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完欲望的李紫瑶正坐在床上给欧阳艾擦干头发，被搂在怀中的少女身体一直在颤抖，微微的哭泣和低鸣让李紫瑶都有些怜惜。
不过这些都是小艾真实的情绪，等到时间一长就会习惯的，那个上官圆圆也只不过是陪了她四年而已，自己可以陪一个又一个四年，可以等到小艾在怀中慢慢变老。
将头发上的水几乎擦干之后李紫瑶拿起了吹风机开始吹，与欧阳艾的种种日常都可以让她十分愉悦，忍不住想到以后，想到她们还可以一起去做的事。
只要等待时间慢慢流逝，小艾的心就会刻印在这里。
呜呜的风声把发丝上所有的湿润都被吹干之后，李紫瑶慢慢拥上怀里的小艾，侧过头来给柔软的脸蛋上香了一口。
“我们睡觉吧，小艾”
“小艾？”
又问了一遍之后，怀里的欧阳艾终于有了动静，小脑袋微微点了一下，说了一句声音很小的。
“嗯。”
李紫瑶的笑容停顿了一下，不过还是将欧阳艾抱在怀里盖上被子，夜幕慢慢降临，李紫瑶关上了灯。
欧阳艾被当做抱枕一样抱在怀中，李紫瑶睡觉的时候手也不安分，总喜欢把手伸进欧阳艾衣服里，在身上比较柔软稚嫩的地方摸一摸捏一捏，不过不管她再怎么碰欧阳艾的身体后者也没有一点感觉了。
不是习以为常，而是自我麻痹。
欧阳艾无神的瞳孔没有再有过一次光亮的色彩，和一个布娃娃无疑，既然李紫瑶喜欢，那就这样吧，无所谓了。
昏暗的月光透过大床的窗户洒在李紫瑶的侧脸，搂着欧阳艾好像前所未有安心，不一会儿就发出悠长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欧阳艾依然没有睡着，从平稳安静的生活到李紫瑶的突然到来，没有任何预兆，这一切好像如梦幻般奇幻。
如果是平时这个时候的话，那个小粉毛应该还吵着闹着想和自己一起躺着刷视频吧，看到有趣的就一起笑，恐怖的就老想钻进自己怀里。
忽然间，欧阳艾感受到自己眼角的温热泪水，就连哭现在都无法自己控制住了，她还以为眼泪早就流干了呢。
那个傻瓜应该很伤心吧，现在或许还在偷偷抹眼泪呢，以上官圆圆的性子会不会过两天就忘记要这些烦心事了呢。
忘记掉最好了……
我也想忘掉你。
每次闭眼都会看见你，上官圆圆你真的很烦。
你知道吗，你在旁边的时候我可没有觉得自己会这么想你。
就喜欢捣乱黏人，你真是……
怎么就哭了……上官圆圆，我刚才也没有凶你。
是我错了，原谅我。
“上官圆……”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刚刚就在自己面前抹着眼泪哭诉的粉毛又消失不见了。
欧阳艾伸出的手又在空中摸了摸，真的不见了……
明明刚才还在这，上官圆圆可不喜欢和自己玩捉迷藏。
因为，她说的多看一眼是一眼嘛。
缓缓放下自己颤抖着的手，欧阳艾没有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浸湿了一小片的被子。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还是熟悉的音乐。
欧阳艾急忙从怀里掏出手机，手机上赫然显示着“上官圆圆”。
嘟嘟——点击接通。
“喂，上官圆圆……”
“我……之前的那个话不是我想说的，我……”
“圆圆，那个……你等我回来”
“回来换我请你吃饭，毕竟已经蹭了你很久的”
“还有，那个我说的补习收费其实是骗你的，我怎么舍得……”
“之后逛街买衣服，喝奶茶，看电影我都请你好不好”
“我有钱，虽然是林肃月给的，但是我用自己的请你好不好”
“我……我……”泪水模糊了眼眶，欧阳艾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
“以后我不会推开你了，也不会拒绝你，更不会再凶你了”
“对不起啊……其实我也好喜欢你”
电话的那头一直没有声音，许久的沉默让欧阳艾鼻头又酸涩了起来。
“上官圆圆，我……”
欧阳艾放开手来，自己的手上没有手机只是一直在空抓，刚刚的手机铃声也如同海浪在自己的脑海中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明明在被子和李紫瑶的怀抱中，但是欧阳艾却觉得自己冷的可怕，就像被雨淋了一天，湿润的衣服紧贴在自己的肌肤上。
“好冷……”欧阳艾下意识的裹紧了被子，身体微微蜷缩了起来。
好像要死了，刺骨的寒冷冻的欧阳艾直打哆嗦，身上一边流着汗一边往被子里面缩。
“抱抱我，上官圆圆……”欧阳艾向着眼前看着自己的粉毛祈求。
上官圆圆似乎有些犹豫，因为欧阳艾的身上全是淤泥，肮脏的布满全身。
欧阳艾似乎也注意到了上官圆圆到底在犹豫什么，自己的身上肮脏不堪，她却穿着一袭白裙，纯美的不知方物。
欧阳艾最后还是笑了笑，将自己祈求怀抱的手放了下去，主动用淤泥画成了一道边界线。
欧阳艾看着淤泥对面的上官圆圆有些呆呆的愣在原地，于是便向她做了做鬼脸。
本想逗她开心可是上官圆圆却哭了起来，纯白的泪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淤泥里，最后化成利剑刺向欧阳艾。
心如刀绞。
但选择接受，用手抓起那眼泪化作的利剑狠狠刺入自己的身体，每次疼痛一分自己就和上官圆圆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一直到怎么看也看不见。
欧阳艾回过神来，自己刚刚握住的那柄利剑已然消失不见，但是胸口的疼痛却没有消失。
呼吸变得急促，眼前李紫瑶环抱住自己的手也变成了淤泥，欧阳艾想要狠狠拍开，但是准备行动的手却没有举起来。
自己离开了淤泥又能去哪儿呢。
沾满黑色的身体，又有谁能接纳呢。
好笑，太好笑了。
欧阳艾举起的手又放下又举起，脑袋时不时转动又时不时停下。
灰暗的眼神依然没变，不过嘴角却多了一抹微笑，自己黑色的发丝遮挡住了半边脸，李紫瑶悠长的呼吸声轻轻的打在欧阳艾的后脖颈。
深夜2:00，欧阳艾失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