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后的天依旧是冷,雨却少了,温暖的阳光照在洋溢着青春的少年少女身上。久违的体育课让学生们兴奋不已,之前的体育课要不是下雨就是体育老师请假,体育课都要成为了人人可占的自习课了。听着体育老师讲着注意事项,白辰直犯困 ,微眯着双眼抬头看了看不灼人的太阳,又低头打了个哈欠。“好了,热身运动做完就解散。”说完后体育老师朝着那群体育生们走去。
体育委员是一个高个子留着板寸的男生,嬉笑着带头做起了不标准的热身体操,前排的女生们被他搞笑的样子弄的一片欢声笑语。而后排的男同学们眼神飘忽在各个女孩子之间,特别是冷若璃和新来的转校生身上,就算版型简单配色单调的校服在两人身上也无法掩盖她们一丁点的好看。
冷若璃认真做着热身运动,眼神却微微瞥向后排的某个男生,那个慵懒得动作走形的普通男生,他只是静静的敷衍动作。热身运动做到一半,不太老实的柳烟抬头看了看远处的体育老师,他正在训斥那些懈怠的体育生。又看向前面沉迷在表演中的体育委员,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慢慢挪向后排。
做一个动作叹息一声的白辰,看着向自己挪过来的柳烟,她一边走着还一边做着热身动作有些滑稽。临近了,白辰问道:“到后面来干什么?”柳烟伸了个懒腰,嬉笑着指了指白辰道:“你这动作还挺别致的,你自己发明的吗?”白辰动作僵硬了一下,露出无语的笑容。柳烟继续说道:“没什么事,就是问问,可以点菜不?”白辰想了想道:“没有提前买菜,中午再去买菜可能时间不够。所以,很抱歉,不行。”“好吧就当开盲盒了。”柳烟长叹一声,小声嘀咕着:“啊...宫保鸡丁、红烧牛肉、鱼香茄子再见了,只能下次见了。”白辰抽了抽嘴角地说道:“你先吃完中午这顿再说。”她回道:“那我小小的期待一下。”她伸出青葱手指小小的比了一下。
热身结束,白辰习惯性的走向操场的边缘,柳烟也快步跟了上去。转过身的冷若璃皱着眉看向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旁拿着羽毛球拍的女同学,用拍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冷小姐看什么呢,我们去那边吧,小羽已经提前占好位置了”冷若璃收回目光,语气平淡的说道:“抱歉,刚在想一道题,走吧,别让小羽等久了。”女同学没在意,半抱着冷若璃手臂走向着操场另一边走去。
“不去跟她们玩吗?”白辰喝了一口灌装可乐,凉凉的刺激性的流体顺过舌头向着喉咙流下。回应他的是一阵的咳嗽声,白辰看向柳烟,她正低着头咳嗽着,洁白的脖颈都有些泛红,喝进去的可乐从她嘴边呛了出来些许。白辰微笑,从外套兜里拿出了一小包纸,扯出一张递给柳烟,“喝这么快干嘛,又没人和你抢。”柳烟回来过来,她把淡金色的头发别在耳后,用纸轻轻擦拭了嘴角,白了白辰一眼。又喝了一口可乐才说道:“感觉和她们一起不太好玩,而且我也懒得动。坐在这嗮嗮太阳挺好的。”“嗯。”白辰淡淡回道。
两人,没再说话,晒着太阳直到下课集合。这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同学们都期盼着下课提前去吃饭,心情不太好的体育老师还在滔滔不绝。冷若璃微微转头看向白辰,他依旧眼神散漫不知道在想什么,耳边朋友的聊天声让她略感烦躁,微微的心悸并不好受,她又将目光放在了右前方醒目的少女身上,她看着前方体育老师的滔滔不绝,不知道在想什么开心的事,嘴角快要抑制不住的上翘,只差笑出声来。冷若璃眉头更皱了一分。终于老师介结束了他的演讲,解散了。她酝酿着想要和他说些什么,抬头白辰已经不见了身影。
脚步声惊亮了感应灯,昏暗的走廊中出现了两人的影子,白辰头疼的看向身后的少女,感慨这女孩脸皮之厚:“你这算非法入侵他人住宅。”门开了,柳烟先一步走进屋内,好奇的看向屋内的一切,家具虽然显得陈旧,却显得井井有条、干净只是有点冷清,她一边看着一边说道:“想不到挺整洁的嘛。”白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客用的女士拖鞋放在地上,关上门,换了鞋自顾自走进了厨房:“你自己坐会儿吧。很快就好。”“哦。”柳烟换上鞋,走到沙发前坐下没再乱逛。
