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冰汽水真的有这种神奇的力量啊……
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的感觉，清溪语又连续灌了几口。
“咳咳。”
过度的汽水和凉度让喉咙多少有点受不了小咳了几声。
天雨坐在对面笑眯眯的用手撑着脑袋就这么看着，一点劝人喝慢点的想法都没有。
人家正爽呢自己上去教两句除了坏别人心情什么也没用。
从呛声恢复过来后，既羡慕又惆怅的感叹道。
“叔叔阿姨真开明，支持你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么年轻就能骑着价格昂贵的摩托车出来接驱魔赏金，晚上了也不急不忙一脸轻松自在的没想过要准点回家，没有家里人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只是天雨竟然懵了一瞬。
“什么叔叔阿姨？”
清溪语还以为是自己指的不够明确，直接把目标用词选的相当精确。
“就是你的爸爸妈妈啊。”
“额……”
父母啊……
千年前已经模糊不清的回忆在脑海内辗转，一时想不太清他们的容貌。
见到天雨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清溪语有些疑惑。
想起父母有什么好迟疑的？
明明家里人那么支持他，还给他买了那么贵的摩托车，那关系肯定很好呀。
“走啦，很早之前，而且是被我亲爷爷下令处死的。”
时间真的会消磨一切啊……
对亲爷爷脑子里亲情感观上的不解与愤恨，对三观很正的父母的敬爱，现在竟然引不起任何的情绪波动，就真的只是一段很久之前的记忆而已。
“这……我没有故意让你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的。”
原本拿着汽水瓶的手也缩回桌子下，两只纤细嫩白的手局促不安的互相摩挲起来。
人家哪里是家庭情况比自己好，个人优秀性格也开朗自由啊，分明是单纯的在心理强度方面比自己强的天差地别。
他的悲剧是自己无法想象的，经历了很多苦难才能有现在宽广的心态和见识。
然而天雨在回味一番后反倒是笑的相当开心。
“那个老不死的被我一剑砍了，还被我当高尔夫球抽飞了，唯独这件事我到现在还想笑，你是没看见那个老匹夫死前难以置信的模样真是笑死个人，就他那蠢样还想统治世……”
嗨到不行的声音戛然而止，高涨的情绪也平缓了下来，只是时不时肩膀还抽动着似是想笑出来。
“忘了你还是个学生，死不死的对你可能太早了，哈哈可是那个老东西真是笑死我了！”
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于是天雨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身子还在不稳定的笑抽了。
对面旁听的清溪语一点也笑不出来，哀伤的低着头。
虽然听出他说的话前后有很多不合理处，例如什么家能不通过法律直接处以死刑？为什么一个小孩子能杀了老年修炼者？他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什么事？
但其中的波折、艰难和坎坷不是自己一个只是听说过的外人能想象的，她只能悲哀一个比现在还小多了的少年得知自己父母的死讯后怀着仇恨，为求自保被逼着杀了同样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爷爷。
“来了来了，趁热吃，死了个老东西还世界一个清净有什么好哀的？”
看到分量十足精瘦相间的羊肉串天雨喜上眉梢，分成两份摆到了清溪语的面前。
看到那经历多少痛苦才能看开的笑脸，眼神一暗又笑着点点头。
“嗯！”
“对嘛对嘛！人这辈子哭的时候最好是只有出生那一次，笑着过完人生然后笑着走，来这人间一趟才能算值。”
吃完几串后发现清溪语还有点介意刚刚的事，天雨放下动作咳了两声。
疑惑的眼神顿时看来，天雨神神秘秘的问了一句。
“知道为什么我说他死了能还世界一个清净吗？”
清溪语也有点好奇的摇摇头，她感觉鬼神宫天雨是个挺好的人，但就是这样的好人被逼的杀人，加上对自己的亲骨肉小辈下手能证明其品德自私到丑恶，可要说还整个世界清净还是夸张点。
天雨清了清嗓子，撅起嘴开始搞怪的鹦鹉学舌。
“命运之体？嗯，有资格嫁入我家，跟我走，先试试我家哪个看的上你吧。”
“啊？”
清溪语愣住了，接着捂嘴娇笑几声。
“你太夸张了吧？”
不是她不信，实在是模仿的太搞怪了。
用手撑着脸颊，天雨的眼神意味深长。
“要我完全照着那张脸再来一遍吗？那种把所有弱小女性当生育工具的样子。”
话音一落，少女手中的肉串掉在桌上。
小脸鼓起很是不高兴。
“你爷爷也太过分吧！”
光是那个样子已经够气人了，还满是不由分说把女孩子带走当奴隶一样任自家人挑选的霸道思想，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所以被我弄死了啊，当时或许应该这样！然后在那样多来个几遍！”
手里拿起啃完的木签又是劈砍又是来回穿刺重复了很多次。
清溪语一下子又僵住了，无论这件事再怎么大快人心，可从这个恶毒老人的亲孙子口中说出未免也太过悲凉了。
“嗐你怎么又哀起来了？这玩意儿死了不该买个礼炮庆祝一下吗？来，干！”
清溪语勉强的笑着拿起汽水拼与天雨碰了一下，冰凉的汽水入口冲淡了不少刚刚的悲哀心情。
“你以前也有过下午那个样子吗？突然几个人上来要绑你的那种。”
之前想起要问的时候给忘了，要问的时候人家要么睡觉要么做笔录没空，真是奇了怪了。
清溪语摇摇头。
“没有，更何况是他们这养早有准备的。”
催眠喷雾都用上了还知道先上两个人分散注意以求一击必中，可不就是准备齐全了么。
“这是某个谁盯上你了啊，我估摸着你父母会安排好的。”
……
把清溪语送进小区后，天雨骑着摩托车停留到一片寂静的田野下了车。
“行了行了，一帮人奸在城市里扭来扭去真够恶心的，赶紧出来，碾死一个算一个。”
附近顿时出现一股股幽白微光，身穿灰袍的狂信徒们出现了。
“诞于死寂，归于死寂，死寂之上，为众生的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