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瑶，你真的没事吗？”
“当然了……”李紫瑶咬了咬牙重新在沙发上面坐了起来。
“嗯，别死在我面前就好，省的我又给你叫救护车”
李紫瑶尴尬的笑了笑，将身子靠在沙发上。
贫血的感觉真是有够难受的，全身无力四肢发抖，还容易冒虚汗。
但是就算再怎么样她也不想再离开欧阳艾一分一秒了，贫血就贫血吧。
“小艾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欧阳艾就像没听到似的也坐在沙发上打开了手机，不过李紫瑶观察到欧阳艾的眼神根本就没有聚焦在手机屏幕上，可能只是找个理由不理她而已。
经过漫长沉默，李紫瑶也没有再度靠近欧阳艾，欧阳艾也默默地看着手机，两者互不干涉。
“你为什么总是能找到优点来夸我？我根本就没做什么”
李紫瑶转头看向问出问题的欧阳艾，但是欧阳艾没有看她，手机摆在面前还是一样不看，或许在等待她的答案。
“因为小艾真的很善良，很温柔啊”
欧阳艾看着手机的眼神也微微有些变化，神情好像也放松下来。
“可是我差点杀掉你……我，我想说抱歉”
“不怪你”李紫瑶撑着身体挪了过来，一只手轻轻握住欧阳艾，然后十指相扣。
欧阳艾这次也并不排斥，关掉了正在亮屏的手机放进兜里，李紫瑶给她的感觉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了，一字一句都在讨好她，这样的态度欧阳艾想不出来该怎么样生气。
“我不是还活着吗，小伤疤而已，况且也是我自己干的”
李紫瑶的身体又往欧阳艾那边靠了一点，能让小艾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的温度。
“小艾，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老是想着要将自己的爱意传达给你，却没有顾及你的感受选择了极端的方式，我想这一辈子也偿还不了我对你的伤害”
“不过我还是想确认……”
李紫瑶声音哽咽了起来，拿着欧阳艾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蛋上，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滚落，温暖的热流流淌在了欧阳艾的手边。
“小艾真的从始至终没有考虑过我吗？”
欧阳艾别过头去不说话……李紫瑶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也看不到她的想法，乌黑的秀发遮住她的脸。
“小艾你知道吗，我爱你，我爱你”
“快要疯了，我快要疯了……”
“我想过与你的种种可能也想过得到你的种种方式，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对不起你，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想用一辈子去还”
“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看我一眼好不好”
李紫瑶已经哭成了个泪人，眼泪不断的从眼眶滑落到欧阳艾的手上，李紫瑶也紧紧的用两只手握住。
“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我们重新开始。”
欧阳艾唉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李紫瑶感觉到自己紧抓着的手正在慢慢抽离，从手腕到手心再到手指，自己握住的手已经把握不住。
“不要……小艾”
欧阳艾的手已经完全抽了回来，李紫流着眼泪想要重新抓上去却被轻轻推开。
李紫瑶倒在沙发上吃力的用手撑起来自己颤抖的身体，这时候欧阳艾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
“李紫瑶，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还不懂吗”
“可是……”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欧阳艾打断了她的话语，沉默的空气中只留下李紫瑶不停抽泣。
心脏变得好痛，就连呼吸都是血腥味。
李紫瑶的脸色苍白异常，上下起伏的肚子呼吸紊乱，颤抖的手擦拭着虚汗不断冒出的额头。
“小艾……”
咚咚一声李紫瑶没有预兆的倒下，在地面上蜷缩着身体捂着胸口浑身发抖。
真是熟悉呢，李紫瑶已经完全倒在地上的脑袋只能看见地板和欧阳艾的鞋子，不过还是像以前一样带有一丝希望的向欧阳艾伸出了手。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欧阳艾只听见一声哐当闷声立马回头望去，李紫瑶像是熟悉的倒在地板上，虽然这次没有鲜红的血液，但是看李紫瑶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绝对不会好哪儿去。
“李紫瑶，你怎么了？！”
“贫血……我马上打电话，你再撑一会儿”
刚刚急忙播完120的电话欧阳艾就注意到李紫瑶的呻吟声，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布满血丝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欧阳艾，嘴巴里一直嘟囔着听不清楚的几个字，好像在说“求你了……求你了”
泪水浸湿了紫色的秀发，欧阳艾也看见了李紫瑶向她伸来的手，这一幕又有些恍惚。
不过欧阳艾觉得自己并不该犹豫了，伸出手牵住她的手心。
李紫瑶在欧阳艾牵住她的那一瞬间，支撑着手臂的力量就已经荡然无存，因为她只需要知道欧阳艾牵住她了就行。
淡紫的发丝遮住了李紫瑶的半张脸，她好像已经晕过去了，脸色十分苍白，不过嘴边咧过一丝微笑。
“真是的……应该死不了吧？”
欧阳艾慢慢在昏倒的李紫瑶面前蹲了下来，手指将额头乌黑的秀发撩至耳而后。
“真是奇怪呢，对李紫瑶的感情”
感觉李紫瑶变了之后自己对她的感情也模糊了很多，虽然还是没有可能，但是之后该如何面对她呢。
冷漠？还是寻常。
以自己的性子来说不可能会吊着她，也并不需要。
如果李紫瑶想问起来，那么自己就会有答案。
欧阳艾最讨厌欺骗，尽管对于李紫瑶来说欺骗会比真相的快刀更加温柔迟缓，但是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欧阳艾不想再这样制造出幻觉。
因为再这样自我欺骗的环境里待上太久，绝对会有问题的，一下揭露真相或许会让人嚎啕大哭，但是总比将美妙的幻想撕裂来的痛苦要直白很多。
因为欧阳艾相信过，而且自从幻想撕裂之后发誓永远不会再相信。
海浪以拥抱的方式一点点杀死礁石，李紫瑶的爱实在太过沉重了。
求而不得之后却爱得卑微，她用尽了方式。
有时候欧阳艾会觉得她很可怜，当然了，自己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