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星辰急匆匆地赶到他母亲的卧房前,只见原地上只剩下了他的父亲,却不见他的白云,他环顾四周,急切地询问道:“父亲,白云哥哥呢?白云呢?我听管家说您正在招待白云哥哥,他人呢?”
伍景目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缓缓说道:“星辰,你的白云哥哥已经回去了。”
伍星辰脸色顿时大变,几步冲到父亲面前,声音有些尖锐:“回去了?他为什么要回去?不是说会等我的吗?”尽管他也明白这不过是方子云对他撒的谎言。
伍景目眼神复杂地看着伍星辰:“今日他来的目的,也是特意说明,他并不想再与你有任何联系。从前救过的你,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滴水之恩,举手之劳罢了。说过,希望你别再对他存有幻想。”
方子云说的那些话确实无情,可从理论上,他的确没必要与星辰再有联系,得让这孩子断了对方子云的念想。
伍星辰不敢相信,眼中含着泪光,声音哽咽道:“我不信,我不相信白云哥哥会这般无情,当初要不是他义无反顾的从那群恶人之中救下我,要不是他,我可能早就被那群人抛去内丹死在那个暗巷之中,连个全尸都不可能会有。”
伍景目眉头微皱,看着面前的儿子激动不已,语气稍显严厉:“星辰,方子云也有自己的选择和决定。他没义务继续和你保持联系,你要懂得放下,不要再纠缠这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伍星辰被父亲的语气吓了一跳,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委屈地哭道:“我只是....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看到儿子哭得双肩耸动,伍景目心中一软。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严厉渐渐消散,叹息道:“过来吧。”
他傲气的摊开一只手臂双臂,假装咳嗽了一声,示意伍星辰过来。他留着眼泪,满脸委屈。最终还是投入了父亲的怀里。
伍景目用他那结实的左臂抱住了伍星辰,手在他的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伍星辰一边抽泣着,依偎在父亲的怀里,伍景目低声说道:“星辰,不要再为不值得的人伤心了。父亲在这里,你要坚强。”
伍星辰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泪水,只是低着头不想说话。尽管心中依然痛苦,他还是感受到了父亲的温暖和安慰。
另一边的方子云,在回到天涯门以后,并没有丝毫懈怠。先是处理完凤瑞明留下的所有文件,清理得干干净净,细致到连一丝纰漏也不曾有。
最近这些日子,正值凤瑞明闭关修炼,天涯门内的所有大小事务自然落在方子云肩上。最近每日都在事务中忙碌,可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有股暗流正在涌动,想趁凤瑞明闭关之际搅动风云。
这天清晨,方子云正在书房整理一份文牍。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内的寂静。谢流轻声敲门进来。
刚一进门便双手递上一封信,道:“大师兄,是长老会通知。”方子云接过一看,眉头微微皱起。
那通知写得很正式,但字里行间却透出一股急迫之意,长老会要求他在两日内出席议会。方子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长老会素来阴险,每每召开长老会议从来都是以自身利益所开,尤其是在凤瑞明闭关期间。
方子云缓缓放下通知,眸中闪过一丝冷光。他轻声道:“收到了,先回去干你的活吧。”谢流听闻后,便俯身告退去了。
看来,有人忍不住要出手了。他知道,这次的长老会绝不会轻松,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万全的准备。
在处理完最后一件卷宗,方子云放下手中的墨笔,揉了揉疲惫的手腕。他慢慢站起身,走出房门,迎面而来的是清晨温暖的阳光,夹杂着些许花草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方子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感受这片刻的宁静。
当他来到书院,院中的景象尽收眼底。此时,讲堂内正进行着一堂符修课。方子云停在门口,远远地注视着,目光柔和。
讲堂的中央,先生正对着黑板挥动着教鞭,讲解符修的基础理论。四师妹端坐在前排,身姿挺拔,目光紧紧跟随讲师的动作,显然是对符修有着浓厚的兴趣。她的手边摊开着几本厚厚的书籍,手中的笔时而飞速记录,时而停下来陷入沉思。
相较之下,作为兄长的三师弟夏霖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选修的是医修,对符修自然不感兴趣,听得昏昏欲睡。他坐在夏阳儿的旁边,不时地转动手中的笔,眼神游离。偶尔抬起头看一眼黑板,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在书页的空白处涂鸦。
讲师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传统的长袍,长须微拂。他站在讲堂中央,手中拿着一卷古老的符箓,声情并茂地讲解着符箓的绘制方法和使用技巧。
夏阳儿频频点头,甚至不自觉地微笑。而每当夏霖霖露出无聊神情时,他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耐心地讲解。
方子云在门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心中涌起几分感慨。看到四师妹的专注和三师弟的懒散,他感到既欣慰又无奈。
正当方子云准备转身走向书院的另一侧,一道低沉且略带压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师兄....”这声音低沉而有力,听的方子云背后发凉。他猛然回头,映入眼帘的是祁天翼那张紧绷的脸,目光中透出浓浓的愤怒和不满。
祁天翼就站在那儿,目光如炬。显然是刻意来找方子云的,那双鲜红的双眼眼死死的盯着他。
方子云脑海中迅速回放着最近的情景。身为内门府的亲传弟子,本应与师弟一起分担各种日常事务,比如下山替村民处理一些寻常的妖魔鬼怪,修复门内的防护罩,补充各种灵石的能量。
这些任务平常都是他们两人合作完成的,然而,最近他貌似越来越疏于这些任务,好多事情都扔给了祁天翼处理。
每当有人提起这些杂活,方子云总是以各种理由推托,而理由中绝大多数并非谎言——近日师尊闭关修炼。
需要他这个大师兄处理师尊留下的公务,复杂的卷宗和与其他门派的交流事务。这些事务重要且繁琐,占据了他大部分精力和时间。
而他从未主动向师弟们解释他正在代替师尊处理公务。这也失误导致了祁天翼对他的误解和不满。祁天翼自然认为,大师兄方子云正渐渐将所有事务推到他身上,而自己则在享受悠闲时光。
可严格说起来,“没有师尊留下的内府公务,我也好像经常将好多杂物通通扔给二师弟,偷偷跑去补眠之类的。”方子云不经心虚了几分
祁天翼露出一副想杀人的表情,手中握紧:“大师兄,最近这几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师弟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他的语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
“在师尊的中央书房,虽然我不会说。毕竟平时寻常人不得进入。”方子云心中默念
比起解释他最近的处境,方子云更希望借此让师弟认为自己不务正业之类的,将他这个废材大师兄呈现的更淋漓尽致。
面对祁天翼,他垂下目光浅浅地叹了口气。“天翼。”下一秒换成轻松的语气,摸着脑袋道:“抱歉抱歉~最近有急事耽搁了,师弟辛苦啦~”
祁天翼更脑火了,此刻他恨不得将拿去一块板子砸向他的脑袋。
自从他接手内门弟子的内务以来,方子云就常以“锻炼”师弟的名义将一部分工作交给他,人总是说消失就消失。
可好歹也只是将一部分的工作交给他的情况,但这段时间方子云像是放飞自我一般,时而现身一下,大部分时间则消失不见,整个门派寻了一遍也不知他去了哪里,特意下山寻人也都寻不到。
祁天翼的怒火中掺杂着一丝困惑。他咬了咬牙,目光依旧坚定,但语气稍稍松动了些许:“希望你能解释一下,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