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月从偌大的床上醒来。
不,这里没有清晨与黑夜之分。只有醒与未醒的区别。
她的精神难得正常。这个正常的定义即,能够冷静下来,不怨天尤人,不胡乱发疯。心情开朗。
她闭目思考,脑海中形成一座宫殿。
姑且把她当前要做的事情,认为是【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正常】。
姑且,把初月当做一个精神病吧。
毕竟,可能在她第一次尝试自杀时,她就疯掉了。
而且,事到如今,她对初月回忆的真实性产生了质疑。
没有强烈的爱,便没有强烈的恨。
那些幸福的,甜蜜的,至死不渝的时刻。
它们是否存在臆想的片段?
那些痛恨的,诅咒的,自怨自艾的一生。
它们是否存在欺骗的一面?
初月的爱,初月的恨,无时无刻不影响着楚月的思绪。每当反复斟酌各种假设时,便有什么东西扰乱她的思绪。
精神空间里,初月人格醒了。
她没有动静,坐在地上,落落寡欢。
楚月陷入神游,安静地坐在她的对面。
“我们来谈一谈吧。”她以一种商量的口吻说。
初月倦倦地抬起头。她看起来很可悲。
“谈什么?”像是在陈述一件事一样,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你们之间的变故。是哪年哪月哪日开始,你们的关系变得……奇怪起来?”
“你们?”
初月惊异,转移了话题。
她站起身原地打转,自说自话道:“怎么能用‘你们’这个词呢?我们不是一体的吗?难道你是人格分裂吗?啊,是的。我和你,确实不是同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
“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哈!”
初月不知在想些什么,手舞足蹈的,竟愈发癫狂。
谦卑、谨慎、顺从,这些美德仿佛随着岁月流逝一同被抹去。眼下只有一个疯得差不多的女人。
楚月心觉不妙,扑上去将她按倒在地,压制住她。
初月没有反抗。
可是一眨眼,什么都没有了。
哪有什么初月。
再一睁眼,只有她对着墙壁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