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章节——没落,成长,复仇
“姐姐?姐姐?你怎么啦?”身边传来妹妹的声音,莉莉丝的思绪从思考中恢复过来。
“我很好,不用担心。怎么啦?想吃小蛋糕了吗?”莉莉丝对妹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好!要吃要吃!”莫妮卡拍了拍手,高兴地跳了跳,然后她跑到床边上去,拿起自己的小包,好像翻找着什么。
莉莉丝也走向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蛋糕,还有纸和笔,放在桌子上。
“姐姐!给你这个!”莫妮卡蹦蹦跳跳的走过来,递给莉莉丝一块巧克力。
“这个是我今天买到的最好的东西~”实际上那个巧克力的价格被抬高了一些,但是莫妮卡还是一脸天真的买下来了。
“是给我的吗?谢谢你,莫妮卡。喏,你的小蛋糕~”莉莉丝接过巧克力,并把小蛋糕递给了莫妮卡,顺便摸了摸她的头。
“好啦,这次你这小家伙又发现什么了呢?”莉莉丝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些只有精灵能看懂的文字。
“嘿嘿,这次我发现,楼下我最喜欢的饮料又少了两瓶!真可恶,明明我好想喝的!”莫妮卡的脸气鼓鼓的,嘟起来的嘴在诉说着她的不满。
“我记得是那瓶,气泡冰莓汁?我们昨天来的时候还有的那个?”
“嗯嗯!姐姐的记性真好!就是那个!”
说到这,莉莉丝将手中的纸拿了起来,放到莫妮卡手上,然后她起身走向窗户旁边。
窗外已经黑了,或者说,即使是在艾尔沃斯塔,今夜的黑也散发出一阵诡异——那是没有一丝灯火,一丝星光的黑,有如在注视深渊一般。
莉莉丝拉上了窗帘,然后摸了摸莫妮卡的头。
“乖妹妹,今天已经晚啦,要上床睡觉咯,不听话的话,明天可没有小蛋糕吃哦~”
“欸!不要嘛!我现在就去睡觉!现在就去!”话还没说完,莫妮卡就用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迅速钻入了被窝,速度快到都没看清她什么时候钻进去的。
莉莉丝安心的笑了笑,然后熄灭了炉火,又吧照明灯关掉,然后开门离开了房间。
一秒,两秒,三秒。
莫妮卡睡的有些太快了,在漆黑一片的房子里只能听见她小小的呼吸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singsingsing~singsingsing~
“真是抱歉,这位先生,您是不是以为我们一点都没察觉到呢?还是说,您以为对手是两位小女孩,就掉以轻心了呢?”
一片黑暗之中,传来莉莉丝的声音,和两个人的脚步声。
“什么?你怎么可能看破我设下的结界?那个时候你不是已经……”他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您说笑了,我不知道您设下了什么结界在这小旅馆中,我只知道,您最喜欢的饮料貌似和我妹妹最喜欢的一样,对吧?”
“而且,她现在因为最喜欢的饮料被买走了,很不高兴啊,我没记错的话,那饮料还是限量款,一天只有两杯,对吧?”
门突然被打开了,传来了滴答滴答的脚步声。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只需要先下手为强!”说罢,他猛的冲向莫妮卡所在的床铺,挥刀砍下去。
撕拉——有什么被切断的东西传来,然后,莫妮卡的呼吸声消失了。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像是水滴滴落的声音。这一系列的连贯,让男人认为,那个睡着的小女孩已经死了,现在,她的尸体在流血,而另一个人的声音也消失了。
她还会在门口站着吗?还是说……她压根就在屋子里面没走?或者她早就走了,那声音只不过是激将法?到底是什么?她在哪?难不成她不惜扔下自己妹妹逃跑了?
正当他在思考的时候,他身后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是剑出鞘的声音,他听的一清二楚。
“可恶!你这小鬼别自作聪明啊!”这一次,男人反应很快,他立刻转身,一刀砍下去。
但这一次,他诧异的愣住了,因为刚才那一刀,挥空了。
“怎么可能?难不成……”他凭直觉立刻走到床边。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炉火突然亮了起来,径直照在那床上面——除了一张被砍碎的纸,什么都没有。
“抱歉,我可能忘了说,我这么一个宠妹妹的人,怎么可能留下我亲爱的妹妹不管呢?”
“还有啊,您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出去了?”
下一秒,炉火灭了,照明灯紧接着亮起。男人看到了他自己被拉长的影子,和身后悬着的一把剑,此刻正在他头顶上。
然后,莉莉丝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迅捷的一剑立刻朝男人刺去。
“果然是在身后吗?!”男人的反应倒也快,多年的战斗经验救了他。他反手抓住莉莉丝用剑的手,然后把刀架在她白嫩脖子上。
“别动!不然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哼,总觉得自己了不起?设那么多花招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在这方面,硬实力才是王道!你以为你们两个小丫头的花招能骗得过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整个旅馆都被我施放了结界,所以你把灯灭了之后,只要你还处在这个旅馆内,你就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知不到,哈哈哈哈。”男人顿了顿,继续说——
“终究还是我技高一筹啊!”能从他的语气中明显听到自大和自负在其中。他本来以为会有什么以外,这样他就可以立刻用传讯术沟通他的同伙来一起解决 但现在看来,对他来说是如此小菜一碟。
然后,照明灯灭了,屋子里又陷入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灯怎么自己灭了?”
“唉,所以我才说……你们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自傲自大,实际干的不也是这种脏活?”
“为了钱连两个小女孩都下得去手,想必你们之前也做过不少这种事情吧?那么,我是不是该说,你们的心早就已经一片污浊了吧?”
“哦对了,你真以为你那无所不能的结界是我看不破的?我猜,你的主子让你们来杀我的时候,应该没告诉我的具体信息吧?还有你那个蠢的可怜的同伴,还想着在门口堵截这种笨招数,我还真是替你可怜,能遇到这种人和你一起做事。”
“不过也多亏了他,要是他喜欢的饮料和我妹妹喜欢的口味一样,也许我还真的不能看出来。”
听了这些话,男人突然感到不对劲,她明明就在我身边,那这些话是从哪里穿出来的?
“好啦……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多说什么了,最后告诉你,你难道真觉得,这屋子里,至始至终一直都是有人的嘛?”
“什么?难不成我直接看到都是假的?”然后,他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明明一直说她在说话,但是声音却不是从他旁边传来的。然后,他回头看向了莉莉丝——莉莉丝朝他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寒意,让他感到一阵后怕,然后,莉莉丝突然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这也是假的吗?娘的,有种你出来!别搞这些没用的花招!怎么?难不成你怕了吗?!”男人愤怒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然后,莉莉丝随即回应到——
“菲林特族语第三条:伤害我们的,终将复仇!我是莉莉丝·菲林特,你若现在投降,我可以放你们走,并概不追究。如若反抗,杀无赦!”
“别看不起人啊!臭小鬼!”男人嘶吼着,拿起刀就冲着身后跑去。
轰——一阵强风将男人吹翻在地,那强风在屋子里奔涌,巨大的气流将整个窗户直接震碎。强风逐渐形成一种力场,在屋子里面环绕这。
男人怕了,这次他知道,对面的法术技艺远在自己之上,之前她说过自己结界被看破的事情,那就证明现在即使是黑漆漆的,对对方来说也和白天没什么区别。那么,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跑,起码这样还能从长计议。
“他妈的,怎么没告诉我们这小丫头这么厉害!”他立刻站了起来,朝门的方向跑过去,但随后,他被一阵强风弹了回来。门行不通,他又开始尝试跳窗,但结果和之前一模一样。现在,他彻底被这股力场包围了。
“见鬼!真见鬼!”男人怒骂到,他突然发觉,就算是闹出这么大动静,楼下居然一点反应没有。怎么可能呢?
