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澈彻底昏迷之前,他确实听到夏钰婧提起“请旨赐婚”一事,所以母亲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可是让他就这样与秦萱定亲,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放心,我不会让澈儿你白白受委屈的。”萧玉轻抚萧澈的脑袋极为宠溺地说。
萧澈身为男子,从小就受到母亲的偏爱与呵护,当下听到对方如此保证,更是心安与感动。
“嗯。”
“不要多想,今日就早些休息吧!”
留下这句话,萧玉便转身离开。
……
次日清晨,金殿之上。
退朝前,萧玉毅然从规整的队列中走出,她先是看了一眼太女所在的方位,才面向大殿正中央那坐在高台凤椅之上的女皇慷慨陈词:“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女皇身着一袭华丽的金色长袍,上面嵌有晶莹闪烁的珠宝,她面容虽带着些许岁月消逝的痕迹,但整体依旧散发出威严的气场。
夏景贞,正是大夏王朝的现任女皇。
“说吧!”夏景贞大手之挥,相当随意地回道。
“臣有一子,于昨日接受太女殿下宴请邀约,却不料殿下趁小儿醉酒竟欲行不轨之事。若不是臣早有所准备,恐怕小儿清白难保。”萧玉不卑不亢地控诉起夏钰婧的罪行,说到最后还躬身行一大礼,“望陛下为臣做主!”
萧玉知道,她当朝禀明真相,可能有损澈儿清白,但为了避免皇帝偏私,自己就必须这么做!
此话一出,夏钰婧便站不住了,还没等夏景贞发话,她就主动跳出来解释道:“母皇,儿臣只是倾慕萧公子,但从未轻薄于他。”
夏钰婧根本不认萧玉所言,于是后者冷笑着反问道:“那为何我府中下人闯进厢房后,就看见小儿衣衫不整,而殿下也正欲解衣?”
“你!”夏钰婧被怼,当即羞恼地指向萧玉,欲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之前没有说话的夏景贞才总算出声:“萧卿,你府中下人为何会闯入太女厢房?”
“回禀陛下,太女殿下身份尊贵,臣作为母亲,不过是担心小儿有所冒犯,所以才会派人守在隔壁以防不时之需。若不是听到厢房内传出动静,自然不会打扰太女殿下宴饮。”
萧玉的说辞冠冕堂皇,饶是身为太女的夏钰婧也无法指责对方。
此刻,殿上已经议论纷纷,而其中大多数官员基本都信了萧玉所言,毕竟太女殿下实在是“声名在外”。
夏景贞对自己这个女儿也有所了解,知道对方私下里喜好男色,顿时也就信了七八分。
“太女,你可知罪!”夏景贞当即怒喝。
“母皇,当时萧公子不胜酒力,儿臣只是想扶萧公子到床上休息。”夏钰婧并不打算认罪,同时还想好了退路,“若萧将军认为此举毁了萧公子清白,那么本宫愿娶萧公子为夫。”
听了夏钰婧的狡辩之后,夏景贞并未继续呵斥,反而是将目光投向萧玉所在。
即便只是太女侧室,身份地位也不一般,而且等到太女登基那天,就连太女侧室的位份同样也会水涨船高。
在夏景贞和夏钰婧这对皇室母女看来,让萧澈成为太女侧室简直就是极大的赏赐,萧玉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其实萧玉已是怒不可遏,她没想到皇上非但没有要处置太女的迹象,甚至还默许了对方求娶澈儿的想法。
萧玉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神色平静地拒绝道:“臣已为小儿定亲,就不劳太女殿下费心了。”
“不可能,我从未听闻此事。”夏钰婧早就打探过消息,十分确定萧澈并未与任何人定亲。
“秦尚书之女秦萱,与小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故在二人幼年之时,就已经定下结亲约定。”
夏景贞直接点名询问道:“秦卿,可有此事。”
当下,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秦雯丽身上,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回答。
每个人的目光都各不相同,有来自萧玉的期盼,有来自太女的威吓,还有来自皇上的审视,而其中最多的是来自旁人的幸灾乐祸。
感受着这些目光,秦雯丽倍感压力,表面上她只需要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但实际上这个问题的答案足以影响她以后的仕途。
若她选择站在萧玉那边,就意味着彻底得罪了太女殿下,今后在朝堂必然会遭到太女与其党羽的欺压,恐怕在这朝堂之上再无出头之日。
内心纠结了许久,秦雯丽终究还是没办法自毁前程,她走上前行礼后说道:“禀告陛下,萧将军所言,只是陈年旧事,口头之约。”
期间,秦雯丽全程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脸色,尤其是被她所背叛的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