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去往何处?”清云问。
“去江宁,还远着呢。你有什么日行千里的宝物,可以借我一用吗?”
“没有。”
“你不是来自大宗门吗,连这种赶路的宝物都没有吗?”
清云不再和他说话,多说一句话就多气一分。
“有缘再见吧。”清云说完拂袖而去。
叶常容也回到住处,乔茉也睡得很沉,这天天赶路应该累坏了,后面找机会多休息几天,他也睡下。
“如果做修士,是不是就不用睡觉了?”
叶常容思索着,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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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达潭州。
此为潇湘之要城,进城后,叶常容决定在此地多停留几日。
“茉儿,我们在这里多休息一阵吧。”
“好哇。”
潭州作为大夏中部重城,比西疆不知繁华了多少,他们找了一处旅店住下,开了两个房间,便去楼下吃饭。
这段时间,小天给了他一本功法,这功法被她说得天花乱坠,叶常容自己又不懂,但还是在空余时间把这“混元锻体决”运转了起来,没过多久,他就锻体境大圆满了。
叶常容能感觉到,这潭州城中也有不少修士,不乏比他境界高的,当然他现在境界很低。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用膳,窗外走过一个羊角辫小女孩,身边无人陪同,她边走边四处张望,煞是可爱。
霎那间,叶常容感受到一道剑气,而这道剑气的方向正是小女孩。
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剑气,这道剑气已经离她仅有咫尺。
叶常容飞身出剑,千钧一发之际将这道剑气当下。
随着剑气消散,一阵风动,羊角辫小女孩看着出现在她身前的叶常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出剑之人很快现身,不过……
“怎么又是你啊?”
来者正是清云。
清云叹了口气,她知道今日之事又将生变故。
“你对一女孩出剑,意欲何为?”
乔茉也此时也来到叶常容身边,瞬时明白了当前情形,她把小女孩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清云。
“此女孩并非人,实为妖。”清云道。
“妖?”
叶常容看向小女孩,仔细感知一番,其气息确实与常人有所不同,难道真是妖?
不过看这小女孩一副惊恐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有害人之意。
“不瞒你说,我之所以在此地停留,此中缘由就在于潭州西南方向的妖群异动,已有数人失踪,本来潇湘界内之妖居于深山或深林之中,而此次已近城不得不防。”
“呜哇……”
小女孩突然大哭起来。
乔茉也经历苗村一事,对清云并无好感,说道:
“此人的话不能全信,叶哥你要不问问这女孩?”
“你想要和妖交流?妖为害世间,竟都来到潭州城内了,必然有所图谋。”清云回应道。
“你蛇蝎心肠,若不是叶哥,我早已死于你手中,无论其是妖与否,你在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之前,不该先思忖一番、分辨清楚?”
“人妖殊途,妖历来是人之敌,有何可言?除妖一事,理所当然,我又怎为蛇蝎心肠?”
见两女剑拔弩张,叶常容来到这小女孩跟前。
“你为何要进城?”
“是我不乖,不听娘亲的话,娘亲叫我好好在家待着,我一个人跑了出来,我错了,求你们放过我吧。”
“你进城以来可有害人?”
“没有,真的没有,我一到这就感觉到有很可怕的人在附近,我就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然后我实在太饿了,就想逃回去,然后,那个很可怕的人就来了。”
显然她指的是清云。
“我也觉得她很可怕。”乔茉也说道。
清云正要发作,叶常容问:
“如她所说为真,那我们有何理由杀她?”
“潭州城内这几日确实并无妖害人事件,但城外,已有好几人失踪,种种迹象都表明是妖狐所为,此妖也属妖狐一族,善于蛊惑人心,你若下不了手,我来便是。”
“是我娘亲,肯定是我娘亲找我来了。”小女孩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叶常容问。
“她们都叫我小九。”
清云不想再耗下去,正要拔剑,叶常容说道:
“群妖临近城外,如小九所说为真,意在寻她,你此时杀她,城外群妖不定就会攻击潭州城,或许最终你会得胜,但一旦群妖进城,百姓一定大量死伤,这是正道之人的所作所为吗?弃百姓安全而不顾,一意孤行,你这女人,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傻!”
清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明明自己除妖卫道,怎得还里外不是人。说理就罢了,最后还称自己傻,属实是郁闷的很,说来也奇怪,这一路到哪都能遇见这人,每次都令她难堪,此间事了,她定要直接回宗。
可偏偏她又看不穿此人实力,目前看来,他不过锻体境,锻体境的实力在她看来就跟蚂蚁一般,而这种境界竟能招架自己的剑气,还能感知到距离很远的邪修,属实是怪异的很。他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胡乱言语,自己向来平静如水的心境,短短几个月内数次波动。
“那你想怎么样?”清云问。
“如果可以平息妖狐异动,自然是放她回去。”
“你太天真了!”
“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我们跟她一起过去城外,如交涉不成,再战就是。”
“你可知城外有多少妖狐?即便是我也不敢轻易造访,你我直接上门,与羊入虎口无异。”
“你听我一言。你如果要杀小九,我们做一个推理:
要么小九撒谎,要么小九没有撒谎。
如果小九撒谎,那么无论小九死不死,你杀不杀小九,城外妖狐都会来犯。
如果小九没撒谎,那么你杀了小九,城外妖狐一定来犯。
所以,你杀了小九必然没有好结果,如果不想和妖狐交战,想尽可能保全城内百姓,那么唯有相信小九的话,才有可能避免与其交战,并且我觉得我们俩是能够全身而退的。”
清云不知道他在这胡诌些什么,听着却也有三分道理,难道今天又要服软了?
乔茉也已经习惯了叶常容经常说些不知所谓却言之凿凿的话,她看着清云的神色,笑出了声来。
“跟叶哥比嘴皮子,你还差得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