“姐姐!这里!”稚嫩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找到你了!”利刃直接穿过了男人的身子,他闷哼一声,倒下了。
“怎么可能?要死了吗……”男人说完最后一句话,倒下了。
莉莉丝拉开了窗帘,风的力场随后散去,外面又露出了万家灯火。
“菲林特姐妹大作战!成功!”两个小家伙互相击掌,以示祝贺。
自她们从艾尔沃斯塔出发一个月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过来和她们“友好交流”了。就在昨天,莫妮卡吵着要喝那杯限量版的气泡冰莓汁的时候,莉莉丝特意留了个心眼,那东西既然一天只卖四杯的话,那么除了她们将四杯提前全买下来。第二天老板会说直接再做4杯,而每天早上,莉莉丝都会把它买下来。而今天不同,老板告诉她,那四杯果汁已经被别人提前买走了。因为他们出了更高的价钱。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从一开始他们的计划就注定失败。莉莉丝早就在上面做好了隐藏的侦视眼,因为每次喝完之后的杯子是需要还回去的。而就在头一天她们刚到这里时,她就注意到角落里的一桌人是不是在用斜眼打量着她们,时不时还用传讯术向什么人沟通。那这么一看,肯定是又有人来打扰她们没得跑了。
然后,莉莉丝将莫妮卡送上楼睡觉去,自己在原地留下了两个二重幻影,让对方以为自己还在原地用餐。紧接着她从窗户跳下,在酒馆旅店的对角巷处,一直隐身等待着。直到那两个人出来,她听到他们今天晚上就要动手。原本,莉莉丝是想在旅店周围设置一些干扰物的,但考虑到可能会波及其他无辜人,所以她没那么做。但是听到对方要布置结界,她笑了,这样一来,对方将场地缩小到只在旅馆这一个地方,那么她进行准备工作就简单多了。
而对方的计划是——等看到她们进屋休息时,先由一人在屋内开启结界,然后等待两人其中一个落单时机,另一个人则在外面埋伏,伺机待发,如果有突发情况,那么他会立刻上去帮忙。
所以根本上来说,他们的计划能行得通主要依附于两点:1.确认对方是否真的在屋子内;2.对方无法识别或破解这种结界。
但对于莉莉丝来说,他们的计划就像上台演出却失误的小丑一样可笑。因为他们的计划漏洞百出:首先,他们在下面观察的时候就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在一个固定位置来不断观察对方,那样的话,如果对方有最基本的反侦查意识,人家就会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跟踪或者说被盯上了。其次,他们最重要的计划沟通居然是直接小声低语,而不是用传讯术或者心灵暗示来沟通,若是前者,莉莉丝可以用破解术来对应,但如果是心灵暗示,那就很难办了。而对方两个都没选择,这让一直在旁边隐身的莉莉丝听的一清二楚。那这样就会给莉莉丝更多的准备,比如说,在杯子上做侦视眼,破解对方的结界,然后设下更强的结界,在纸上设置幻影替身等。这也是为什么,闹出那么大动静,都没有人来,因为结界内被设置了禁声。最后,也就是最致命的一点,对方错估了自身的能力和对方的能力。认为对方只是两个小姑娘而放松警惕。实际上,他们的确是做了些应对手段,可惜还不够,在这场魔法与计谋的对决中,年龄永远不是决定胜负的第一要素。所以对方掉以轻心,而莉莉丝恰好是魔法方面的优等生,那这场博弈,自然以菲林特姐妹的胜利而告终。
实际上,二人早就知道他们马上就要准备动手,所以最开始的那一幕只是两人一直在演戏而已。菲林特姐妹有一个小小的暗号 那就是,如果莫妮卡对莉莉丝说自己想吃小蛋糕了,那么 要么是莫妮卡发现了什么东西,需要和姐姐沟通,要么就是她的小肚子真的饿了。但那种情况下,两人直接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而后,在拉上窗帘的那一刻,实际上还能看到的莉莉丝已经是幻影了,而她本人正在房间角落处隐身埋伏,直到幻影完全走出门,屋子里开始漆黑一片的时候,两人的勾引就已经成功了。而这期间,幻影一直被控制着下楼,去解决那个蹲在门口的傻大个了。直到另一个怨种闯了进来,莉莉丝就开始用心灵暗示来进行发话了。对,实际上那个声音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而设置结界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防止不必要的事端,另一方面则是破解对方设下的结界。不过,莉莉丝并没有类似照明的法术和能力,即使精灵有黑暗视觉,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仍然比较难以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而她递给莫妮卡的那张纸,实际上最开始是用来呈现二人最初准备计划时的对话,后来被莉莉丝设置了转移法阵,只要这个法阵被激活,那么莫妮卡就会事先被传送到莉莉丝另外开的一个安全房间。而莫妮卡也没有闲着,她口袋里装着一瓶事先准备好的侦视药水,一旦她被转移到安全位置,她就会立刻喝下那瓶药水,里面加了点甜甜的东西,以防莫妮卡因为难喝而喝不下去。当她悄悄找到对方位置的时候,她便用传讯术告诉姐姐对方的位置。所以那两次灯起灯灭,实际上也是莉莉丝为了确认对方位置而准备的。最蠢的是,对方设下的结界反而让自己看不到任何动西而只能听声辨位,而莉莉丝最拿手的二重幻影(实际上,莉莉丝不只能召唤两个幻影)又将对方戏弄于股掌之间,那么他们的失败是必然的。
不过,最开始莉莉丝还有疑虑,如果对方的结界有压制魔力的作用,或是对方有类似禁魔装置这类东西就不好搞了。那样的话,虽然天生的术士血脉让她不至于什么招都用不出来,但具体行动上面肯定有所限制。比如说,她虽然有信心用剑术和辅助道具来解决问题,但是妹妹的安危就会出现问题。她那笨笨妹妹可没像她姐姐那样强,无论是在家里父亲和母亲的亲切教导,还是在学院里老师的软硬兼施,莫妮卡基本都是小瞌睡虫,或者是笨笨皮克龙,再加上有些她很讨厌的课,你会发现她跑的比闪现犬都快,只有用小蛋糕诱惑才能出来。这就导致莫妮卡基本只会最基本的法术。但她也有自己的绝招,比如火球那一类东西,只是她自己也知道,总不可能真的在旅馆里用火球。这就要说到她的背包里都装着什么了——临行前这小家伙把父亲的药水库都清空了,所以一背包全是各种各样的药水。因此,莫妮卡曾经说——因为怕死就带了一堆药水。
不过有的时候,莉莉丝看着自己这个可爱的妹妹,也是喜忧参半。妹妹比自己更小一些,而且各个方面并没有她出众,这样的确能让自己更加爱护这个小家伙。可另一方面,妹妹的性格太过于天真和稚嫩,所以每时每刻她都害怕有人从自己手里夺走她,有的时候她也会因为这点而疲惫,毕竟再怎么说,她自己也只是个小孩子,两个人都还没成年。而且两姐妹从小到大都形影不离,关系要好,到了现在,也许这种感觉相互之间已经不可拆分了吧。所以,闲下来的时候,莉莉丝看着这个小家伙一脸开心的玩耍时,她也会在想,妹妹继承了母亲美丽可爱的身姿和脸庞,以及一头飘逸的银发,但是母亲高超的法术技艺和术士血脉,她倒是没感觉被分到多少,都在自己身上了;而父亲年轻的那种热血笨蛋一样的性格虽然多少传给了莫妮卡一点,但父亲的剑术和贵族礼仪貌似也只传到了自己身上。妹妹虽然也是贵族出身,但她不仅不喜欢上礼仪课,对基本都学习知识也是一知半解,虽然被教育过后会认真学习……那么一小会,因此这让她和父母都哭笑不得。还有她的眼睛……既不是母亲紫罗兰一样的眼睛,也不是父亲黑鬃一样的眼睛,而是两个异色瞳孔,一红一蓝,所以有时候她会产生一种错觉——莫妮卡该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只不过每次看到妹妹可爱的笑容时,这种想法也自然而然的消散了。
然后,莉莉丝联系了守卫和酒保,将这场闹剧画上了句号。老板也承诺今晚到明天晚上免费住以示赔偿。她很确信,这次并没有伤到要害,他们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直到万家灯火将熄,莫妮卡小小的呼噜声响起。莉莉丝才放心下来,走过去盖好被莫妮卡踢翻了的被子,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但她还不能睡,她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情,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张小地图,还有几页纸,旁边放着一支羽毛笔和一捆卷轴。
距离写信的日期又临近了,每过一段时间,莉莉丝就会给她的父母写一封信,来报个平安,顺便讲述最近遭遇的各种事情。莉莉丝拿起了笔,一字一字的开始写下——
致敬爱的母亲大人与父亲大人
奥里斯与海伦娜
距离上次写信已经超过一周了吧?我是莉莉丝,你们亲爱的大女儿。这几天过得一直不算太平,那些佣兵的爪牙和不法分子总是三番五次地来找上门。还好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就像父亲说的,全权当成历练了。莫妮卡还是那个天真的莫妮卡,每天都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所以不用太过担心。只是,妹妹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说真的,我很担心如果我不在的情况,妹妹一个人能否面对这险恶的世界。毕竟,对于她来说,要面临的风险远比这条路上的风险多的多。所以,我由衷希望……妹妹也能快点成长起来,毕竟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历练嘛,哈哈哈。
那边的一切可还好吗?你们的伤回复的如何了呢?有在好好喂养瑞瑞嘛?嘿嘿,不用我说我也知道。虽然现在我还没有能力,能让我们家族像以前那样强大,但是菲林特的族语第一条说,没落的事物总会崛起,我希望我能靠自己,来让往日的荣光再次降临,不再受到那些冷眼。顺便,有点想吃母亲做的饭菜了呢……虽然外面的食物味道也不差,但果然还是母亲做的做好吃。
而关于剑的下落,目前还是没有准确的消息,只是说,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在这一带,也就是更西方,光耀联盟那边的腹地。虽然我不太抱着能有消息的想法,但现在只能去看一看,赌赌运气了,您的女儿运气一向不差,对吧?伤害我们的终将复仇,菲林特从来都以行动证明自己。
嗯,最近的事情就是这些,好坏参半,和平常一样。我明天打算采购一些食物后继续向西走,尽可能提前到达银淞镇,那样的话,我和妹妹可以在那里暂时作为据点进行规划,希望一切顺利。
最后希望二位一切保重。
您的女儿
莉莉丝·菲林特
书写完毕后,她将书信送给灵隼,然后让它将信寄了过去。然后打开了地图,距离她们离开艾尔沃斯塔已经一个月了,从那里出发后,他们穿过先祖之森,又沿着希兰河走到下游,现在到了森精灵王国最边缘的维亚戈镇,至少现在来看,这地方治安属实不算特别好。接下来,她开始考虑如何前往光耀城附近。
第一种方法是,通过青铜门之后,乘船沿着到附近,然后北上到银环城一带。
第二种方法是,通过青铜门之后,到附近驿站或是村子附近借用马匹或是游车,这样虽然慢一些,但是更加稳妥。
“稳妥……吗?”莉莉丝突然想到,那条路也会通往的是铁树镇的坚石城的废墟。那地方据说还残留着黑龙克罗伯特的强酸……但说不好,那强酸会弥漫到什么地方呢?毕竟她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偶尔听父亲说说。
思来想去,她决定暂时先搁置一下这方面的问题,毕竟这里距离青铜门也有一段距离,在边界关口想要赶一次进城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莉莉丝回过头,看见莫妮卡还是睡的很香。她看到了一旁的背包,于是拿起来开始整理。
其实那个背包是莫妮卡的,莉莉丝自己用不上什么东西,她的东西都装在她腰间那个魔法口袋里了,想用的时候拿出来,它就立刻变大,里面的东西也就一起出来了,想了想,这东西还是她母亲给她的。
“治疗药水……稍微平放在左边,功能性药水……那就放在右面,嗯……还有蜥蜴油和……爆炸合剂?”原本莉莉丝以为莫妮卡的包里都是一些常见的药水,可是没想到她一下子拿了那么多,甚至有些不是药水,她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父亲看到自己的药水库被“洗劫一空”时的表情,想到这,她开心地笑了笑。
然后,她又在背包里找出来被装在药水瓶里的气泡冰莓汁和一瓶橙色的药水,上面写了特别备注:这是为了防止药水太难喝而特别添加的好东西!一次只能滴一滴!妈妈是这么说的!
