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夏钰婧登门那天后,已经过去了数日时光。
为了安全起见,萧澈这些天都留在府中并未出门,毕竟谁也无法确定夏钰婧是否会做出绑架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在府中清闲多日,萧澈又重新升起了修行的念头。
府中藏书就有入门的呼吸吐纳法,而且这类基础功法在市面上也不难买到,所以不算是什么珍稀之物。
以萧澈目前对该世界修行体系的了解,只知道淬体、凝脉、聚气、蜕凡四大境界。
而他本人哪怕十年如一日地练武苦修,也仅是停留在凝脉境界而已。
普通人只要每日练习呼吸吐纳的法门,用不了几年,基本都能到达凝脉境。
然而,这就已是该世界男性的极限所在。
在这里,男性似乎天生无法感知灵气,自然也就无法聚气于体,于是聚气境便成了所有男性都无法逾越的鸿沟,萧澈也不例外。
至于聚气之上的蜕凡,乃是一道坎,一道用来区分“凡人”与“仙人”的坎。
据说只有跨越蜕凡境,才算是真正踏上修行一途,从此寿命大增。
否则,充其量就是个肉体凡胎的高阶武夫而已。
当然,没有天赋之人,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越该境界,所以每年那些隐世宗门才会来此俗世中,挑选天赋极佳之人收为弟子。
蜕凡境以上的仙人,或许是受到某些约束,几乎都不会出现在俗世之中。
因此,在这俗世蜕凡境便已触顶。
作为大夏王朝的将军——萧玉,三十多岁就已达蜕凡,只是从那之后就再无精进。
萧澈遵循书中的修行之法,但无论怎么冥想,都没有一丝能感知到灵气的迹象。
又白白浪费了一个上午,直到午饭时间他才被迫中断。
膳桌上,萧澈见母亲心不在焉的模样,便感觉对方最近好像一直如此,顿时关切地问道:“母亲是有什么忧心之事吗?”
听到萧澈的声音,萧玉这才回过神来,她很快就挤出一抹笑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都是些工作上的琐事而已,不值一提。”
萧澈能感受得到,自己母亲绝非是因些琐事而忧愁,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麻烦事。
“是太女殿下做了什么吗?”萧澈立刻就联想到了夏钰婧。
萧玉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冷着脸呵斥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不必多问。”
看到母亲这幅态度,萧澈哪里还不明白,肯定是夏钰婧采取了什么行动。
“就算母亲不说,我也能猜到,是太女殿下开始在朝堂上针对母亲了吧!”
闻言,萧玉神色微变,犹豫了许久才重重叹了口气:“若太女仅是针对我还好,可她却十分卑鄙地私下里对付起那些曾经追随过我的旧部们。”
“有的背负了莫须有的罪名入狱,有的平白多了笔难以偿还的债务,有的甚至……连丈夫都被人侮辱……”萧玉越说越痛苦,最后更是红了眼眶。
“这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根本找不到她们被冤枉的证据,而且朝中……大多都是太女那边的人,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当初她们与我……都是生死与共的同袍姊妹,如今却因我受累,我……我实在是……对不起她们!”
萧玉的声音几度哽咽,足以见得她内心的挣扎与愧疚。
听完母亲所说的话,萧澈当场沉默了,他总算见识到来自夏钰婧的疯狂报复,虽然这报复并不是针对自己和母亲,却也精准戳中了他们二人的痛点。
这时,已经发泄完的萧玉逐渐恢复理智,她看见神色复杂的萧澈,立刻就意识到自己不该向对方吐露那些糟心事。
“澈儿,不要多想,这些事都与你无关,为母会想办法解决的。”萧玉语气笃定地做出承诺。
“嗯。”萧澈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就继续埋头吃饭。
实际上他知道,如果母亲有办法解决,就不会如此烦恼了。
就餐期间,两人都没再说话,明显就是各怀心事。
午饭结束后,萧澈已无心冥想,因为他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始终还在想母亲说过的话。
他不愿委身于夏钰婧,但更不愿连累其他无辜的人。
此刻,萧澈总算切身体会到何谓“红颜祸水”,只是他也从未想过这个成语有朝一日竟会用在自己身上。
为了母亲的旧部们不再遭受迫害,留给他的似乎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