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酒吧喝酒的季罔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他蹙了蹙眉,接起了电话。
“喂?请问你是?”
“季先生,你好。我是时珺的爸爸时忠德。”
季罔听到这个自我介绍,喝了酒的脑子有些打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而对方也像是给他时间消化一样的,静静地没有说话。
等季罔反应过来的时候,酒醒了大半,“唰”地一下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带得椅子“砰”地一声巨响。
季罔定了定神轻咳一声说道:“请问伯父找我有什么事?”
“我倒是没有想到季先生这么喜欢我女儿,能先于我之手先设计了景庾。”时忠德不带感情地笑了一声。
季罔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时忠德说的是哪件事,他也轻笑了一声回答道:“谁让伯父的女儿那么讨人喜欢,连小辈我都沦陷进去了。”
时忠德哼了一声:“这句话,我就当夸奖的话听了。”时忠德说着顿了一下,“不过你和顾晓两个人还真够狠的,有本事设计景庾到让我女儿这么伤心。你说你们要不要付出一点代价呢?”
就算季罔再怎么故作镇定,听到时忠德这句话,心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所以伯父想要怎么样?我任由处置。”
“呵,我可不敢动你,你应该庆幸你家的地位,不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时忠德阴.冷地说,“不过如果你能帮我做个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伯父你说。”季罔的语气都有点讨好的意味了。
“我放过了你,但不代表我放过了顾晓那个死女.人。”时忠德顿了顿,“不过你和她是合作关系,应该不会听我的吧?”
时忠德试探着说,而季罔也听出了他的潜台词。
季罔有些嘲讽地说:“她?不过是颗棋子罢了,想用就用,想扔就扔,而现在她也没啥价值了。”
时忠德听了季罔的话哈哈大笑,说:“比起景庾,我好像更.喜欢你这种干.脆直.爽的狠人。”
“多谢伯父夸奖,所以你要我做的事是什么?”季罔好奇地问。
“虽说是叫你帮我,可终究还是对你好处最大……”说着,时忠德就把自己的计划大概地和季罔说了一下,说完了就很快的把电话给挂了。
季罔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电话挂断的“嘟嘟”声,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眼前酒吧的那个小舞台各种花花绿.绿闪着的灯,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半晌,他的唇角微微勾起,这事果然是对他好处多.多啊!
时忠德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不远处靠在墙上拿着手机发短信的严雨,皱了皱眉,拨通了一个电话快速地吩咐道:“按计划进行,记住,确保她的安全。”
吩咐完,时忠德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翘了个二郎腿,把双手交叠放在右膝上,抬起头眯着眼看着严雨,问:“聊得怎么样了?该结束了吧?”
严雨听到时忠德的声音,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时忠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严雨把手机收好,说:“是差不多了,有什么事吗爸?”
时忠德又眯了眯眼:“你觉得安媛这丫头怎么样?”
“挺.好的,可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严雨实话实说。
时忠德偏过脸“呵”了一声:“好一个不喜欢的类型,那你喜欢哪种?土包子那种?”
严雨听了时忠德的话,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刚要开口,时忠德又打断了他:“什么时候带来见一见?”
严雨愣了一下,回答道:“现在还不太适合。”
时忠德好笑地看着他:“好一个不太适合,那你那天聚会带着人家才干.嘛?还真想来找我摊牌,想着我不同意给张大支.票给人家打发走,还是说想说一下你们惊天动地的爱情感动一下我让我同意你俩?”
严雨瞬间觉得无话可说了,和时忠德这个老狐狸玩心眼最后反而搞得自己像个智障。
严雨抬起手搓了搓脸,转移话题一样地问道:“老头,话说你啥时候知道的?”
时忠德疑惑地看了一眼严雨,问:“知道什么?”