莉莉丝无奈地笑了笑,早知如此,当时就不把自己的那一份气泡冰莓汁分一点给妹妹了,原来她有自己的“小小甜水”,毕竟莉莉丝也喜欢那个味道。
“嗯?这是什么?”莉莉丝碰到一个四方形,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他们的全家福。那时候父亲的用剑手还健在,他还是那个有名的“菲林特之盾”,母亲也还是那个厉害的游侠法师,想当年他们俩就是在战场上认识的。而下面是她们两姐妹的照片,妹妹开心地抱着姐姐,姐姐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摸了摸妹妹的脑子,旁边是父亲的战马瑞瑞,它可不是一般的马,它会说话,而且十分博学,全家人都很喜欢它。
“真好呀……呼呼……”莉莉丝的脸上多出了一丝温馨,然后那温馨立刻消失了。
艾尔沃斯塔的火焰在她脑海中迟迟挥不去,和其他森精灵一样,森精灵们没有选择在那场战役中袖手旁观,但同样也没有选择与叛军为伍。那么,为什么森精灵的首都——北方地区的世界树,艾尔沃斯塔会被袭击?敌人又为什么来攻击我们呢?
莉莉丝考虑过无数种可能性,比如内部出了叛徒,泄露出去了情报;比如对方从狭海对岸而来,特意来袭击这里。又或者是那些不法之徒与叛军联合,趁内部空虚之时发动偷袭。
但这些想法都不现实,艾尔沃斯全境都被施加了圣树的庇护,那东西连流星风暴都能防御的住,外人不可能进的来。而海的对岸就更不可能了,虽然她对对岸的了解甚少,但在学院的课程上,老师说过,艾尔沃斯的对岸目前只勘探到冰川一角,那边是一片又一片的山脉,不可能有港口来往通行,而两岸之间距离并不足以也不值得他们为此而横渡过来。而内部泄露更不可能,虽然艾尔沃斯并不是完全封闭,但只要入境的外人都会直接被圣树注视到,如果它们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么森精灵们会第一时间察觉到,离圣树越近,效果越明显。
“除非……”除非他们有能无视加护的能力。那么就自然而然的可以进来,并且毁灭这一切。
“难道说,那个人……”
莉莉丝的思绪回到了过去。当她刚刚引起记忆时,只有燃烧的火焰。
“救命!救命!好可怕啊啊啊!姐姐呢?姐姐在哪里?”莉莉丝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她好像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然后,她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莫妮卡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身边。
紧接着,远处的轰鸣声和叫喊声接二连三地传入莉莉丝的耳朵,而眼前的场景也惨不忍睹——她所处的二楼到处都是燃烧的痕迹,破裂的墙壁和木板交织在一起,还有些强撑着挂在它原本的位置,床和衣柜东倒西歪,墙上的照片也碎落一地。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呜呜呜……爸爸妈妈不见了……这里好可怕!好可怕啊!”妹妹害怕的声音再次传来。
“莫妮卡?莫妮卡?是你吗?我在楼上!待在原地别动,我马上来找你!”但连接上下楼之间的楼梯已经断裂开了,上面全是燃烧的火焰和碎屑,从那里跳下去不太可能。于是,莉莉丝转向了一旁已经损毁大半的墙壁。她走到边缘探出头,虽然高度仍旧难以跳下,但断裂的墙壁倒塌的位置刚好可以作为落脚点。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不用万能的法术来解决问题呢?比如浮空术,羽落术这些东西?因为莉莉丝没学,虽然她最擅长风魔法,而且都已辅助为主,但她学习的基本都是偏向战斗方面的。反而莫妮卡也许会学习这些奇奇怪怪的法术。
确定了位置以后,她先爬下二楼的木板,然后跳在一旁倒着的横梁上面,最后一跃而下,一个猫落地跳在下面的墙壁上面,虽然震得脚有些疼痛。
一楼的情况不比二楼好到哪里去,同样到处都是火烧的痕迹,有些门里的地方,尤其是厨房已经完全被火焰蔓延,仅剩下离大门口稍近的地方还能有行动的余地。
“妹妹,我下来了?你在哪里?周围安全吗?”莉莉丝用传讯术立刻询问到。然后她观察了一下四周,周围到处都是魔法轰击的痕迹,剩下的除了到处蔓延的火焰就是其他人逃跑的呼喊声,以及各处被炸毁的断壁残垣。
“姐姐!我在你左手边,瑞瑞的马厩那里!我好害怕,快来快来!”莫妮卡同样用传讯术回复到。
有了具体的方位,她很快就找到了莫妮卡的位置,马厩里自己家并不算远。
不远处,莫妮卡看到了莉莉丝,她伸出小脑袋,朝姐姐挥了挥手,然后又缩了回去。
莉莉丝也看到了莫妮卡,朝着那边跑了过去,瑞瑞不在马厩里,它应该和父亲一起出去了。说起来,今天貌似是父亲和母亲出去参加议会的日子,那么,他们应该还在议会厅那边。
“希望大家都没事……”莉莉丝心中默默的祈祷,然后她一个滑铲,躲进了马厩旁的草堆后面。
“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莫妮卡拉住了莉莉丝的手。然后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却抱着姐姐又哭了出来。
“姐姐!我好害怕!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还有那些奇怪的东西!和那些龙人!怎么办?我们能逃出去嘛?”莫妮卡从没这么害怕过,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睁大的双眼止不住的流出害怕的眼泪,莉莉丝感受的到,妹妹小小的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
“不哭不哭哦,莫妮卡最勇敢了,这种情况还能找到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很厉害啦。不要害怕,姐姐在这呢,姐姐会保护你的。”莉莉丝用手帕擦了擦莫妮卡的眼泪,然后摸了摸莫妮卡的头,安慰她让她冷静下来。
“别担心,我们先藏好,一步步来,妈妈不是说过,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慌张嘛?所以,首先保持冷静,其次再思考如何进行。爸爸妈妈那么厉害,不要太担心啦,我相信他们会平安和我们汇合的。”莉莉丝继续安抚着莫妮卡,然后,她稍稍探出了头,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天空中充斥的龙的怒吼声,和血红色的天空交织在一起,有如一场温热的雨。而在地面上,各种各样的魔物和兽人混搭在一起,难以想象为什么他们会和平共存,兽人,地精,龙人,甚至还有攻城魔像和奇美拉。和天空中的怒吼声不同,地面到处都是惨叫声,轰鸣声,钢铁碰撞的声音。惨叫声此起彼伏,却越来越小,只剩下那些还有自卫能力的人,正在拼死守护他们的家园,或是引导还活着的人们出逃。
“为了艾尔沃斯!”守卫们怒吼着,随后发起了视死如归的冲锋。
剩下的,只有破损的房屋和城堡,到处都是燃烧的痕迹,还有被魔法轰炸后的残垣断壁。更惨不忍睹是已经战死的尸体,不是残肢和碎肉交织在一起,就是整个人已经完全辨识不出来是谁了,更别说那些直接被法术轰炸到的人。
“呃……呕……”莉莉丝看到那些尸体残破的模样,不忍直接干呕了起来。她的手在颤抖,双眼瞪的直挺挺的,精神也在紧绷着。
“那……那还是人吗?他们……呃啊……”她很想移开视线,那些断手断脚的还能承受的住,但是,那些被斩首的,被开膛破肚的,被撕成碎片的,被砸成肉酱的,那已经不能算是完整的人了。莉莉丝很害怕,但是她移不开视线,那种恐惧支配了她,让她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们最后也会变成那样吗?无论怎么美丽的身躯,最后都会变成碎肉吗?不要,我不想变成那样,好可怕……好想逃走……呜呜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贵族们在日常会进行击剑比拼,或是进行对决。虽然偶尔会有下手重导致一方受伤的情况,但是从来没有因为这方面导致死人的情况。说白了就是,尽管他们每天都和刀剑打交道,但他们真的体会到刀剑的恐怖时,他们才发现之前的那些交道只不过是皮毛而已。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莫妮卡担心的摇了摇莉莉丝的手臂,然后她从背包里拿出来一瓶药水,递给了莉莉丝。
“这个……这个好像是镇定心神用的,也许姐姐需要这个?”莫妮卡脸上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了,剩下的只有担忧。有那么一瞬间,莉莉丝觉得她居然什么都不怕了。
“啊……抱歉妹妹,我没事,只是看到了些,可怕的东西。”她庆幸妹妹没看到那些东西。但她仍然害怕,害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恐怖的模样,尽管回过神来之后,她不断用心灵暗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法术好像失灵了似的,恐惧压过了它本身。
莉莉丝喝掉了莫妮卡递来的药水,过了一小会,她感觉自己好了一些,起码不会再愣神了。
“十分感谢,妹妹,你真是帮了大忙了。”莉莉丝摸了摸莫妮卡的头,这样会让她开心一些。冷静下来之后,她开始思考和指定计划。尽管各种杂乱的声音仍然交织不断,但这次没有让她慌了心神。
随后,她看到通往高塔上层的区域被一群龙巫四处搜寻着,仅剩不多的守卫还在那里奋战,而周围的地区虽然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但是没有能直接通往那里的路。而最难受的地方在于,通往高塔的升降台只有那一条路。
很快,她想出了一个计划——自己尝试用隐身术悄悄溜过去,如果被发现了就第一时间用风之力场和二重幻影拉开距离,然后加速跑开或者直接用闪现术跑过去。如果还是不能的话……那想办法硬闯过去了。她没敢小瞧那些人,既然那些龙巫能突破艾尔沃斯塔,那想必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指定好了计划之后,莉莉丝开始行动。
“妹妹,握住我的手。然后,就呆在这里不要动,好吗?姐姐去找爸爸妈妈,很快就回来。”莉莉丝握住了莫妮卡的手,然后,她小小的身子逐渐透明,最后看不到了,那是高等隐身术,侦视眼也没法完全侦查到。
