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座神秘的旅馆静静地伫立在林间,四周环绕着古树,散发出淡淡的松香。旅馆的建筑古色古香,门前挂着红色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方子云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斗篷将他全身完全遮盖,尽管如此,斗篷上的血渍还是透露了他的异常。
他拖着虚弱的身躯,一瘸一拐地走进旅馆,径直来到柜台前。
柜台后是一位年长的店主,见方子云进来,脸上立即带上和蔼的笑容对方子云斗篷上的血渍视而不见:“客官,您需要入住吗?”
方子云微微点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安排一个房间。”
说完,他从斗篷下掏出几块银子,扔在柜台上。银子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叮当作响。店主熟练地接过银子,笑着点头:“好的,客官,请随我来。”
店主领着方子云走向楼梯,台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方子云艰难地握紧扶手。冷汗如瀑布般从他的头顶上滑落,一步步跟随着店主的脚步。
他们来到一间房前,店主推开门,房间内的摆设简单而雅致,一张木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小小的屏风。店主将钥匙递给方子云,微笑道:“客官,祝您晚安。”
方子云接过钥匙,点了点头,缓步走进房间。门轻轻关上,瞬间,他无力的瘫倒在木床上,扒开衣服上的遮拦,露出他那副血淋淋却露出森森白骨的左腿。
口里的黑血也在他放松之际控制不住从嘴角中流出,方子云极力地抑制着身体上的毒蛇给他带来的毒素。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但依然试图运转内力,压制体内的毒素。
忽然,房里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因木头制的缘故,楼道中吱呀吱呀的脚步声也格外鲜明,只听那道脚步声赫然停在了他的房前。
方子云寻思着,这家旅馆他分明很早以前就调查过,是以为各路客人保密行踪为第一,而秘密红遍整个秘密管道的,难不成真就不靠谱了?但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早已别无选择。
此刻,那位不知名人士直白地来到他房门之前,听上去旅馆中的人貌似都无人知晓。很肯定的就是,这人分明就是冲他来的。
方子云警惕的盯着门口方向,可惜他再也动不了了。只见那扇门被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那道鲜明的紫罗兰秀发缓缓显现在了他的眼中,和那一双极为俊俏却令人琢磨不透的紫色眸子。
他定睛一看,辜南雾?
方子云终于搞明白,原来那张符纸的作用是去通知符纸主人的,原以为会爆出什么法术来。原来是这样啊。
“真没不到....我才说这处的血腥味怎么那么重,原来还真是你的啊,方子云。”辜南雾道
方子云警戒地嘲讽笑道:“怎么?佩服?还是说看见我这副模样,才趁机杀了我?确实,我现在的确是手无寸铁,身受重伤,你要想杀我,一招便是。”
辜南雾听闻,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严肃道:“...我辜南雾还不至于会乘人之危,但我还是觉得意外,究竟是何等攻击才能把你弄成这副模样。”
“......”
方子云的眼神依旧警惕,死死的盯着辜南雾。
辜南雾无奈道:“算了,你信不过我也罢,可好歹你也使用我给你的符纸对我发起了求助,那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说罢,辜南雾从兜里拿出了一颗药丸塞入了方子云嘴中,方子云无力抵抗,只能乖乖服下。
只见那颗药丸如肉眼般地在他的体内消散,转而的是体内毒素的减少和轻盈般轻松感。
方子云体内的毒性正如奇效般压制了下来。辜南雾立即自信道:“看吧,我所调制的药可是....”
可话还未说完,方子云忽然再次猛的口吐一大摊黑血,只见那一摊黑血冒着阵阵渗人的紫烟,他的那双被腐蚀的腿发挥出更剧烈的痛感,看这情形分明就是体内的毒性又加重了。
辜南雾一愣,急忙上前扶起方子云的身躯检查起了他的身体状况。他猛的一惊,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只见方子云的肉身早已被毒蜘蛛的毒素早已侵蚀到了他全身的内脏器官,早变得破败不堪,命悬一线。
辜南雾立即怒道:“你疯了?!被毒入侵的同时就好用内功心法去压制了才是,不然怎么会伤的那么重?!”
方子云面色煞白,用手背擦拭着嘴角上的血渍:“....当时所有的心力都用来杀毒蜘蛛,没心思去管这毒伤是否严重。”
“你究竟是傻还是疯?这重毒可是直接腐蚀在你的腿上,正常反应都是去救腿,哪来的没空理会?”辜南雾看着方子云,语气中充满无奈和不解。
“哦,原来这才是正常啊,我懂了。”他淡然的态度让辜南雾更为无语,只能叹了口气,迅速改变治疗策略。他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中拿出一支针管,毫不犹豫地朝方子云的大动脉注射。
在辜南雾着急忙碌的抢救下,毒性终于被压制住了,尽管仍有残留,需长期观察。随着药物的生效,方子云渐渐沉入沉沉睡眠中。辜南雾收拾起工具,看向熟睡的方子云,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他心中暗自思忖:“现在就杀了他吗?”回想起方子云传来的符纸,辜南雾毫不犹豫地赶往魔山。当他亲眼看到那座因为魔物而闻名的魔山竟被这个年轻孩子屠尽时,不禁感到震惊和钦佩。
这孩子不过十几来岁,却有如此恐怖的实力,未来必将前途无量,也可能会是个隐患,毕竟实力太强,可是有危整个修真界的安危,辜南雾此刻,开始衡量着方子云的这条命,究竟该不该留?
思虑再三,辜南雾最终放弃了杀心。毕竟,这孩子与他还有着稀薄的血脉相连。看着方子云那张稚嫩却坚毅的面庞,辜南雾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复杂的情感。
辜南雾意味深长的看向他,从方子云苍白的模样再看向因黑色血液而染黑的那一盆水。让他不禁想起了一位故人——
那是一位因生产前被毒素侵害,最终难产倒在血泊之中的女人。当初因为她特殊身份和自己的好奇心,而前去观望的生产过程。
傍晚时分,那个女人在产房中经历了一整天的痛苦,但孩子仍未出生。产婆们不停地从房间里端出一盆又一盆从红到黑的血水,令人不寒而栗。辜南雾与女人的丈夫,也同时是自己的旁亲,一同守在外面,女人的丈夫焦急等待着孩子的哭声。然而,迎接他们的只有女人那持续不断的惨叫声和喘息声。
终于,女人的丈夫再也无法忍耐,冲动地撞开木门冲了进去。辜南雾也默默跟随其后,目睹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女人的大腿周围满是血淋淋的黑血,因无法顺利生产而咬破嘴唇的她,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气,像死人一样瘫倒在床上。这个场景深深烙印在辜南雾的记忆中。
再看向病躺在木床上的方子云,只觉得似曾相识,他趣味般地说道:“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白露思。”
也可惜,白露思这个女人,在生下方子云以后便彻底损坏了身子,在不久后的三年后便香消玉殒,离开了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