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喜欢吃什么菜就点哦，不用客气。”
金慧琳给方夜雪递去菜单，方夜雪被迫接下菜单道：“好的好的。”
还是有点小紧张，不知道是因为金慧琳的身份还是接下来随时可能被问问题。
身旁的严泽阳拿过菜单：“要不我来点吧。”
方夜雪点头同意，毕竟他是最清楚她们俩喜欢吃什么菜的人了。
“哟，小姑娘喜欢吃什么你都知道啊？”金慧琳好奇之余有点惊讶。
严泽阳一边翻看菜单，一边回应：“还好吧，至少大差不差，我点菜你们放心就好。”
服务员站在桌旁，记录下严泽阳报上的菜名。
方夜雪一边听着一边心里乐，什么小炒肉、红烧鲫鱼、红烧肉、生炸排骨等等，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只不过脸上一直保持平静。
看到金慧琳的杯子空了，方夜雪马上拿起茶壶倒上：“阿姨，我给您倒杯水。”
金慧琳淡淡微笑，暂时默许方夜雪这么称呼。
虽然之前她是故意对方夜雪这么称呼表示不满，但其实她这么称呼没错。
方夜雪也在犹豫要不要叫阿姨，想来想去也只能这么叫，不满意也没办法。
等着方夜雪倒完水，金慧琳道声谢后抿口茶水，虽都是一样的茶，但味道有点不同。
视线落到坐直腰杆的方夜雪身上，金慧琳开口道：“你是叫方夜雪对吧。”
“是的。”方夜雪边说边点头。
金慧琳又抿口茶，一直在观察方夜雪的反应。
终于要来了吗？
“你和泽阳，认识有多久了？”
“大概，快有四年了吧。”
严泽阳默默咽口唾沫，如果算上表白的那天，应该是一千四百三十天。
虽然不知道记那么清楚有什么用，但严泽阳就是会默默记下。
作为他们友谊长久的见证。
金慧琳继续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我一直都挺好奇的。”
方夜雪抬手摸下脑袋，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似乎有些忘了。
“我就记得那时候刚好是放假吧，玩游戏的时候，遇到的。”
金慧琳托着腮帮子：“玩游戏遇到的啊，那就是妥妥的网恋了吧。”
方夜雪尴尬笑笑：“这个，这个……”
要说是，也算是吧，可那时候方夜雪还不是狐娘呀，而且那时候两人只是单纯的认识罢了。
服务员端上一道凉拌皮蛋，严泽阳趁机帮方夜雪解围。
“来来，先吃，先吃。”
严泽阳看看金慧琳，又看看方夜雪，示意两人先动筷子。
虽然方夜雪没有正面回答，但从刚才和严泽阳的谈话以及她的反应，至少明确两个人是在网上认识的。
得到答案的金慧琳夹起一块皮蛋送入口中，心不在焉地嚼烂吞下：“我还想问问你家里的情况，方便告诉我吗？”
严泽阳侧目盯着方夜雪侧脸，他也很想知道方夜雪到底有着怎样的家庭。
方夜雪原本平静的表情，再吞下皮蛋放下筷子后变得凝重，白嫩的脸蛋蒙上一层暗色薄纱。
白毛少女微微垂下头，低下眼盯着面前空空如也的碗：“方便。我家里，父母在我六岁那年因为车祸走得早，其他亲戚也不愿意收留我，好在父母还留下一些遗产给我，但还是被那些无良亲戚给坑了。”
“我那时候还小，也不懂这些，至于这一路怎么走过来的，我也不知道。”
方夜雪说得云淡风轻，但严泽阳和金慧琳都能听出少女这些年来的不容易，尤其是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
难免对少女的遭遇感到心痛。
方夜雪突然抬起眼，眼角泛动泪光，表情却是在笑：“好在高考有个好成绩，学校考虑我的情况给我免了学费，我才来的心海大学，不然可能也遇不到泽阳。”
“所以，我可以说是一个亲人也没有，阿姨要是觉得我的出身不好的话，要让我离开泽阳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方夜雪突然的话语打乱所有人的思绪，严泽阳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但站在方夜雪的角度，她会说这样的话并不无道理。
按理说老妈肯定会希望他找一个门当户对儿媳妇，方夜雪目前的条件就摆在这，门不当户不对，也有理由拒绝。
但要是真的发生这种情况，那严泽阳肯定义无反顾地站到方夜雪那边。
“笨蛋，我怎么可能抛弃你呢。”
先给方夜雪下一颗定心丸。
还没等金慧琳开口，严泽阳先一步将方夜雪搂入怀中，心疼地抱住她，抬手逝去她眼角的光点，坚定的眼神投向金慧琳。
不用任何言语交流，金慧琳也能感觉出严泽阳的意思。
不论同不同意，他这辈子，只选她。
不光是因为月光下的誓言，更是因为她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狐娘，还是一只苦命的小狐娘。
他只想让小狐娘有自己陪伴时能过得快乐，虽然前半生没办法改变，但余生，有他在。
金慧琳闭上眼轻叹一声，幽幽道：“苦命的孩子。”
严泽阳没有搭话，怀中的方夜雪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极力压抑住心底的抽痛，努力憋回快到嘴边的低吟。
“妈，别问了吧。”
严泽阳可不想看到方夜雪哭得梨花带雨的场面，虽然她没化妆，但他能感受到方夜雪内心深处埋藏的痛苦不想被翻出。
谁都有不愿提及的事情，只是今天被迫提起自己的过去，情绪还是难免失控。
毕竟这对于方夜雪来说，实在太过凄凉。
金慧琳不傻，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而且了解这些已经足够。
委以重任地眼神落到严泽阳身上，金慧琳语气沉重道：“儿啊，好好照顾夜雪，要是以后你敢对她不好，我第一个拿你是问。”
“夜雪啊，你也别担心，阿姨没有恶意，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把你们一刀两断，放一万个心。”
虽得到金慧琳的同意，但方夜雪还是要些时间缓缓，她不想在金慧琳面前太过出糗。
三人都沉默下来，金慧琳是看着方夜雪心疼在心里，这可坏了，这未来儿媳妇要是记她仇，回去就和严泽阳分了可咋办。
只是胡乱揣测，可也不无道理。
严泽阳轻抚着方夜雪的后脑勺，等她平复好心情。
最后是全部的菜上齐，方夜雪才笑着离开严泽阳的怀抱，眼角还是微微泛红。
“应该都是你爱吃的菜，快吃吧。”严泽阳招呼方夜雪动手，先给她夹上排骨。
金慧琳紧随其后，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方夜雪碗里：“来，这块最好的给你。”
方夜雪笑着道谢：“谢谢阿姨。”
金慧琳突然笑了：“还叫阿姨呢？应该叫伯母了。”
“啊哈哈…谢谢…伯母…”方夜雪一字一句咬准，就怕突然喊成老妈。
金慧琳满意一笑：“诶，多吃点多吃点，嘿嘿。”
一顿午饭在和谐的氛围中进行，今天的主角便是方夜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