“不用担心我哦!姐姐你才是,一定要小心啊……那些家伙看起来好可怕的。”然后,莫妮卡又从背包中拿出来一瓶深红色的药水,因为她已经隐身了的缘故,导致那瓶药水悬浮在空中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个是喝了会变成蹦蹦兔的东西!虽然有点苦……不过姐姐还是带着比较好,也许会用上呢。”那"浮在空中"的药水晃了两下,然后把她交到了姐姐的手中。
莉莉丝拿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一道魔法阵然后,她将魔力灌入纸中,放置在莫妮卡附近。这是一个保险的手段,如果周围有人来这里,那么这个守卫陷阱会自动触发,而范围正好波及不到莫妮卡。
面前的形式也不容乐观,守卫的数量肉眼可见的少,而施法者更是少的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她没法直接穿过去。
安排完这边之后,莉莉丝拔出了剑,直接冲了上去,她的身影逐渐模糊,随后消失不见。
"愿艾尔沃斯护佑我……"她心中想到。
莫妮卡很想和姐姐一起去,但是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拖姐姐的后退。所以她本打算说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说。
"姐姐,一定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回来呀……"她望着姐姐跑去的方向,为她默默祈祷。
要是能帮上姐姐的忙就好了。
"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她说到。
"你是?你是我梦里出现的那个人?"莫妮卡问到,她脑中回荡着某个声音。
"错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只是你自己一直没发觉而已。"她笑了笑,打趣的调侃起来。
"呜呃……我,我不认识你,你怎么可能是我呢?一定是你骗人!快说快说!你到底是谁!"莫妮卡右手已经开始捏火球了)。
“那这样如何?这样你还感觉陌生嘛?”那股声音逐渐转变成了一个幻影,出现在莫妮卡面前,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只是脸上多了点调戏的意味。
“呜呃……好奇怪……我不要这样……”莫妮卡嫌弃和奇怪的眼神看着那幻影,但那幻影居然笑了笑,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诶呀诶呀……被我自己嫌弃可真是奇怪……小莫妮卡,不是我说你,你还要隐瞒那件事多久呢?”幻影还在笑,少了那份戏谑,多了一份无奈。
“什……什么事!我可不知道!”莫妮卡转过头,气鼓鼓的说。
“唉……小家伙,我就直说了吧,现在除了你和我,没人知道你没有8岁之前的记忆,对吧?你只记得自己是个贵族小姐,有个幸福的家庭,然后笨笨地活到现在。这不,现在危机来了,你什么也帮不上,难得可贵的是,你没像姐姐莉莉丝那样害怕,嗯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咦……被你叫姐姐的名字感觉好奇怪……”
“嘿呀,那也是我姐姐啊,小家伙,我不说了嘛——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幻影无奈的摊了摊手。
“好啦,但重点不是这个,先说说当下吧。你想帮姐姐做点事情,对吧?我可以帮你,决定权在你自己。”
“哼……既然你那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莫妮卡撇了撇嘴,她收回了捏到一半的火球。
“很简单,因为我做不到,但实际上,我完全可以单独行动,只不过嘛……凡事都有代价……所以,自然就不行咯~”
“那……代价是什么?你……你要真是我的话,到时候让姐姐给你买小蛋糕怎么样?我可喜欢小蛋糕了!”貌似无论什么情况,只要提到小蛋糕,莫妮卡的脸上总会产生天真的笑容。
“哈哈哈哈……小蛋糕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小家伙。”幻影上前拍了拍莫妮卡的小脑袋,神奇的是,莫妮卡真的感觉到那双和她一样小的手在摸她的头。
“代价是……你会死。”平淡的语气说出最真实的话。
“欸!真的假的!你不要吓我哦!”
“唉,保持住你这份纯真吧,小家伙。至少在现在,这种品质,在这种时代难得可贵啊。但是……对不起哦,这次需要你先忍一忍了。”幻影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而莫妮卡正好和她的眼睛对上线。
“什么?你在说什……”下一秒,她红色的眼眸留出了血泪,疼痛感突然放大,好像被利刃刺穿了眼睛。
奇怪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声,她只感觉到身子好像融化一般,自己的眼前越来越黑,然后,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她,她晕倒在了那双手的怀里。
“不哭不哭,等下就不痛啦。” “莫妮卡”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她红色的瞳孔闪烁着令人恐惧的微光,还有十分强大的魔力反应。
“呼……上天抛弃了我们,而我们原本就是她的一部分,该说……这就是神明的嘲弄吗……”
“而如今……你的信徒还妄想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回收我们么……哈哈哈哈……”
“呵呵,也罢……毕竟我们啊,只不过是你残破的容器罢了。但我们的命运由我们自己做主!即使是神明!也无法动摇!”
“那么,姐姐,这次换我来帮你啦。毕竟,我也算是菲林特家族的一员,伤害我们的……”
——终将复仇。
公主提起了她的裙摆,开始了她的复仇。
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一名守卫正用剑招架住了一名龙人劈下来的斧子。而守卫身下是一个已经吓破胆的精灵。
“跑!别停下来”守卫大喊一声,然后推开龙人,朝他踏步刺了过去。
莉莉丝在一旁观察着,这龙人的攻击方式大开大合,而其他龙人也向这名守卫赶来。他身上的盔甲已经残破裂开,手中的盾也上了不少的挥砍痕迹。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后退半分。
“为了艾尔沃斯!”身后,那名守卫怒吼着,朝向围过来的龙人冲锋过去。
但很快,他就被四面八方涌上来的龙人所淹没。莉莉丝没办法帮他,只能继续往前跑。
“过了那个转角就是升降台了……加油……”
她加速的向前跑着,但突然,她却在拐角停了下来。
那边有两个龙巫和一只蝎尾狮,他们貌似知道这里是重要的地方,便在这周围不断巡逻。
“遭了,这可不好办……”她不敢贸然上前,因为此时此刻一只龙巫正在死盯着她所处的位置,尽管自己身上有隐身术的效果,但她很怀疑对方是否已经察觉到她了。
一秒,两秒,三秒。在对方足足盯了半分钟之后,那龙巫才转过头去,朝着相反的方向前去。
“好机会……得在快点了!”短暂的穿越了位面,莉莉丝直接从墙角闪现到了对角的墙壁处,然后立刻朝着升降台的方向跑去。
虽然仍有一段距离,但敌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应该可以在他们回来之前跑过去。
只差两三步就可以登上升降梯,然后——咚!莉莉丝被什么东西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天不遂人愿,她身上的隐身术恰好在这时候结束了。
“大意了!这里有力场墙!”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迅速传来,说时迟那时快,法术盈能的声音随之传来。
砰——冰刃斩断了疾速飞来的巫术箭,自己也随之破裂。莉莉丝的反应更加迅速,在巫术箭射向自己前摧毁了它。
但龙巫的脚步并没有停止,在另一名龙巫准备释放下一次法术时,对方闪现到莉莉丝身旁,举起巨大的法杖向她锤来。
莉莉丝立刻释放了二重幻影,在消失的一瞬间踏步飞跃到另一名龙巫面前,在它还没释放出法术时拔剑刺去。
但是迅捷的一剑没能刺穿对方,反而被突然弹开来。莉莉丝的灵活性还算好,借着这股弹力跳了回去。
她没时间喘气,身后紧接着就是一记抡杖。龙巫的体型比莉莉丝要远大得多,在法杖抡下来那一刻,她压低身体从下面穿过去,然后对着龙巫的下面连刺。
迅捷的连击很快就气到了效果,在一阵因为疼痛的叫声中,那龙巫被疼的连连后退。慌忙准备好架势后,他刚要发动反击,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拽倒一样,直挺挺的摔到在地上。
莉莉丝做出了一个向后拉扯的手势,她想起来曾经在学院学习的时候,她就吃过被牵引线触发的陷阱砸到的亏。于是她就想,为什么不能直接牵引人呢?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就好了吗?于是,她改变了牵引线原本的用法,后来其他人看到她这么用,导致整个学院学习过牵引线的人都用来拽人了。
危险还没有接触,这边刚击倒一个,那边就又来了一个,而现在没有退路。她不知道如何破解力场墙,而远方还有只蝎尾狮朝这边跑过来。
“得速战速决了……”她已经感觉到有些疲惫,自身的体力跟不上灵巧的速度,可是她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
“风啊!”只见微风从她周围吹过,轻拂过莉莉丝的脸庞,又在她的身边不断盘旋,萦绕。少女闭上眼睛,轻轻抬头,感受着风儿的变化。她双手举过胸前,轻风如同舞者一般伴随着她的身姿旋转,跳跃,回步,地上被烧焦的枯叶被风儿再次赋予了生命,它们站了起来,让风儿任意吹拂着自己残破的身躯,然后,越来越多的枯叶回旋在这个庞大的气场,如同枯叶蝶一般舞动着。它们就这样包围着少女小小的身姿,即使在战火和混乱中,这样的场景也会带来一丝宁静。
然后,那轻风急转,风速由舒缓变为锋利,呼啸的风声响彻在周围,伴随着枯叶回旋作响的沙沙声,那疾风突然震开周围所有人,让人睁不开眼。远处的蝎尾狮也停下脚步,忌惮地看着这道狂躁的气流。
一瞬间,少女猛的睁开眼睛,双手迅速一挥,咆哮的狂风朝着敌人迅速冲击开来。
呼——!
