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爸爸从背后的书架里抽出一本书,深沉下来,对季罔说:“你要知道有些时候你决定做一个事是得付出代价的……”
季罔知道老头子肯定又要搞什么猫腻,也就配合着他:“那是什么代价呢?”
“这个代价如果你执迷不悟你就会后悔终生的!”季爸爸慢慢地翻着书,给人一种他正在很认真深沉地看书说话。
季罔早就知道他爸是咋样一个货色,也不想和他爸再扯犊子下去了,不耐烦地说道:“说吧,有啥事呗?”
“行吧行吧,我也就不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反正我也不反对你和时珺在一起,她爸那点势力依靠着也不是没好处。”季罔听着他爸这种像是平常做生意那样分毫不让的话语,更是皱了皱眉。
“所以呢?”季罔说。
“你得来继承季氏,不然你要和时珺那个丫头在一起,我死也不同意!”说着,还幼稚地哼了一声。
季罔无奈地扶了扶额,他不是不知道他爸一直就是想他来继承季氏,然后季爸爸好带着季妈妈想出去旅游。
可是季罔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不管他爸使出怎么样的手段,他就是不答应来继承季氏,反正就是想在外面快乐玩耍,季爸爸也是很无奈了。
季罔眯了眯眼,看来这次老头是准备花大功夫把他攻下来了啊!不过老头这步棋还真是算对了。
突然季爸爸啧了一声好像是刚刚想起来一样的说道:“不过你喜欢的那个女人怕是有点凉哟。”
季罔听着季爸爸这个话就知道季爸爸知道时珺现在有很大的困难,而且也要用时珺这个困难来让季罔乖乖就范。
季罔显然也知道季爸爸打的什么算盘,可是时珺现在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身心,也成了他的软肋,知道时珺出了事他自然是想不到那么多的。
季爸爸偷偷瞄了季罔一眼,慢悠悠地开口:“知道那个景氏老总吗?啧啧啧,可真是无情,自己的前妻都要收一亿的损失费。”
季罔眼皮跳了跳,急匆匆地问:“什么损失费?”
“听说他那个前妻,也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小珺心哟,跑出国三年屁都不放一个,一堆的通告就丢在那,自然让景氏损失好多喽!”季爸爸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啧啧啧,这景老总可真是够狠的。”
季罔总算知道时珺为什么突然要复出了,原来是因为这个,而季罔心中对景庾得怒火也越来越深。
季罔听了季爸爸的话更是冷静不下来了紧紧地握拳,揪得皮沙发的皮都咯吱咯吱地响,季爸爸看着很是心疼,可是又不好开口说。
突然季罔掏出手机,查了一下自己卡里的时额,就算自己是无上限,可是一亿也是个大数目,银行不可能这么傻就能给他那么多。
果然,看了时额根本就不够,季罔挫败地靠在沙发上,无力地抹了把脸。
季爸爸看着季罔这样,也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得差不多了,幽幽地开口:“要我帮你吗?”
季罔听到季爸爸这句话,激动地马上坐起身来了下一秒又想到他爸就是个大奸商,要帮忙肯定得付出与一亿等价的代价。
季爸爸看着季罔还在犹豫,就又开口了:“那就算了呗,反正就让你的小珺心被前夫压榨着吧,反正你也不心疼!”
季罔看着这个无赖的老头,很想揍他一顿,可是这又是自己爸,始终还是不能下手。
季爸爸还真是把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
“条件是什么?”季罔过了好久才咬牙切齿地说道。
“唔,也不是特别难,你回来继承季氏就行。”季爸爸还装作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轻快地开口。
季罔觉得自己的拳头都要被自己捏爆了,这老头果然就是蓄谋已久,季罔一向觉得自己还算聪明的,结果还是没防住,被这个老头摆了一道。
季爸爸微笑着看着季罔,也没有说话,很有耐心地等着季罔的回答。
季罔的脑子在高速地运转着,在如了老头的意和让时珺继续水深火热中纠结了老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了两个字:“成交!”
季爸爸把脸上的表情掩饰了一下,极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咳了咳,像是给季罔友情馈赠一样的:“180xxxxxxxx,景庾的私人电话。”
说完季爸爸就吹着口哨出了门,那脚步轻快得就不像是个快奔六的人,季罔看着他的背影更是咬牙切齿。
过了好久,季罔才点开拨号,输入季爸爸刚才给自己念的景庾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响了好久才接起,果然是景庾淡漠地声音:“喂?哪位?”
