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天地间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暮色中。微光下，树影摇曳不定，发出沙沙的低语。
方子云来到了膳食堂外附近的宿舍，手里正捧着两张天涯门今年食材花费的清单，深蓝色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危险地眯起眼，仔细对比着清单上的数字，片刻后才悠悠地说道：“今年的食材花费表面上看还挺不错的，但奇怪了，明明清单上写的食材种类和数量都一样，为何数字总是对不上呢？你说是不是，王管事？”
画风一转，王管事正扶手趴在地上，神情痛苦而吃力。方子云则悠闲地翘着大腿，坐在王管事的后背上，轻松地翻看手中的清单。
仔细一看，王管事的脸上还残留着几道淤青，衣领间布满皱纹，他痛苦地道：“我的小祖宗啊，刚刚就和你承认过了，我这都是被长老们所逼，不关我的事啊，要怪就怪那些长老，别怪我啊.....”
王管事心中骂道：“可恶.....方子云这小鬼，大晚上的非要查什么食物清单，就因为我不让他看，就拎起我的衣领，把我像沙包一样来回甩打。打完后还跟个小孩似的逼我给他当马坐，简直跟个怪物似的.....”
方子云手掌习惯性地放在他的右脸上，故作为难的神情淡淡地说道：“额....可你不也拿了他们很多回扣？也就你那宿舍，我才随便翻了你屋子几下，那些金银珠宝的，啧啧啧。”方子云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戏谑。
“什么？”王管事猛地回头，惊恐地望向自己的小屋。屋子已经被翻得底朝天，贴身衣物和日常用品全都散落一地，正在外面的草丛中被晚风吹着跑，除了一副支离破碎的房屋框架，屋内早已乱作一团。
方子云道：“所以总体来说，除了我刚入门的那两年里，你毫不意外的私吞了我的膳食预算，现在就连刚入门的师弟师妹们接下来的膳食预算你也打算并吞咯？”他的眼神逐渐阴沉了下来，他的脸庞上透露着阴森的杀气。
表面功夫做的倒是挺不错，师尊和师叔那边几乎都是书纸来往好糊弄，背后还有长老们替你撑腰，怪不得那么敢吞....
方子云暗自骂道：“该死的长老们。”
王管事被吓得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在地。
他不敢抬头，声音颤抖地辩解：“我....我真的只是按规定做事.....”
方子云轻哼一声，眼中的冷意更甚，他缓缓俯下身子，声音犹如冰霜般寒冷：“按规定？那这些被克扣的食材呢？你怕是连这些账都忘了吧？”
方子云的眼神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指王管事的心脏，让他呼吸一滞，冷汗直冒。每一句话，都如同在夜色中飘荡的寒风，吹得王管事脊背发凉，几乎瘫倒在地。
“算了。”方子云突然一跃而起，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转变的语气吓得王管事瞬间呆愣在原地，不敢吱声。方子云悠然回头，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反正就算真处置了你，也无法改变天涯门如今的现状。”
王管事听闻，瞬间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上，深深叹了口气，默默庆幸着自己解脱了，心中不经泛起一丝得意。
他费力地爬起来，哀求道：“对，对对，杀了我也没用。都是那些长老威逼利诱逼的我，我才会犯了这些错误事。要怪就怪他们——”
只是刹那，方子云猛然出手，如风般捏住王管事的下巴，他眼神冰冷，距离王管事的脸庞仅仅几寸。
此时，他那双深蓝的眼睛如冰般透彻，寒光四射，仿佛能洞穿人的心神，直逼王管事的心脏，让他不寒而栗。他冷冷道：“但该给于的惩罚还是得给，这一次，就当做是对你的警告。”
瞬间，他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意，从他的兜里拿出一只爪子厚实却锋利的钳子，二话不说，在王管事惊恐的目光中，深入了他的口腔内，钳子冰冷的金属触感让王管事不由得发出一阵惨淡的呻吟声。他奋力挣扎，奈何方子云的力量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将他生生地按在了地上，无情地压制着他的一切反抗他奋力挣扎，随着钳子锁定在了臼齿的位置，一个用力的回转，“咔嚓”一声，被生生拔断了他的臼齿，被生生扯断臼齿的疼痛感直冲王管事的脑门，他甚至能密切感受到臼齿底下的神经线也被拔出的感觉。
一颗珍珠般大小的臼齿被生生夹在钳子上，血迹斑斑，连同几根牙根也一同被拔出。这种惩罚方式精妙之处在于牙齿作为一个不太显眼的部位，痛苦却难以被人察觉。
方子云冷眼凝视着王管事，对他施加的痛苦，不仅是为了惩罚，更是为了利用。在将来的日子里甚至还可以往长老们后背上捅把刀。让他们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他蹲下身子，笑容冷漠地看着王管事抱着嘴血流不止的嘴，“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能为门派做出正确的选择，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本分，明白了吗？”
——
经过此事，方子云独自走在回往弟子宿舍的路上，他心中思迅万千，深思着王管事之所以看不起他的原因，其实显而易见，他方子云，并非是南宫家直系亲属，而是连南宫姓氏都没有，连个族人都算不上的外姓子弟。不过是挂着南宫家分家的头街罢了。
至于师弟师妹，其实也很简单。有了我这个前车之鉴，王管事自然更加肆意妄为。
在月光的注视下，方子云抬起手来静静地凝视着。他深知，这双手早已沾满各种各样的鲜血，无法回头。甚至觉得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加深刻地体会情绪的激荡和兴奋，感受到血液在体内奔涌的感觉，才能确切地感受着自己还活着。
方子云闭上双眼，缓缓收回了那只手，再睁眼时只见那双细致而又靓丽的瞳孔终于变回了属于他的湛蓝之色。
回到弟子宿舍后，方子云径直走向自己房间，不料却与因睡不着，才刚从房间里走出的师妹撞了个满怀。夏阳儿手里抱着枕头，本就想出来随便转转就回来的。
“这么晚了，师妹还想去哪啊？”方子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他温柔道：“门禁时间，一般弟子们可不得随意乱跑，知道了吗？”尽管他现在也违规着。
夏阳儿堵起小嘴，委屈地抱着枕头，“人家睡不着，不是故意出来乱走的啦，大师兄....”
“原来如此啊～”方子云丝毫不带一丝犹豫地道，“竟然这样，要不师兄来哄师妹睡后再离开好了。”
唉？那么轻易就信了她的一面之词吗？夏阳儿显然有些许震惊。
可理论上，她也的确是睡不着才跑出来的，竟然是大师兄先提议的，倒不如顺理成章让他哄。
关上木门，方子云轻声呢喃着坐在床边，夏阳儿则乖乖躺下紧紧抱着被子，眼中带着些许的喜悦之色。
他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轻轻哼着安抚的曲调。慢慢地，夏阳儿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眼皮也慢慢合拢。
当他确信她已经入睡，方子云才小心翼翼一边继续轻声哼着曲调，一边为她拉平被子，一角一角地盖好，以免打扰到她的安眠。他静静地注视着她安静的睡颜，轻轻地覆盖了她的手臂，确保她温暖而舒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