这还没完,莉莉丝的手中慢慢出现了一丝火苗,过了一小会,这火苗又变成了火焰。最后,那火焰变成了一道燃烧的火墙,围在莉莉丝的前方。
“火焰啊!烧烬一切!”狂风呼啸,火焰烧尽,两股气流相互交织着,越来越大,瞬间扩大了火焰的范围,那些枯叶像星星一样,化为一颗又一颗的火星,朝着敌人飞袭而去。场面如同风与火的舞曲,点点繁星飞舞其中,而舞者在它们中央,静静地为这场演奏落下帷幕。
火焰安息了周围的一切,什么都不剩下。只有亡者残骸。
“哈啊……哈啊……好可怕……好累……”刚刚那一下应该是莉莉丝的极限了……她无力端坐在地上,一旁是她竖在地上的剑。
在理智失散,只剩下疲惫的过后,恐惧感便随之而来。虽然她剑术优秀,法术精通,但是她从没将这些东西运用到真正的战斗中。贵族生活很多部分都只是沙中带金,只有过场和表层的应答。而当到了真正到了需要它们的时候,不去使用他们的人或许会失去生命,而使用他们的人则会体会到夺取他人什么都恐惧——即使那不是人。
“我,杀人了吗?”眼前是一片亡骸。
“不,那不是人。”理性如此回答道。
“没有战争不死人。”
“没有传奇不杀生。”
“没有英雄不染血。”理性如此补充道。
“可他们也是生命……”
“他们来屠戮你的同胞。”
“我……我的手已经不干净了吗……”
“没有人的手是干净的,从这场闹剧开始。”
“我还是不能接受……”
“不要紧,只是时间问题。”
“毕竟,别忘了你是菲林特的一员。”
“即使我只是个小孩子?”
“即使你只是个小孩子……”
紧接着,莉莉丝的耳边听到了来自不同声音的低语。
“菲林特永远不向邪恶屈服!”她理性的一面呐喊道。
“没落的事物总会崛起,亲爱的。”母亲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坚定的友情必要守护,甜心。”父亲哈哈大笑的调侃着。
“伤害我们的终将复仇,姐姐。”那好像是妹妹的声音,又好像不是,虽然妹妹仍然将族语铭记于心,但在印象里,莉莉丝基本上没有听到过她说出这些话。对莫妮卡而言,那既不现实也不正常。
“姐姐?”妹妹的声音再次传到耳边。
……
“她已经不动了……我们还不上?”在莉莉丝身前的屋子后,埋伏着的蜥蜴人首领说道。
“比起在她身上找乐子,我宁愿去吃那些梗弱小的家伙。”另一边的龙人应和着。
“谁知道她有没有后手?”他继续说,身子不自觉的动了动。
“先等等,万一她又耍什么小伎俩呢?”蜥蜴人底下身子,死死的观察着莉莉丝。
莉莉丝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头低垂着,柔滑的头发顺着她的头垂到脚跟。但她好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生气。
“嘿呀,她都那样了还能怎么?就算是比那些臭扔球的强了点,那她不还是歇菜了?走走走,这个留给我吃!”
“吃吃次,就他娘的知道吃!你可别忘了我们来着的目的是什么!”蜥蜴人明显不喜欢那个一根筋的家伙。
“我当然知道!我们是来找祂的,把那位大人带回去。但说是这么说,谁知道这么大个地方上哪里找去?脸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就给个模糊位置,我可不想继续。”龙人立刻愤愤不平的说。
“得了,反正和你也说不明白,走!我看那家伙不动了,上吧。”这下子他反而成了一根筋的家伙。
下一刻,时间静止了。
远处的火焰停在了空中,施法的痕迹还停留在前一秒的状态。守卫和魔物的剑刃都还停留在刺穿彼此的前一刻。尽管空气仍然流动着。
“跪下。”空灵的声音响彻在他们的脑中。
“什么声音?你听到了吗?”龙人吓了一大跳,赶忙询问另一边的蜥蜴人。
蜥蜴人并没有回答他,他感到一阵奇怪和紧张。是的,他看得出开,时间仿佛静止了,或者说——时间仍在流逝,但空间却已经一动不动了。
“怎么可能?”他心中想到,这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内。
“有什么不可能?再说,你们是没听懂话还是怎么……我说了……”
“跪下!”
咚!两人膝盖猛的下跪,力度职大让身下的阶梯都裂成两半。
“什么?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正常来说,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方法应该是沉默不语或求饶认栽。但显然,一般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会去反问。
“唉……真麻烦啊……”空灵的声音哀叹着。
“得了,我不想和你们多费口舌。听着,我只说一遍,前面那个人,谁都不许动她,然后立刻让你们的人滚出去,懂了么?”
“你以为你是谁啊?说什么我们就听你的!有种你出来!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再说了,你叫我们撤就撤啊?我告诉你——”
si——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好像纸撕开的声音。
蜥蜴人还在奇怪那是什么,然后——
他看到了龙人身上多了数十道细细的线,交织在它身体的各个部位,他的脸上还保持着之前怒吼的样子。
“不对!那不是线!”那是他被切割开来的皮肤,留下的切割痕迹。
“等等!难不成您是!”在他反应的一瞬间,他立刻将身子低下去,做出恭敬的跪拜动作。
“唉,可算有个带脑子的……呵,还是说,你们这样子还想找到祂?”
“我……抱歉……陛下,我,我不能保证……他们是否都会听命。您……您知道的,这地方大概率没救了。”
“那你就告诉他们,不听命者,杀无赦。哦对了还有,你可以和他们说,你的任务报告显示,祂朝着你们那边废物盟友那边去了,懂了吗?”
“可,可否斗胆告诉我,您,您的容貌何如?您知道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您是谁,就来……”
“啊对对对,那我是不是该说您找到还真是巧啊?刚来就把我家收拾成这样,顺带还把我最喜欢的几个甜品店毁了对吧?嗯……该不该算上我的臣民?我的领土?我的……”
“无意冒犯!只是……您,您知道吗?那位大人不会——”
“好啊好啊……祂还知道祂自己留下来的烂摊子?又或者说,祂如果当时懂得洞洞他那蠢脑袋!还有他那喜怒无常的性格!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震怒的声音好似要将它的脑颅撕裂。
“呼,有失体态……那我换句话说吧,你是想现在死呢?还是去拼一拼你或许会生还的机会呢?我想,至少你比你那队友聪明很多的,对吧对吧?”