景庾的私人电话除了时珺以及个别亲信知道以外还真没给谁透露过,景庾看到是个陌生号码也是很疑惑。
“景庾,我是季罔。”季罔淡淡地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景庾愣了一下,也没想到是季罔,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问:“那请问季大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季罔挑了挑眉,突然觉得这人可真会装,季罔突然很好奇他有几副面孔。
“我就是想约你谈谈。”
景庾那边顿了一下,不过季罔还是很耳尖地听到了那声冷笑。
“不好意思,我最近没空,而且我也没觉得我们俩能有啥好聊的。”景庾觉得自己能耐着性子和季罔聊那么多,也是觉得是自己最大的忍耐了。
听到景庾拒绝,季罔也不着急,慢慢地说:“时珺的事也没时间聊吗?”
“我更不觉得我和你能聊时珺的什么事?”景庾的声线因为听到时珺这个名字已经开始有些波动了。
“你难道不好奇时珺国外三年发生了什么吗?”季罔挑了挑眉,不介意继续放长线钓大鱼。
“时间地点?”景庾顿了一下,已经不再平静的声音传到了季罔的耳朵里。
“今天下午四点东街路口左转第一个咖啡馆。”季罔也快速地说道。
景庾嗯了一声,丢下一句:“不见不散。”,就挂了电话。
季罔挑了挑眉,勾起了嘴角,呵,大鱼也不是那么难钓的嘛。
而在书房的严雨,随手翻了几本书,发现都是比较晦涩的那些商业文,生意经。严雨一向不对做生意感兴趣,很快就兴致缺缺地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不自觉的去想很久以前的事,严雨也不例外,他脑海里不知不觉地就涌上了乔林儿的脸,记忆深处和乔林儿的相知相识也就这么打开了。
冬天是可怕的季节,凄凉肃杀。
最后一节下课铃响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
教室本该瞬间走空的一班,这时却都围挤在窗户前,其中也包括乔林儿。
他们注视着同样的方向。
校门口停着两辆白蓝相间的警车,车顶的红光在压抑的冬夜里闪动。
当严雨双手被一件黑色外套盖着,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身边惊声抽气此起彼伏。
乔林儿呼吸骤停,拉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想要看得更清晰。
冷风呼啸灌入,仿佛是谁的哭泣声,回响耳际。
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将严雨带入了车后座。
紧跟着,教导主任扶着羸弱的少女,从教学楼走出来。
看清少女长相后,乔林儿愣住,周围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
“那不是五班的……”
“好像是叫安媛吧。”
安媛那张好看的脸,此刻苍白的像素纸,眼眶很红。
她总让乔林儿想起民国时期,影楼外画报中的美人。
几位教职工在校门前维持目前混乱的场面,班级响起广播,让同学们全部从侧门离校,同学跟从广播离校的同时也在议论纷纷。
唯独乔林儿和安媛两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像与世隔绝般,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警车离开。
直到安媛的父母驱车前来。
乔林儿注意到,安媛看见她的母亲安心下车,安媛不着痕迹的抖了抖眉心。
乔林儿一时没看出那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现在还是比较担心被带走的严雨。
这时乔林儿又看见安心快步上来拥住安媛,低低啜泣。
但是乔林儿没有看到,安心虽然是副十分心疼自己女儿的模样,可是她怀里的安媛表情却是十分微妙。
这时候乔林儿的母亲也到了,乔妈妈脸上不只带着焦急,也带着一丝怒气。
乔林儿看着母亲这个表情,心里也有些慌乱了,因为是她报的警。
乔妈妈一来到乔林儿身前,没有说什么,抓起乔林儿的手腕,扯着她就走。
而乔林儿也就只是和安媛有那么一次交集,所以两人都互相没记住,但是她们两个人也注定会水火不容。
就只是因为那一个男人。
乔林儿九岁时,乔妈妈带着她,改嫁给了也同样是离异了的乔安生。
乔安生也有个儿子,叫乔平安。这么一个家庭就组成了。既然组成了,谁也不想因为那么一点事就又散了,所以很多事都是能忍就忍。所以这一家看着就是美满和睦,羡煞旁人。
可是乔林儿直觉这次这个表面和睦会被打破。
乔林儿跟着母亲回到简陋拥挤,姑且称为家的房子。
客厅中,乔安生环抱手臂正坐在沙发中,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