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秦思语点了点头说道，“不知为何，我感觉自己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好像慢慢变淡了。”
“哦？”女子略带惊喜地反问道，“你已经突破到聚气境了吗？”
“嗯。”
“本门功法会随着境界的提升而慢慢忘情，这是正常现象。”女子嘴唇轻启。
忘情？
秦思语还是首次听说，她所修炼的功法有此效果，顿时心情变得有些微妙。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话，恐怕说什么都不会修炼。
“怎么？后悔了吗？”
听到师尊的询问，秦思语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无法给出明确回复。
“我明白了。”女子微微叹息，也不再勉强。
她取过书信，准备离开时，忽然又转身说道：“等你到达蜕凡境，我就准你下山。”
“真的吗？”秦思语闻之大喜，“谢谢师尊。”
虽然秦思语现在对于萧澈的感情受到了些许影响，但她还是本能地想要去见那个人。
或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秦思语已经将自己会随着境界的提升而慢慢忘情一事抛之脑后，完全没有意识到等她达到蜕凡境之后，心中对萧澈的感情只会变得愈发淡薄。
到那时，就算她见到了萧澈本人，两人的关系是否能回到从前，也还是一个未知数。
……
万寿节当日，整个京城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就连一向喜静的萧府，也是难得热闹了一回。
正招呼下人在府外挂灯笼的萧岚，看见萧澈出现在大门外的那一刻，迅速上前问道：“澈，你这是打算出门吗？”
萧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我陪你一起。”
毕竟已经答应过母亲，现在也不好拒绝，就只能默许了萧岚。
熙攘的街道上，萧澈与萧岚并排而走，两人均是一言不发，与当下喧闹的环境简直格格不入。
最终，还是萧岚率先打破了沉默：“澈，你知道秦思语加入了哪个宗门吗？”
“知道。”萧澈的回复言简意赅。
仅一句交流，二人之间就再次陷入了沉默。
位于京城的西市区，有一块约莫三丈高的石碑，名为天灵碑。
凡是年满十六岁的人，只需将手轻轻按在上面，就能知晓其修行天赋。
当萧澈和萧岚来到天灵碑的所在之地，发现周围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根本就看不见中心位置的画面。
见此情景，萧澈不禁皱起了眉头，想着该如何才能挤进去。
一旁的萧岚自然也注意到了萧澈的烦扰，她觉得自己当下必须得拿出作用来，好弥补自己之前的错误。
“不如让我来为你开路？”萧岚主动走上前献殷勤道。
闻言，萧澈看了眼萧岚，心知以大姐的身体素质，很轻易就能挤进去。
不过就在他犹豫之际，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二位在此，也是打算看看今年有哪些天赋卓绝之人吗？”
萧澈寻声望去，发现他身侧不远处正停着一辆华贵马车，而马车的门帘被撩开了半边，露出了夏钰凝的精致面庞。
“见过越王殿下。”二人第一时间恭敬行礼。
“不用这么客气。”
行过礼后，萧岚便出声解释：“我和家弟的确想凑个热闹，只是没想到这边竟如此拥堵。”
此刻，夏钰凝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萧澈身上，她发现二人即使已经定亲，后者也未曾在自己面前显露出任何羞涩之意，这一点倒是让她颇为意外。
夏钰凝知道萧澈心中已有所属，可是自己身为皇女，同时还是萧澈的未婚之妻，双重身份的叠加都比不上一位两年都没见过面的人，不禁让她产生了一丝挫败心理。
好在夏钰凝不过是在利用萧澈，倒是没有为此而感到羞恼。
“在这天灵碑的后方，有独属于皇室的观景台，不如你们随我一同前往。”夏钰凝发出了邀请。
难得有如此简单的办法，萧澈当然没理由拒绝，他当即行礼道谢：“那就谢过越王殿下了。”
见萧澈这般客气，夏钰凝突然一时兴起，故意说道：“你我已定过亲，又何必言谢。”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萧澈与萧岚二人都脸色微变，显然是不明白夏钰凝为何会这么说。
于是，萧澈旁敲侧击地提醒了一句：“殿下当初是好意相助，我又怎会厚颜无耻地以殿下的未婚夫自居呢？”
夏钰凝哪里不懂，萧澈这是在特意向自己强调，她们之间的姻亲是假的。
她掀开门帘，脸上带着笑意说：“上车吧！我们一同过去。”
这个话题就此揭了过去，而面对夏钰凝的邀请，萧澈二人还是接受了。
由于马车内的空间并不算特别宽敞，萧澈与萧岚分别坐在两侧，而夏钰凝则是居中而坐。
这是夏钰凝首次与萧澈相隔如此之近，她不由多看了男人几眼，那琼眉柳鼻、白肤玉面，果然不负“大夏第一美人”之称。
只可惜自己根本无暇情爱，就算萧澈再怎么绝色，也无法动摇她的内心。
其实萧岚一直有注意到夏钰凝偷看萧澈的举动，而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萧澈对于女子到底有多么大的杀伤力，为了避免夏钰凝逐渐沉迷，就赶紧挑起话题：“殿下，关于太女与谢海瑶之间的勾连接，不知你是否找到了证据？”
萧岚的声音成功让夏钰凝回过神来，并且一提到太女，夏钰凝的态度就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只见她无比认真地说道：“我已经派人偷偷前往北境，相信很快就找到太女私通敌国的证据。”
“此事事关重大，千万不能让太女发现端倪。”萧岚随之附和道。
“我会小心的。”
听着萧岚与夏钰凝之间的交谈，萧澈没有插话，其实他对于太女会有怎样的下场并不是很感兴趣，也不在意越王是否能夺嫡成功。
若不是太女主动招惹于他，自己与萧家也不会参与这大夏朝内的党争。
萧澈本想过过天天钓鱼的悠闲生活，是太女一步一步将他逼到如此境地的，无论是何下场都怪不得人。
很快，马车就达到了天灵碑的正后方，而这里除了他们就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