“感谢不尽……大人……我知道了。”他全身都被恐惧笼罩着,以至于他花费了更多的时间来回忆起什么叫做站立。
“那么现在,滚吧!”空气稍稍恢复了流动,血腥味再次弥漫开来。然后,他看到他的队友被切成了几千块,和他吃掉那些人最后的下场一样。他没敢多停留,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该死的……果然还是太强行了……这句身体支撑不住……要死了吗……”
“姐姐,快醒来吧,再不醒来,爸爸他们有危险……”
“失算了……实在是没想到他会亲自出场到这边吗……那可恶的蜥蜴人,被摆了一道……”
一阵风吹过,莉莉丝从空洞中醒了出来。
她听到了妹妹的声音,但那不是传讯术,也不是心灵暗示,那声音好像就在她耳边,但周围并没有妹妹的身影。
“不想那么多了,得赶紧上去!”力场墙不知何时消失了,当莉莉丝正要往前走进升降台的时候……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奇怪的尖叫声从莉莉丝的嘴里发了出来,她下一秒突然被扔向空中,非得老高,高到可以看清楚整个艾尔沃斯塔。
莉莉丝平生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在认识她的人的记忆力,她几乎没有一次会这么喊出来。在其他人印象中,她稳重,端庄,彬彬有礼,倒是她妹妹莫妮卡总会这样。
“那样太慢了!还是这样快一点!另外等会附赠羽落术!”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呀!!!”好吧……这次大小姐失态了。
而另一边,在其他人都为了活着而努力奋斗时,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悄悄踏进了这场战争中,没人知道它是谁,也没人关注到,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人踏入这片战火之中。
“诶呀呀,找到了。”它蹲了下来,轻轻抚摸着什么。
“真努力呀~是不是有些努力过头了呢?还是说我来的有点早了,还能在多看一会的,嘻嘻嘻。”然后,它站起身看了看塔的方向,离得不算远。
“好吧好吧~这次我来帮帮你,希望下次不要这么犯蠢哦,嘿嘿嘿。”它随手一挥,消失了,连带着什么东西。
“不过,我也不会过多插手啦……要问我为什么嘛,嘿嘿,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但是,这个忙我就已经帮的足够多了哦。”
“剩下的,就看这个世界如何继续运转了吧,呵呵呵。”那奇怪的声音结束了,消失在了战场中。(写到这里)
“老朋友,这下可有些棘手了啊……”奥里斯拿着他们家族祖传的月刃,刀刃闪烁着银色的光泽,如同满月的弧光。古老的符文镶刻整个剑身,闪烁着魔法的荧光。
“您可不能死,主人。您要是死了,夫人,小主人和小小主人都会伤心的。”瑞瑞一跃到奥里斯背后,一脚踢飞了正要袭击他的一头熊地精。
“说什么呢,我们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海伦娜的声音从另一边传了进来。烈焰风暴,闪电链,土石爆发。各种各样的塑能法术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出。地上倒着横七竖八的各种尸体,不是被烤焦,就是被刺穿。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美丽的夫人怎么可能这么狠心,先我一步走了呢?”奥里斯直接砍下了一名龙人的脑袋,然后笑道。
但这边形式也不容乐观,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几个守卫以及法师的数量越来越少。
“至少这下子,夫人不会伤心您先她一步而去了。”瑞瑞踢翻了几只想将它围捕起来的龙人,然后用蹄子将他们的脑袋踩碎。
“那怎么可能?哈哈哈哈!要走也得来点浪漫的法子,你看我们一起就很合适,对不宝贝?”奥里斯还指了指路旁被燃烧殆尽的玫瑰丛,也许对他来说那就是浪漫。
“说什么胡话?小心下一发风刃打你脸上!”然后,风刃打飞了正要冲到前面的兽人。
“不知道宝贝女儿们怎么样了?走之前她们俩可还留在家里。”奥里斯“难得”担心道。对于他来说,身边只有四个东西比他生命还重要——海伦娜,女儿们,瑞瑞,和他手中祖传的神器。
“放心,我刚刚用生命灵光检测了一下,我们的宝贝女儿们还活着。唯一希望的就是她们已经出城了。”从海伦娜那边一直传来法术的滋滋声。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奥里斯的内心不太平静,到了这种时候,他只希望他的家人一切安好,能活着从这场丑恶的屠杀中走出来。
但是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没到结束前的最后一刻,没人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如何,就像现在这样,他和他的老朋友被一群怪物围剿,而他夫人那边也在进行着搏命的战斗,更别说两个女儿的位置在什么地方。也许下一秒,他们中的其中一个人就会突然死去,然后倒下,什么都不剩。可能在战场上还说这些俏皮话,也就只有他能做得到了。
说到宝贝女儿们,莉莉丝的实力他见证过,一身优雅的剑术和优秀的法术技艺,学院的冠军,下一代“菲林特之盾”,光是这些名号就让他很放心虽然她还小,但是她已经比绝大多数同龄人甚至比她大的人成熟多了。而莫妮卡……两姐妹平时也形影不离,他只能期盼莫妮卡和莉莉丝在一起。但是……
奥里斯将冲上来的那名持斧龙人劈成两半,然后朝着另一名龙人冲锋过来,瑞瑞也跑了过来,踢翻了正打算偷袭奥里斯的施法者。
但是她们终究只是孩子,想想看,在这个成年人都会恐惧的战争中,两个孩子会得到什么?对死亡的恐惧,看到尸体的阴影,家园被毁的绝望……那股恐惧阴影会伴随着她们,久久挥之不去。然后,每当她们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痛苦也随之而来。至少,他不希望给孩子们一个不完整的童年。
尽管一个个龙人在他们的面前倒下,但相应的,他们的人数也肉眼可见的减少——正面作战没看到背后偷袭的守卫,施法间隔太长被抓住破绽的法师,呃……还有施法错误导致把自己坑死的法师……
奥里斯心中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太经典了,法师永远是第一个倒下的,因为他们血薄得很。”
到了最后,只有不到五个人成功朝着他们的方向汇合,然后,数量优势的叛军们将他们包围了。
这是个有意思的问题,是什么呢?如果你早就知道守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那你还会去坚守你的职责么?至少在这种情况下,逃跑并不可耻,投降也许还能保留一命,而在战场上,荣誉除了自我优越以外没有任何用处。那么,为何还坚持着愚蠢的想法呢?
因为这就是职责,这就是勇气,这就是信念。守卫和士兵们会为了手无寸铁的人而挥动刀剑,法师和术士们会在最后一刻和他们同归于尽,老一辈的人会将希望传递给更年轻的人,而年轻人则会把希望继续传递给年幼的人,保留住朝气的火种。王没有辱没王者之名,他放弃了逃跑的机会,在他的王座旁战斗到最后一刻。
所以说,坚持的不是愚蠢,而是薪与火的相传。
“该死的,没办法突围了么?”奥里斯索性坐下来,看着眼前的敌人一点点走了过来。
“你要愿意的话,我可以用……”海伦娜还没说完,就被奥里斯打断。
“哎别别别别,我还不想今晚就看烟花呢,更何况现在烟花到处都是,你说是不,宝贝?”奥里斯哈哈大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对面扔了过去。
那石头又被一个狗头人踢了回来,然后奥里斯稳稳地接住了它。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试,曾经我向你求婚那晚,我们度过的甜美时光,如何?”
“哦天哪,非要这时候提这个嘛?不过我喜欢亲爱的。”
奥里斯重新站起来,大吼一声。本来看他们自说自话而打算上前的敌军瞬间吓了一跳,站在原地谨慎的看着他们。
他手中的月刃发出柔和的银光,慢慢将他们笼罩起来,银光包裹了整个剑身,慢慢的,它开始发生变化,变成了一个银色的,看上去有点类似灵体的盾牌。
难道“菲林特之盾”的意思就在于这个层面嘛?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世界上好多东西都有双面性,或者说表里性,我们不可能只看表面而不去深究其中。毕竟,我们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很多。
“我懂了,又要开始折腾我了是吗?我记得上次你们这么玩,我回去直接睡了整整两天”瑞瑞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身子低下来,示意奥里斯骑上它。
“诶呀,别这么说嘛,我记得内天晚上你不是玩的也挺嗨?”
“是是是,你什么时候有见过我睡了整整两天之久嘛?要我说啊,我如果那天在这么折腾一趟,小小主人说不定会认为我没了呢。”瑞瑞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它对于那种事情感觉十分的折腾马。
“放心~等出去吃一顿胡萝卜大餐如何?我请客!”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前提得是能出去。
“好!成交!”该说……果然是只马嘛?
“好啦好啦,现在准备!剩下的!不想死的抓住我们,握紧!”海伦娜拿出一片金色的羊皮卷,手中的火焰燃烧了它。他们附近渐渐开始挂起了风,或者准确的说,那是某种混合了许多不同物质的气流,逐渐开始凝聚成一个球状,朝着奥里斯盾牌附近被笼罩的区域散播开。
“诶呀,你说,这里加点酒效果会不会更好?”奥里斯突然抬头,然后朝着前面扔了一块石头。
这次石头并没有被踢回来,他直接在空中碎掉了。
“算了吧……要喝出去喝,等找到宝贝女人们让小莉莉丝给你买去。”
“哈哈哈,那我猜多半她又得唠叨我啦!”气流聚集在这一片小空间中,强烈的涌动和扩散让其中的人感到自己正处于一场风暴之中,瑞瑞身上的毛都已经被吹的炸开了。有意思的是,在最前方的那些摸魔物们同样能感受到这股涌动的能量,他们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脚步止不住的后退,嘴上想说什么,最后都化作一个字——
“跑”!前排几个人刚要回头——他们还没来得及喊出下一句话,连带着身后的大批人马一起。被撞成了七零八落的碎块。
嗖嗖嗖!此时此刻,高塔上方有一个非常像流星的东西在天空高速飞行着。不对,那是一只长了翅膀的马在天上飞。也不对,那应该是一颗流星连带着马一起飞……呃……总之就是飞的很快!
还在盾牌力场里的人们尖叫声此起彼伏,兴奋,刺激,恐慌,害怕,同样的尖叫声传来不同的情绪。之间那股气流飞速的充斥着瑞瑞的周围,在它高速飞行时身后还残留这那股能量的拖尾,只挂在云端之间。
此时此刻,他们好像从天上骑着天马来巡逻的神侍。
“跑掉了吗?快快快,能不能定位一下她们俩的位置?”奥里斯骑在瑞瑞身上,眼里充满了得意和担忧。
真奇怪,为什么这两种情绪会同时出现呢?
“等等……那是什么?”海伦娜还没来得及定位,就看见天空中离他们稍远德地方有一道黑色的火焰正朝着这边飞速奔来。
“瑞瑞!快变向!那东西是朝着我们来的!”海伦娜脸色骤然变化,周围的魔力的紊乱和本能告诉她,那团黑焰绝对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
“快!那东西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快跑!”海伦娜再次催促到,接着她直接在周围上了反魔法结界,又在原地释放了群体加速术。
可速度并没有拉开,反而它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肉眼可见的距离正在不断缩小。
“来不及了……那东西要撞上了。”在那团黑焰距离他们不到200米时,瑞瑞用尽全力让自己往上飞,然后立刻反身停下,才避免二者直接撞上。至于为什么停下,因为以对面的速度,再怎么逃跑都会被追上,看清情况再行动,也许还能逃出生天。
下一秒,那团黑焰逐渐散开,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人形,随之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人赤裸着,浑身呈现黑紫色,犹如深渊在凝视着对方。却有着一头不相称的飘逸银发。他的左手握着一团黑色的火,和平常见到的火焰不同,那黑色的火显得十分令人窒息,貌似能吞噬一切光明一样。另一边是一把看不见的刀刃,随不可视,但海伦娜仍旧能感受到其中的巨大威胁——那东西仿佛能撕开空间。
他叹了口气,抬起了额头。一红一蓝的眼眸凝视着他们。海伦娜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动弹不得一样,她急忙看了看周围其他人的反应。果不其然,他们都像是被定身了一般,定在原地不动。
海伦娜能感受到她周围空气中的物质好像被吞噬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黑洞,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她很确信,至少这个家伙的法术造诣很可能比她高得多,她开始担心反魔法结界能否对他有效。
一小会过后,男人问他们:
“你们可曾经看到过祂?”
