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上的水抹干净,李庆安把水龙头关死,抽出一条浴巾擦了擦身体,李庆安看向了浴室里的镜子,镜子上因为水温的缘故而布满了水雾。
“阿嚏!”
李庆安突然鼻子一酸,又打了一个喷嚏。
好冷。
李庆安裹紧了浴巾,说起来这几天屋子里确实有些冷了,尤其是到了晚上,总不能是自己这几天感冒了吧。
想到这里,李庆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莎莎~”
背后忽地传来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李庆安被吓了一跳,他猛地回过头,但却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就仿佛之前自己所听到的声音只是幻觉一样。
李庆安开始感到了些许不安,浴室里的灯光照到门外却仅仅只能照亮一小块的区域,尤其是在灯光的对比之下,客厅深处的黑暗更加显得浓郁起来。
拿起手机,李庆安咽了口口水,大脑中对于鬼怪的幻想已经到了极限,尤其是被门槛所遮掩的死角,兴许那里就蹲着一只鬼,就等自己过去的时候从视野死角里面偷袭自己,还有那面镜子,或许就在自己没有看着镜子的这个时候,镜子里的自己正透过水雾死死的盯着自己!
想到这里,李庆安连忙晃了晃手机,但客厅的路由器仍旧不够给力,那该死视频仍然还在刷新,现如今手边唯一壮胆的东西在此时也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不管了,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真有鬼!
恶向胆边生,怒从心中起,李庆安眼睛一闭,牙一咬,硬着头皮凭感觉摸黑直接冲进了自己的卧室。
“啪!”
猛地将灯打开的李庆安长呼一口气,他迅速将门关死,这间充满了亮光的小房间在此刻是如此的有安全感。
看来有时候想象力太充足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李庆安如此想到,随后他拿起擦脚用的毛巾擦了擦脚,赶紧跳上床迅速钻入了被子的怀抱,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是能比被子包裹的感觉更有安全感了。
这么想着,李庆安的心跳逐渐的平息下去,再三提醒自己几遍绝对不能半夜洗澡之后,李庆安才伸手关上灯进入了梦乡。
“嗦嗦嗦~”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床上动着,不过如此轻微的布料摩擦的动静根本没有惊醒李庆安,李庆安安心的睡着,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后缓缓地探出一个脖子,那脖子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直到那脖子如弯曲的藤蔓般伸到李庆安脸前的时候才停下了‘生长’
“等等,你都睡着了你是怎么知道你睡觉之后的事情的。”
洛秋白打断了李庆安的自述,不由得问出了一个自己觉得相当好奇的事情。
“我其实一开始也不知道,我是之前看监控的时候才看到的,可是那监控里的鬼貌似就我一个人能看到,我也不是没有给我爸妈看,可他们都不信,还说我长大了肯定有写恐怖小说的天赋,一个人能想出这么胡扯的画面。”李庆安有些焦虑的拽着头发,遇到鬼并非什么可怕的事情,真正可怕的是根本没有人相信他遇到了鬼,他在这一刻就仿佛是被孤立无援了。
“这并不奇怪,阳气旺盛的人是不会看到鬼的,你被那只鬼纠缠了这么多天,鬼气渐渐消磨阳气,能见到鬼并不奇怪,就好比前几天你也只是能感到不对劲,并没有看到鬼,对吧。”洛天在此时开口为二人解释道。
一般情况下,鬼是没有办法伤害到人的,人是生灵的一种,阳间是属于生者的世界,不可能让死者肆意妄为,因此生灵身上的阳气就成了所有死者所恐惧的东西,弱小的鬼魅若是遇到阳气旺盛的普通人也会掉头就跑,因为阳气就好似燃气灶上的烈火,贸然接近就会将其烤熟焚尽,唯有厉害的鬼魅才能靠近生灵依靠鬼气消磨掉生灵身上的阳气,直到能够动手为止,就好比水的确能够灭火,但火要是太大,水也很难将其迅速扑灭,反而自己也会迅速蒸发掉,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若是洛天不出手,李庆安最多还有三天的时间就该去地府报道了。
“是的,一开始我只是感到浑身不舒服,每天都有些精疲力竭,就好似每夜都进行了千米长跑一般。”李庆安双手交叉不停的揉搓着,“话说,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你说到你看监控了。”洛秋白开口提醒道。
“哦对,我说到那里了。”李庆安喝了一口饮料,稍稍整理了一下刚刚被打断的思绪,继续讲述着刚才没有讲完的故事——
就在那脖子停止生长之后,那脖子的顶端就好似结了瓜果的藤蔓,一颗长着长发的女头人就这么慢慢的如同吹气球般膨胀了起来。
“咔——”
仿佛是女人想要说些什么,但她张开的却不是嘴巴,而是整个后脑勺,刹那间已经腐臭的血液与脑浆流了出来。
“咕叽~”
似乎是察觉到脑后的裂口,女人长在眼睛上的舌头便开始绕着长在下巴上的鼻子舔了过去,接着就开始舔舐着脑后的裂口,不过令人惊讶的是,那裂口竟然真的缓缓地愈合了?!
于是女人收回舌头,开始用脖子上新长出来的两只左手抚摸着李庆安的脸。
没过一会儿,女人将手收回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接着猛地一扯!那长在眼睛上的舌头就这么被活生生的撕扯了下来。
鲜血随着伤口溅射在天花板上,可女人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楚,反而那长在额头上的嘴巴渐渐的咧开了一个弧度,似乎是在因为什么事情而兴奋。
“他想让你替死。”洛天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这鬼,不简单,不是简单的货色,他想满足一个规律之后让你替死,随后她来接替你的身份还阳,恐怕这鬼已经有了己级,到了这一步,鬼魅已经初步有了反抗阴司赦律的能力,必须尽快除掉,否则一旦入了戊,那就真的让它成了气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