,或许他觉得没有必要。
好比他以为没必要的事,几乎不可能理会,就像朝廷的拉拢。
再加上自己的确对他隐瞒了一些事,他察觉得到,顺势以为是对他的防备,也合情合理。
真正不然。
术业有专攻,不愿多麻烦他而已。
目下,一张纸条,把这些年的隐瞒和盘托出,绝对看得见的诚意。
现在的要务,是得到他的肯定答复,消除他的所有疑虑,计划不容出现闪失。
楚长庭隔空表态:“承蒙王妃看得起,在下愿效犬马之劳,报平云王识人之恩。”
“走近些。”
“……”
话音落下许久,屏风外的楚长庭愣了许久,仿佛听错了,心道这么直白的邀请吗?
楚长庭的眸中闪着犹豫,别再有诈了。
“那还是,不了吧。”楚长庭迟疑道。
“你不信我?”
“不敢。”
言罢,楚长庭一步迈出,三两步绕过屏风,毅然走到离床榻三步远的位置。
观叶天霜着轻纱而覆体,腰姿纤细而柔韧,体态轻盈而匀称,清丽的不可方物,漂亮的有些过头了。
然,诱人归诱人,正事要紧。
叶天霜毫不在乎单薄的衣着,从容道:“过来,给你一样东西。”
楚长庭低垂着眉眼,轻嗅熟女芳香,思索些许便走上前去。
不得不说,成熟的女人身上,总有一种清甜芬芳,摄人心魂,令人头晕目眩,如醉酒的昏沉。
“为何不看我?”叶天霜轻声问着。
楚长庭遂应声抬头,眸光划过她平坦的小腹,向上一览其胸前的巍峨峰峦,最后对上眼神。
此处无声。
略显尴尬。
叶天霜淡然道:“我好看吗?”
“好看。”
“你喜欢我,对吗?”
闻声。
楚长庭咽喉滚动,一阵口干舌燥,不知正在想些什么。
叶天霜缓缓坐起来,唤道:“再走近些,我把东西给你。”
楚长庭盯着从容不迫的叶天霜,周遭静的能听见心跳,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事已至此,听天由命算了。
虽预见叶天霜多半会做些什么,她的主动仍使得楚长庭反应不过来。
天色更暗了。
“……”
一夜雨疏风骤,翌日春光明媚,花开格外娇艳,白嫩欲滴似的。
清晨。
前后忙碌了一夜的楚师傅,此刻正坐在屋外的台阶上发呆,思绪早已神游天外。
昨晚那种情况,实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每每回想都跟做梦一样,竟然跟大炎第一美人的平云王妃共同书写了几篇故事。
故事内容自完美无比,书写过程历历在目的,可谓绞尽脑汁、挥汗如雨,精彩的堪比史诗巨著。
楚长庭也有想不通的地方,给自己这么一个漂亮能干的老婆,不可能不愿意。
关键是她的态度,着实看不透。
楚长庭不清楚她是否喜欢自己,就她昨夜的表现来看,八成是喜欢的,可她言语上的平淡又让楚长庭感到不自信。
不过话说回来,决然更进一步的关系,所有的隔阂与自以为的疏远顿时烟消云散,此前朦朦胧胧的感情也得以揭露,互相都惦记着对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谈的了。
楚长庭用手掩着额头,抬眼望着日头正盛的天空,挺直腰身慢慢站起来,转身回了卧房,一股清凉扑面。
叶天霜这时刚起,坐在妆台旁,对着镜子仔细端详好似年轻水润的脸颊,经滋润而显得娇美晶莹。
走近的楚长庭犹下定某种决心,贴了上去,双手环住叶天霜的腰肢……
半天不见挣脱,或口头咒骂。
楚长庭的胆子渐渐大起来,但是还不等右手开始攀登高峰,意外也不意外的被叶天霜挡掉,终于有了拒绝的回应,口中却没有警告。
“会梳头么。”叶天霜轻问,刚才的一幕好像根本没有发生,完全不在意来临的冒犯。
是的,这就是楚长庭不自信的原因。
费解了,既然有意思,为什么非要表现的没意思,那到底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真叫人恼火啊,宛如猫爪挠心。
“会。”楚长庭尴尬点头。
叶天霜很少涂抹胭脂水粉,独独爱惜头发,在楚长庭手中的乌黑长发竟无一丝分叉,任哪个女人看了都要羡慕。
真正和体质有关。
楚长庭知道叶天霜是有实力的,具体的修为不得而知。
没见她出过手,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楚长庭,也轮不到她亲自动手。
“中午出门,你有什么要带的。”叶天霜平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没有。”楚长庭专心梳着。
“出淮南入江南,到天泉剑宗领教武艺,看你的了。”
“跟朝廷有关?”
“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