祂?祂是谁?光是这一句让所有人都产生了疑惑,没给具体的形容,没人知道他口中说的人是谁。
男人显然有些失望,他抬起手,又继续问道:
“你们可曾见过祂?”
同样的一句话,众人仍旧摸不着头脑,但所有人都知道,若是这次答不上来,那么他们很可能就会面临团灭。
“请问您要找的人是谁?恕我直言,没有任何描述,无论对您还是对我们,都不是一个有效的结果。”瑞瑞最先反问道,他知道这么做可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但不这么做所有人都会死。
“啊……这样么……”男人又叹了口气,显然看上去更加失望。
“我知道祂有着一双和我同样的眼睛。”停顿了许久,男人才开口说道,他的语言里没有任何的感情。
“难不成是……”这一刻,奥里斯和海伦娜心里都想到一个答案,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是这个答案。这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但他们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人也只有那个家伙。
“不可以,绝对不行,老爷。”瑞瑞直接否认了这个答案。也许他们的心声早就被对方看透的一清二楚。但他仍然否定着这一猜想,如果承认,谁知道对方的具体目的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可现在怎么办?下一秒我们所有人一起死吗?”奥里斯无奈的开了个小玩笑,尽管这小玩笑有些真实。
“拼一把吧,老头子,不然我们都得死。我倒数,你开始准备。”
3。面前的男人再次叹气。
“也罢……自己开心过后的产物,汝等又怎能知晓。”
2。“那就按照正常处理吧。”
1。“可惜,我听过你们的名号,菲林特之盾,还有狂涌的元素使……啊,令人悲伤,明知道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答案,却选择隐瞒么?不懂……为何要选择失去生命也要保守那愚蠢的答案……那么……”
0——
“领悟,神的制裁吧。”/“就是现在,启动!”两人几乎是同时将话语说出口。
下一秒,空中只剩下奥里斯和自称为神的男人。
黄昏将尽了,但黑夜还没到来。
流星迫近了,划过天空的彼端。
实际上,自由落体运动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通常会配备相应的羽落术来应对被摔死的风险。而正因如此,自由落体运动需要严格控制下落高度,避免势能过大,结果还是被摔死。
本以为从非常高的地方疾速下降会让自己头晕目眩,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好吧,心跳加速很正常,但是她并没有什么其他不适的感觉。
相反,这种感觉适应了之后,反倒很新奇和刺激。在高度达到艾尔沃斯的大片地区都能尽收眼底,艾尔沃斯塔在她眼中就和手掌一样大的时候。她开始享受这种感觉,就好像风为她张开了一双无形的翅膀,而她在这片无垠的天空中自由滑翔。
但眼前的景色让她怎么都开心不起来,自己的家园被破坏殆尽,曾经熟悉的人们都已成为亡骸,而剩下的人什么都做不到……
“至少我还活着……可是……”
她最担心的果然还是妹妹,突然飞上天,也就说明自己和妹妹的距离相差更远,而她不能第一时间回去找她。
所以她和母亲都有个共同习惯,那就是用类似链接系法术来确认对方位置,比如生命灵光或是洞悉誓缚。所以她还能感受到妹妹的生命存在。但也仅仅是存在。
举个例子,如果是莫妮卡还剩一口气还“活着”,那么也会感应到她的生命存在。又或者说,如果她突然脱离主位面的前一瞬,也会显示她的生命存在,但显然感应不到脱离主位面后的事情。所以说,即使那样莫妮卡还活着,这边的感应也只会说她“死了”。
在她的思绪还没消散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什么东西利用传送飞速从她下面不远处离开了。但是她没能第一时间看清。
莉莉丝紧忙拔出了剑,以应对突发情况。
然后,她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身体突然本能地排斥周围的一切。下一秒,无数的魔力在她身上翻江倒海,好似要将她直接粉碎,伴随着的还有更极速的下坠。
但正相应的,她看到了这股异常的来源,以及一个令她十分惊讶的人——她的父亲,奥里斯。和另一个与他对峙的男人。
“不出手的话他会死。”潜意识瞬间激发了身体的潜能,顾不上身体上的不适,莉莉丝立刻飞速冲了下去。
此刻,她就像是一颗流星,疾速地砸中了亵渎秩序的神。
“父亲!快闪开!”风将她的头发吹的凌乱,发带都被吹开。但是她持剑的手并没有停下,即使那双手仍旧在颤抖。
不行,不行,快走,不可以。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即使身体在颤抖,本能在排斥,但内心的意志仍未改变半分。她知道,术士的血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超过她遇到的所有人,对上他必死无疑,甚至只需要一下,自己小小的身躯就会灰飞烟灭。
但她不能走,也没必要走。如果走了,父亲的性命就会受到威胁。如果走了,又怎么面对天生的荣誉。如果走了,又怎么对得起自己菲林特的姓氏?
伤害我们的终将复仇。
“那是?”他们的计划出现了插曲,奥里斯看着突然出现的那道光,陷入了短暂的迟疑。
远处的海伦娜亦是如此,计划出了问题,她手中牵引的线迟迟没能抓回来,和眼前的恐惧像比,那道光的耀眼程度改过了天空中的所有东西。
伴随着数十道风刃和冰棱,还有疾驰而过的几道闪电,钢风略过,闪击到“神”的身躯上。
然而,风刃没能刺破他的肌肤。冰棱打在他的身上如同雨点一般破碎。闪电除了最后的烟尘什么都没剩下。而那倾注了所有全力的一击钢风斩呢?她的确做到了,那全力的一击,隔开了神的皮肤,留下了红色的液体渗出。
神明也会流血吗?
至此,所有人都看清了那道光中小小的身影。
“莉莉丝?!你怎么会在这?”奥里斯来不及多想,他立刻冲了上去,赶在对方发觉莉莉丝之前。
“啊……久违的痛处……是谁让我再次感受到痛处了呢?值得嘉奖啊……”神回过头,惊讶了一瞬。
“你是……不,是我看错了,你并不是。”但那惊讶很快就转瞬而逝。只见他抬手一挥,是那把无形的剑。
“再见,你令我感到一丝愉悦。”
莉莉丝下意识用剑来招架,但她又突然发现那只是徒劳。今天她的体力已经消耗太多,现在还能撑着只是因为那不知名的飞行术还让她在天空中残留着。
“别管我!父亲!快走!”在她思绪快要涣散之前,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而死亡并没有如约而至。
盾牌出现了裂痕,老家伙的身体挡在莉莉丝面前。
“我说,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啊?该说,神明都这么傲慢么?还是说懦弱呢?选择小孩子做对手?”
“你的对手在这里!”破碎的盾牌再次化身锋锐的利刃,朝着那不可能的命运发起反击。
莉莉丝望着父亲高大的身影,即使深处逆境仍与不义抵抗着,守护着自己的亲人,守护者自己的信念,守护着自己的誓言。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父亲,我只能做到这些了……”内心沉睡之前,她如此想到。
流星划过的痕迹,朝着地面飞驰而去。
疾风吹拂,寒风侵袭,暴风略过。幻影与钢铁起舞,黄昏与月光交织。但这一次,他毫发无伤。
“你的剑术带着迷惘,忧愁,和慌乱,告诉我,你在担忧什么?”只是须臾,奥里斯的下一次攻击被破解了,那双黑色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的剑术更加猛烈,凶残,但仍然没有伤害到我。”
“我懂了……你在害怕,是害怕死亡么?还是在害怕……”
“失去她——”只需一下精神的变化,便足以知晓答案为何。
“好啊,那你就看着,你是如何失去她的吧。”
终究没有胜算吗?人类妄图和神明抗争,终究还是太弱小了吗?
