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
琳琅满目的招牌,花花绿绿的广告,还有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平盛世的现代文明秩序是那么严丝合缝,给人一种世界依然是永恒唯一的错觉。
宛月要带姜妍二女去的地方,据说是J区一处老城民俗文化保护地,是整个C市历史文化沉淀的组成部分。在房地产高速发展的当下,少有的几处被列为禁止商业地产拆迁开发的地段。
道路渐渐狭窄,两旁的建筑也渐渐从高楼变成了低矮的传统民居。最后,在一个机动车辆禁行的小巷口停车,几人改为了步行。
小巷很窄,两侧是传统风格的青瓦白墙,墙面镶嵌着各种地方民俗文化浮雕。矮墙之后,是一排排独门独院的旧式老屋。
外观上,小巷和这些独院民居都由市政专款进行了精心修缮,在保留陈旧风格印象的同时,还有着精致的现代细节。
“……五年前,我结识的小闺蜜,祖屋就在这儿。不久前她的祖辈去世,所以趁着回乡治丧的机会,打算把这套祖屋出租出去。用本地人的话说,就是用烟火气养着房子。租金高低她不在意,主要是人必须信得过。”
深入小巷数百米,宛月才带着二女站在了一座独院民居的红漆木门前。
门没锁,轻轻推开,小小的院子里,一位身着黑色连衣裙、黑直长发的美丽高挑女子,正恬静地坐在一张雅致的小石桌前看书。
姜瑶进入小院后,就开始东张西望,对这种繁华城区中心地带,还存在如此古朴奢侈的独门独院感到震惊。
而姜妍,则把目光看向了石桌前的黑裙女子,也刚好和对方转过头的视线对上了。
黑裙女子略施粉黛,只看外表的话估摸着还不到三十,清秀端庄,不苟言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清冷透亮。
在接触姜妍目光的一瞬间,黑裙女子的眼底也泛了一丝惊讶,宛如似曾相识般。
姜妍,也在这种对视中仿佛共鸣到什么,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宛姐来了,一起喝点茶吧。”
黑裙女子收回视线,放下书本,缓缓起身,向三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妈妈!”
一个年龄约莫六七岁,一身可爱风黑色公主裙的小女孩从里屋跑了出来,贴到了黑裙女子的身边,好奇地看着院子里出现的几个陌生人。
精致可爱到爆的瓷娃娃般的小淑女,让姜妍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紧跟着,一个外表也顶多三十出头的高大西服青年端着茶盘走出,只是向着众人微微一笑,就把茶盘放到了石桌上。
“这是我闺蜜,你们可以叫小敏姐。这是小姜姐妹,姜妍,姜瑶。”
宛月毫不客气地第一个坐了下来,还对着正在倒茶的高大青年故意挤眉弄眼:“杨聂,你们两口子干脆回C市住吧,就可以每天去我那里喝酒了!”
“呵呵,你们聊,我带梦熙去外面走走。”
青年笑笑,不置可否,牵着女儿的手走出了院门,把空间让给了宛月等人。
“小敏,如何?”
等青年出门了,宛月这才朝黑裙女子露出询问的目光:“刚带出来的孩子,打算到我的店里帮忙,个人生活都很自律。”
“嗯,既然是宛姐介绍的,我很放心。”
黑裙女子又看了看姜妍二人,微微点头:“再给我两天时间整理下,你们就可以搬进来。租金每年两万,有问题吗?”
这种奢华的独门独院加三室一厅,一年的租金才两万!
黑裙女子的淡然和大方,直接把姜妍和姜瑶给整不会了,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没握住。此时除了赶紧点头,无以为报。
“姜妍,你是姐姐是吧……嗯,你有点太紧张了,应该放轻松些。”
正事以极高的效率搞定,前后不超过两分钟,黑裙女子亲自给姜妍续上水,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似笑非笑。
“姜妍,有机会可以请教下这位敏姐,她的飞刀准头可不多见,我都甘拜下风。”
宛月笑眯眯地看着眼前有点气氛奇妙的一幕,若有所指。
窝草,这么能打?连老妖婆都自愧不如?她不是普通人吗?
姜瑶一愣,甚至想当场打开沸血,去一探究竟。不过刚刚准备调动身体的感知,就发现桌面下姜妍的一只手死死按住了自己的膝盖。
“谢谢小敏姐的信任,这房子,我和小瑶会精心爱护的……嗯,我现在的出租屋也正好要收拾一下,我和小瑶就先走了,也谢谢宛姐!”
从跨进小院和黑裙女子对上第一眼开始,姜妍就陷入了奇怪的胡猜乱想和忐忑不安的状态。
那种仿佛一瞬间就可以看穿自己的目光里,像是藏着一柄无形的冰冷利刃,抽丝剥茧,庖丁解牛般,让自己的伪装猝不及防地碎了一地。
不敢再和黑裙女子的目光有任何粘连,姜妍带着莫名其妙的紧张感立马起身,低头拉着姜瑶就走出了院门。
姜妍看似没有礼貌的行为,让小院里的宛月和黑裙女子哑然失笑。
“宛姐,我在你的店里见过很多有趣的人,但今天这两位,更有趣,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现场没有了外人,黑裙女子变换了表情,恬静优雅悄然退去,仪态渐渐懒散起来。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上,还顺手丢给了宛月一支。
“嗯?说说你的感觉。”宛月叼着烟,笑眯了眼。
“那个姜妍,不太像女人……嘿嘿,不说这些了,晚上去你的店里喝酒,不然再过几天,我就回S市了。这半个多月,可把我憋坏了!”
黑裙女子突然没形象地大笑起来,不远,刚刚带着女儿准备重新踏进院门的高大青年,一看院里妻子和宛月两个女流氓在目中无人的吞云吐雾,又赶紧后退关上了门。
让女儿看到当妈的抽烟,以后不还得再诞生一个女流氓?
“哈哈,你家男人真没出息!”
宛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
有了赵鹏的接手帮忙,才短短几天,零嘴儿冷啖杯的转租就顺利完成。姜妍和姜瑶,在付出了租房提前解约的半数押金代价后,在七月十四日这天正式搬迁入住新家。
市政特别保护的传统民俗文化小巷,十分安静。精致的小院子,三室一厅的里屋布局,虽旧了些,但保养也极为到位,家电家俱一应俱全。
扑在宽大的主卧床上,姜瑶舒服地都要呻吟起来。为了搬家,昨天在旧的出租屋打包到半夜,大清早又赶到新家,姜瑶早就忍不住想睡个美美的回笼觉。
而姜妍,则带着好奇的目光在每间屋里来回,欣赏着岁月留下的点点痕迹。
现在自己和姜瑶,已经实质上选择了和宛月的依附关系,哪怕对方顾及自己的自尊心把话说得有多漂亮,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宛月的个人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手上掌握的资源更是深不可测,而且,对方终于解开了自己的一道心结。
要想真正活得自由安全,首先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存在,其次还要有实力去保护自己当下的生活。血族世界的残酷,这些日子已经见识得够多了,她不想成为下一个谭姐。
“小尧,别蹭床了,赶紧起来,再大扫除一遍。搬来的电器还需要接上,再出门采购些家用,这几天把家里收拾好,下周三就去宛姐的店里上班。”
“啪!”
“啊!”
直接一巴掌拍到了淡金色长发少女的屁股上,那弹弹嫩嫩的手感,让姜妍爽了好几秒,紧绷压抑的心情也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