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我这么说，实际上爱泼斯坦早已昏迷。于是我画出魔法阵，对其使用「大疗愈」，不过并没有治愈他的下体。
“啊啊啊——”
爱泼斯坦哇哇大叫起来，大概是因为清醒后率先感到了下体的疼痛吧。
“闭嘴。”
「言听计从」仍旧在发挥着作用，他咬牙闭上了嘴。
“我姑且问你一句，你究竟害死过多少孩子？”
“害死......这是什么意思？”
爱泼斯坦很有些疑惑的看过来。言灵控制下的他只会说真话，那么他的疑惑就是真实的。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这个男人原来压根不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那些女孩啊。
“那我换个说法——被你聚集起来的孩子一共有多少，其中有多少死于非命？”
爱泼斯坦听后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略微一思考后便回答道：
“详细的记不太清了，大概有一百多个吧？至于死了多少倒是记得很清楚，有三十五个啦。最初业务生疏的前两年好像有点太过严苛，她们就死了十一个，后来的二十多年每年只会死个一个甚至不会死人——擅自死掉让我最初亏得很惨，真是群不省心的小鬼。哦哦，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些卖给大人物的成年女孩，她们好像大多数也活不长，不过卖出去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太了解了。”
爱泼斯坦笑眯眯说着，尤其是谈到后来死亡率降低时，颇有一种对自己业务成熟的得意。
“然而，这座孤儿院之下的尸骨并没有三十五具。”
“因为最初不是在这里的呀——我是从中央之国凯图斯提尔而来的，因为在那边东窗事发，所以不得不跑出祖国，发现罗提盖欧斯更好做这种生意就定居下来喽！”
凯图斯提尔，记得是战国七雄位列第一的强国吧？
这个人在自己的祖国干出龌龊事后遭到了通缉，于是就来祸害其他国家的孩子了啊。
想知道的事情差不多也都问完了，我画出一个小型魔法阵，将右手穿过。整个手掌染成漆黑，紧接着将右手插进了爱泼斯坦的右胸口，握住了某样东西。
“噗——”
他大口吐血，从胸口也泼洒出大量鲜血。就以他那微末的魔力而言，恐怕穿胸的这一击足以毙命。不过「大疗愈」仍在持续发挥作用，不必担心他会就此死去。
我也不会让这种家伙死的这么轻易——我的右手抓住的并非是他的心脏，而是其深渊。
原本是做不到这种事的，深渊并不存于现实世界，而是存于生命的真实与虚妄中，半真半假，虚实莫测。
既然如此，只要将之彻底导向“存在”与“真实”的概念，排斥“虚妄”与“不存在”，就能将之于现实中固定下来。
我手上加持的「洞真之握」正是有着这种效果。这是堪破真实，肃清虚妄，把握万事万象的魔法。即便是号称最难把握的处于虚实之间的深渊，亦能将之确切握在手心之中。
我在爱泼斯坦那渺小的深渊上刻下了另一道魔法阵「深渊龙破」。
龙是吞噬深渊的恶兽，为其所噬之人，连深渊都会完全被消灭。「深渊龙破」模仿了龙吞噬深渊的过程，能将深渊都吞噬殆尽。
我解除了爱泼斯坦的言灵，抓着他的身子甩在了地上。
“好痛！啊啊啊......好多血......啊啊啊啊！！！！”
“爱泼斯坦，你要用你的余生赎罪。”
“什、什么？”
“不明白吗？凝视自己的深渊吧——每隔三天，「深渊龙破」就将吞噬你十分之一的深渊，为此你必须不断做好事。三天内做够三百件好事，才能延缓「深渊龙破」的发动时机。但是，一旦行恶，你的深渊便将直接被吞噬一半。”
这么说或许还让他感到不解，为了让这个人渣更能明白后果，我略微引动了「深渊龙破」。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爱泼斯坦在地上不断打滚，身子疯狂抽搐着，仿佛受到了电击一般。
我停止了魔法的效果，他便大口喘起气来。
深渊是万灵之本，若是遭到吞噬，绝非区区大脑控制的痛觉所能比拟。什么万箭穿心、凌迟处死或是剥皮楦草，在吞噬深渊的酷刑前皆算得上仁慈了。
“这只不过是小小的惩戒，若你没有做够好事或是胆敢再次行恶，你会明白比这痛苦百倍的酷刑！”
我走向依旧镶嵌在墙上像个挂件的爱德华，朝他也伸出了手。
“等、等等......请等一下！”
我略微回过头去，便看到仍旧感到痛苦的爱泼斯坦强撑着爬了过来，抓住了我的腿。
“请不要对爱德华施加那种魔法！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不要伤害他！他还是个孩子，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答应过他妈妈要照顾好他的，请放过他吧！”
“愚蠢。”
纵然被我冷冷骂了一声，他却仍然死抓着我的腿不放开，看来即使是这样的人渣，也确实对自己的儿子有舔犊之情。
“好吧，爱泼斯坦，我改主意了——”
“谢谢您，谢谢您！！”
爱泼斯坦惊喜的磕起头来，然后我便当着他的面伸手贯穿了爱德华的胸口。
“呜啊——”
昏迷中的爱德华发出痛苦的呻吟。
爱德华是无辜的？真是天大的笑话，爱丽丝可是说过，这个男人才是殴打她们最多的人。
“为什么？！！”
爱泼斯坦愤怒地大叫起来，我不管不顾地在爱德华的深渊上刻下了「深渊龙破」，随后收回了手。爱德华无力地从墙上垂落下来。
“你以为只有你的儿子是人吗？你的所作所为到底害了多少人，难道你一点都不明白吗？”
“是他们卖给我的！！他们收了钱，是自愿把孩子卖给我的，他们要养家里的男孩，要活下去......我可是付钱了！从来没有强抢过！！”
“可笑，我可没说他们就是无辜的吧？当你把这种事情当成生意时，就应该料到这一天。那些父母或许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都无法改变他们出卖自己孩子的事实。”
“我的父母很爱我，但总归也有那么一些不够爱孩子的父母。养不起就不要生，只是如此简单的道理却不明白。”
我踏出一步，将爱泼斯坦的头踩到地上，如审判官一般发出宣告：
“尔等同罪。”
他不甘地咆哮起来，却被我死死踩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