奥里斯看着莉莉丝,从天空中不断地下坠,但他没有任何办法去接住她。可惜的是,他同样不能用任何方法去联系海伦娜。
但是这样也好,至少海伦娜还活着。
“呵呵……你想让我感到绝望?那我建议……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你说我害怕失去……不,你错了……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畏惧失去……她已经做到了一个菲林特的职责,这是她的选择……我怎么可能不会去尊重呢?”奥里斯挤出一个嘲讽的冷笑。
“倒是你……亵渎神明的高洁,愚弄生命的高贵,破坏世间的美好……哈哈……你有什么资格自称为神?还是说……你只是个披着神的躯壳而已呢?啊哈哈哈哈!”菲林特大笑着,好似这一刻,他面对的不是一个神明,而是一个可怜又无知的弄臣。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你的死亡已经成了定局。”他看到了奥里斯手中的月刃,即使已经出现裂痕,但它闪烁的月光仍旧未褪色半步。
“妄想用神制造的兵器弑神?愚蠢,可笑,笨拙。”然后,他将月刃抽出,扔向了地面之中。
“怪不得都说神明没有感情,因为他们不懂得感情。在你眼里这是一间愚不可及的事情是么?但至少我们有勇气去抗争,去反抗,去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一切。而不是将希望寄托于那该死的命运之上。这首勇气的赞歌,难道诗乐之神设宴的时候没请你去么?想想也是,他老人家那么高洁的人,怎么会请一个连自己东西都管不好的家伙去赴会呢?看来……神也不是万能的啊……哈哈哈哈。”奥里斯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他面对任何人,脸上始终都是笑呵呵的,哪怕对方是敌人。
“令人不悦……该给这场闹剧划下帷幕了。”神燃烧着手中的火焰。
“呵呵,就算我死了,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你要找到东西在什么地方,永远不会!哈哈哈哈。”
嗖——远处,一道红色的冲击直接命中了神的身躯,紧接着,他看到远处——陨石,潮汐,暴雷,寒冰,一一朝他席卷而来。但是这还没完,下一波攻击接踵而至——光与暗的能量从上方喷发而出,而左右两边,数百只魔法剑伴随着岩石雨散射而来。
“离我老公远点!你这煤球!吃我一招。”海伦娜怒吼的声音,她杀了个回马枪。原本的计划是,她用折跃门配合涉远步远距离瞬间移动,然后用强化牵引线将奥里斯拉过来。但很显然,这个计划出了变数。
“先别管我!亲爱的,莉莉丝在下面!”奥里斯喊到,他想到了他的夫人会杀回来,但见她第一次如此倾泻自己的能量,这还是第一次。
“放心,还有我呢,老爷。”瑞瑞迅速飞奔下去,朝着莉莉丝坠落的地方飞去。
神拿起了无名的剑,随之朝着那边挥动而去。
“休想!”海伦娜握着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魔法大剑,用力的朝着对方抡了过去。
结果是注定的,大剑刚触碰到对面透明的剑身就随之破裂。但还没完,她反手创造出两把魔法剑再次挥了过去。破碎,复原,破碎,复原。反反复复,无穷无尽。而那倾泻而来的塑能魔法,也被他随手一档而尽数破解。
但那攻击并非是无用功,他的手中出现了裂痕。
“还有点本事?那尝尝这个如何?”海伦娜低声吟唱着什么,然后闪现到那煤球的面前,她的眼中燃烧着怒火,浑身燃烧。是的,燃烧着青色的怒火。
对方突然变了脸色,立刻将刀刃重新甩了过去。
海伦娜知道,这一击不能躲,如此近的距离,想躲也躲不开了。那么,只能祈祷这一击能完全命中对方。她在发觉对方手中出现裂痕的时候就反应过来——眼前这位神,并不是他的本体,或者说,至少不是他本人在这里,这个煤球只是个替身,或者说化身。那么,只要足够大的威力,即可让他受伤。
就算——自己会死。
“来吧!接受你的死亡!”腹部被刺穿的痛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怒意蔓延的烈焰——伴随着死亡的刻痕在其中。
“什么?你……”很明显,面对死亡,所有人都会感到畏惧,即使是神。
“你疯了?开大招都不说带我一个?”奥里斯担心的吼到。但又突然一转。
“当年我就喜欢你这疯劲,带我一个!”
“嗨嗨嗨!没想到吧煤球!我还有大的要献给你呢!”奥里斯身上同样燃烧了那青色的火焰,然后死死抓住他的身躯。
“你真的以为自己是无敌的么?”
“菲林特之盾真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伤害我们的必将复仇,朋友。”
两股死亡的能量交织在神的躯体之中。那是曾经他们的约定,勤见了死亡的圣器,迫不得已的最后手段。
那么代价呢?真的是用完就会死掉嘛?不不不,并不会,那只是其中一部分,并不是全部的力量。所以他们并不会死。但相应的,他们会失去精灵的长寿,而死亡之时,他们会裂解成飘零,留不下任何痕迹。
而此时,青色的涟漪燃烧着天空,改过了黄昏,烧尽了云朵,让明月的脚步停滞在了前一刻。
他身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身体正在逐渐被侵蚀。
“真是……麻烦啊……不过也罢……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句话同样回敬给你,菲林特之盾。”
“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没有后手呢?”
他身上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然后,扩散到全身,紧接着是两人的身上,然后是整个周围,整片天空,整片土地。
完全覆盖了那怒意的青,取而代之的,是绝望的黑。
“从头到尾你们的努力都只是笑话而已。人类,杀不了神。”
“那又如何?这么说,你可能是第一个被人打到这般下场的神吧?哈哈哈哈!”奥里斯浑身留着血,唯一不变的是他脸上的笑容。
“别说啊,我正巧认识几个在矿场工作的朋友,要不要介绍你去试试?相信我,你肯定是抢手货。”海伦娜的魔力已经超载几时了,但她的讽刺仍然没停。
两颗闪耀着的火焰熄灭了,他们最后相拥,微笑,缠绵在一起,然后坠落在漆黑的黄昏之下。
没落的事物总会崛起。
“可悲的凡人……”他松开满是裂痕的手。转过身去,飞向另一处未知的地方。
“诶呀呀,你是不是玩的有点太久了呢?要我说啊,棋局总是次次无解那可没有意思了哦?”陌生的声音交响在天空之中。
黑色的火焰如同看见了死敌一样,四处逃窜,退却,最后完全被消灭。
月轮挂在天空之上,月光填补夜色的空。
“你是谁?”他不解地朝着天空问道。
下一秒,他感觉到身体迅速地在裂开,毫无征兆地,虽没有疼痛,但是消失感迅速传遍了全身。
“唉,你要去找你自己玩过了的事情我倒是不管啦……反正你也找不到就是了~”
“倒也别怪我啦~我这个人嘛,最不喜欢看一边倒的战局了……所以请你暂时退居幕后了哦~”那陌生的声音打了个哈欠,然后打了个响指。
“哦对了对了,也许内两位说的对呢?你要是不改改你的品性,说不定下次开诗歌交流会,说不定老人家他真的不会请你去哦。”
他似乎被一股不可控力拉入了黑洞中,神,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一场纷争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画下句号。但什么事情在结束之前,总会有更多的意外和可能性产生。
那足以激发人们心中的希望,以及延续下来的火种。
瑞瑞看着自己背上的一家三口,劳累的同时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这个家没我都得散……下次在这么玩我可不奉陪了,菲林特一家子都喜欢玩自爆是吧……”
“算了算了,下次带我一个。”它不在说话,飞往未知的彼方。
啪!桌子上的书掉在了地上,莉莉丝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实际上,在她昏迷后下坠之时,后面发生什么,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她在陌生的家中醒来,那是她的家,熟悉又陌生的家,就和从前一样,完好如初,未曾变过。她起身,看见妹妹在她自己的小床上熟睡着,还是熟悉的呼噜声。她下楼,看见父亲仍然在看着厚厚的书,母亲仍然在抄写着卷轴。但他们不同往日,父亲的手再也没拿起他最钟爱的剑,而母亲的魔力也不允许她如同以前一样狂野了。三人彼此注视着,什么都没说,除了彼此间的苦笑。
她走出屋子,看向外面,一切都如她记忆中那般玩好,昂然的绿色充斥着清新的空气。只是——
那些逝去的人再也没回来,再也没有回来。
她想到以前总是喜欢骚扰她们姐妹的法朗什。他总是三番五次地对自己说各种肉麻的话,还表白过很多回。而且他还喜欢骚扰自己的妹妹,但每次妹妹都能讲他气的炸毛。
后来啊,莉莉丝要求用决斗来结束这一切,对方也要求,莉莉丝不能用任何法术,只拼剑术。莉莉丝也答应了。而后来的结果,莉莉丝险胜一着而获胜。
而法朗什提出的要求是,如果他赢了就会为莉莉丝献上一枝花,然后娶她。不过在决斗前,他就为莉莉丝献上了一直玫瑰。
而最后莉莉丝赢了,她腹黑的时刻在那一瞬间悄悄地成长了。
“真是抱歉,先生,您送我这么美丽的花朵我却没有办法回敬给您。”
“因为我没有准备花,而您的母亲也一样呀。”
法朗什的母亲去世时,莉莉丝恰好为她献上了一朵花。
“我记得您是不是有一头骏马来着?就是那一头您上去会被翻下来那头?”
法朗什很多次都想骑上他家的马去彰显一番,但每次他都会被马翻下来。
“还是说,您当时并没有参与您母亲的葬礼呢?”
最后她回应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
“算啦算啦,你只需要知道,我既有听话的骏马,也有爱我的妈妈。”
啊哈,我们的小术士在让人破防这方面真有一手,貌似觉醒了什么奇怪的新属性呢!
后来她再看到法朗什的时候,他居然在那场战争中活了下来,并且改变了不少。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浮夸了,而且帮着周围人做了不少善后公作。
这次事件让整个森精灵的家乡一蹶不振,死去的同胞,王的陨落,圣树不再散发着曾经的光辉,庇护的力量也日渐消退。
所以,幸存下来的人们考虑过两种最后的情况——第一个,撑船去海的对岸,只知道那边是木精灵和源精灵们的土地。第二个——西迁,和人类文化融合在一起。
而那些仍然为了家园奋斗的人,每天都在让这边伤心的土地再次散发曾经的欢欣。
那么,艾尔沃斯还会重新崛起吗?我们的联盟还会稳固吗?我们的复仇会成功吗?
小小的少女攥紧拳头,暗暗下了决心。
“不,是我太弱小了,我还不够强大,要强大到守护我爱的人们,要强大到足以自己立足一片天地,要强大到可以亲手了解着复仇的怨恨。”
“所以,快快成长吧,妹妹还小,父亲和母亲已经不能再次为我们遮风挡雨了,只剩我了……也只能靠我了。”
“没落的事物总会崛起……”
“坚定的友情必要守护……”
“伤害我们的终将复仇……”
天亮了,太阳漏出头,照亮了艾尔沃斯的边缘,这个难得没有伤痕和焦土的地区,是这片大地为数不多的枝芽。鸟儿歌唱着,林中的奔狼穿梭着,好像就和从前一样。
“该启程了……”莉莉丝站起身,叫醒了睡眼惺忪的妹妹,然后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囊。她下楼给妹妹点了一份布朗尼蛋糕,然后走出门外。
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天空如同曾经一样洁白而湛蓝。
弱小的女孩不会一直弱小,她会通过磨砺和苦难,成长为强大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