眼神却不老实的四处乱瞟,直到看到了电视机下面的相框,她走近,拿起来相框,照片中是在一个公园里拍的,阳光下一对父母各自牵着两个小小的孩子,男孩微笑着,却有一只小手揪着他的脸,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眼中满是笑意。而一旁的小女孩黑着小脸,很不高兴的样子,小手死死掐着男孩的脸不松开。父母低头看着两个小孩,满眼都是溺爱的笑意。俨然是一副幸福的全家福。
柳烟放下相框,转头却看见神情有些冷淡的白辰,他正端正一杯茶水走了过来,她讪讪的笑了笑:“抱歉抱歉。”赶忙坐回沙发坐直身子一副乖巧学生的样子。白辰淡然说道”没什么,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他放下茶杯转身返回来厨房。不多时,菜香从厨房传来,柳烟深吸了口气,肚子不争气的轻轻响了响。虽然有点等不及了,她还是稳稳坐在沙发上假装看手机。直到白辰将菜端完说道:“饿了吗,可以吃了。”柳烟站起身快步走到餐桌前,看向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咽了口唾液,虽然是普普通通的菜品,连荤菜都不多。没吃早餐的她已然饥肠辘辘。
“好的,那我不客气喽”她坐下拿起了筷子,白辰盛了一碗饭给柳烟,自己再坐下吃饭。他没有立马动筷,看着柳烟,柳烟夹了一块蛋放在嘴中说道:“挺好吃的。”白辰这才动筷“你合胃口就好。”柳烟似乎家教不错,吃饭时也挺直了腰背,虽然吃的快却很斯文,也不说话默默的吃着。白辰也没有吃饭时说话的习惯,或者没有能说话的人,两人相对无言。吃完后就回学校了。
柳烟先一步回教室补觉了,白辰在老位置等着铃声的响起。教室窗边白洛撑着脸看向楼下的那道身影,眼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心中的烦闷让她听不进老师的讲解。等到下课的铃声响起,老师走出教室,她匆匆起身向楼下快步走去,却在临近楼下时慢下了脚步。白辰看见了白洛的身影,走了过来。
白洛接过饭盒,看了看白辰,他像是平常的模样没有一点变化,可她从他眼中看到了陌生的笑意,他的心情不错。她转身走了,没有说一句话。白辰皱眉看着白洛离去的背影,他从她眼中看到了冷意。他们是如此的熟悉只需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就能知道彼此此时的心情。她好像有点讨厌我了,白辰如此想道。他叹了口气,丝丝烦闷在他的心里种下了种子。
无趣的课程,每一天都在重复,时间流逝在不知不觉中,沉默地和白洛一起回家,没有吃晚饭,出门去咖啡店接班,所有都和平常一样。铃声响起,那个金发女孩又来了,自从那天送她回家之后她几乎天天都来,他也天天送她回家,几乎要养成了习惯。
他又想起了今天午后女孩在阳光下趴在桌上沉睡宁静的美丽侧脸,光线下灰尘精灵在她熠熠生辉的发丝间跳跃,她美的像遗落在凡间的天使。她突兀的走进了他的生活,给他重复的生活带来了一点变化。女孩走近了,俏皮的模样引人侧目,她说道:“一杯费尔岛拿铁,和小份草莓蛋糕。”白辰回过神,迅速点完餐,把小票递给了她。她微笑着拿着小票坐到了她经常坐的窗边位置。在他上班的期间,她一向不会打扰他。
很快白辰端上了女孩要的餐品,她轻声说着:“谢谢。”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她望向窗外。白辰走回柜台继续等待下一个客人的到来。夜间的咖啡馆生意一向冷清,很快到了打烊的时候。柳烟看着白辰收拾着柜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辰收拾完也看向柳烟,柳烟回应了一个微笑,他点点头:“走吧。太晚了就赶不上公交了。”
柳烟走出了店,白辰紧跟而上。他们交谈着到达了大门处,柳烟挥挥手走了,白辰也转身走了。夜里依旧是让人感到刺骨的冰冷。他又回到了冰冷的家,肚中的饥饿,脑袋隐隐的疼痛让他没有困意。他怕闹醒白洛只是随便泡了碗面,坐于电脑桌前码字,这一份的收入不多,也聊胜于无。直到深夜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