严雨伸手把时珺身上的被子掩了掩:“景庾骗时珺那事。”
时忠德似是不屑地笑了一声:“他那点谎话也就骗骗时珺那个傻丫.头。”说着,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时珺,眼睛里闪过无奈与心疼。
“那你从哪看出来他不是的?”严雨更.加疑惑了。
“虽然时珺小时候遇见那小子我就见过一面,可是我就知道那小子就是季家那少爷,刚开始时珺那丫头和我说那个小哥哥叫景庾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还能改名改姓不成?呵,果不其然,那天时珺带着景庾来的时候我去书房试探了一下,果然不是。”时忠德慢慢地给严雨解释。
严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还是存有疑惑,可是他也准备自己之后再去寻找答案。
说完,两个人都被电话叫走了,两人刚转身离去,原本还闭着眼的时珺睁开了眼,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水……
时珺抬起手擦了擦泪水,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颗纽扣拿在眼前定定地看着,喃喃道:“我以为这是你那时候就喜欢我的证据,却不想这也是你骗我的证据。”
时珺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没有听见已经在慢慢靠近自己的脚步声。还没等时珺反应过来,一股麻药的味道就涌上了时珺的鼻喉,时珺瞬间就陷入了黑暗。
时珺和顾晓失踪了,一个在医院的VIP病房,一个在喧闹的市区,同时消失不见。
严雨压着盛怒的时忠德,在绑匪的警告下,没有报警,以免打草惊蛇。
伸手不见五指的浓深黑夜,一座郊区废弃的大型工厂里,时珺和顾晓被人绑着,眼睛被蒙,嘴里塞着布。
时珺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几小时前还躺在病房中输液,想着景庾骗自己的事,瞬间就被不知道什么人给迷晕了,等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是被人绑架了。
她想不清楚的是,虽然时忠德现在权势很大,也会遭到很多人的记恨,可也不至於会惹出什麽深仇大恨,究竟是谁绑了自己。
可是下一秒,这个想法就不攻自破了。
“老大,你说那小子敢来吗?”附近有人开口,声音低低的。
“哼,他的妞和这个不知道啥女人的都被抓来,他敢不来吗?”又一男声响起,声音里带着嘲弄。
“那抓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来干嘛?”第一个声音又问道。
“不知道,反正那边叫一起抓过来的。随便吧,能威胁到那个景庾就行。”
景庾?!时珺听到这个名字很震惊,可是下一秒心里又涌上一丝悲凉。
她还没去找景庾对质呢,就因为他绑到了这里。
那么说,那她身后绑着靠在一起的人是顾晓吗!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摸寻,背後的那双手有了回应。
两双手握在一起,心里有了些安慰。
“老大,那小子来了!”
“好!总算来了!把她们两个都吊起来。”
时珺和把顾晓的手紧紧地握着,那人见分不开,上去一人一个狠重的耳光,打的时珺和顾晓都觉得耳朵嗡嗡响。
分开了她们,时珺感觉自己被什麽东西挂住,然後机器的声音响起,脚逐渐离地,越升越高。
季罔单枪匹马闯了进来,根据时忠德的指示,他很快地赶到,可是看着被吊着的时珺,还是觉得心隐隐钝痛。
他站在中心仰望二楼,以往的放荡不羁和玩世不恭全然不见,目光凌厉冷若冰霜。
绑匪头子站在二楼宽阔的走廊上,身边是几个拿着手枪的手下,看到不是景庾而是季罔,微微怔了一下。
“季少爷,怎么是你来了?”绑匪头子很快反应过来,冷笑着说。
时珺挂在空中听到这个姓,愣了一下,黑布下的眼角张的大大的,不会是季罔吧?他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话不说第二次,放人!”季罔说,熟悉的声音让时珺确定了这人就是季罔的猜测,恐惧的心不知为何稍稍安定了下来。
绑匪头子眯起眼:“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要找的可不是你啊季少爷,到时候因为你的多管闲事伤到你了可不好。”
季罔微微抿唇,不想和绑匪头子多废话,冰冷的看着他,“你想怎样?”
绑匪头子抬手挥了一下,喽啰就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割断了绳子,只见承受时珺和顾晓身体重量的两根麻绳各断了一根,两人身子一沈,在半空中歪倒。
季罔脸色铁青,目赤欲裂的握着拳头,死死地咬住牙:“怎样才可以当人?”
绑匪头子呵呵冷笑,刚要开口,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吩咐,远远的时珺和顾晓都没有听清。
只见对讲机吩咐完没声之后,绑匪头子挑着眉改了话:“要想放人也行,可是只能放一个,我们兄弟也不图什么钱财,就想有个妞给我们发泄发泄。”
绑匪头子一偏头,後面走出七八个打赤膊的男人,站成一排,脸上都有一分不自然的潮红。
很显然,他们都吃了助兴的药,药效在一点点地发作
季罔跟着预先的计划抬眼说道,“两个都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