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云站起来到门边,好似正思考些东西。他回头看了眼神情仍然显得有些惶恐不安的李瑾容。语气沉稳道:“李姑娘,今后你和你弟弟好好过日子,别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扰了你们的生活。若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和星辰,切莫再一味忍耐。”
“多加小心。”最后一句他说得飞快,像是不想被发现一样。
李瑾容低头轻轻点了点头,神色依旧有些不安,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方子云叹了口气,转身推开门打算离去。
可门一开,眼前喧闹的场景便扑面而来。围观的村民们挤满了门外,带头的男人愤愤然举起一只水桶,毫无预兆地朝方子云泼去。方子云还未来得及闪躲,伍星辰早已已快步上前,挡在了他身前。那桶液体迎面泼在伍星辰的身上,腥臭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一股腥味瞬间扑鼻而来,方子云定睛一看,发现那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满满一桶猩红的猪血水。
伍星辰站在那里,衣衫尽被染红,他脸色平静,还来不及感到愤怒,他便赶紧回头,关切地询问起身后方子云的情况,他急问:“白云哥哥你没事吧?有没有被血水渍在身上?”伍星辰下意识想上手触碰方子云,可发现就连手上也被沾上了猪血,又赶紧撤回,深怕弄脏了方子云。
方子云抬起头望向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有事的是你吧,你怎么能替我挡下这一波?你看,衣服都被染红了。”
方子云不明白为何伍星辰要为他挺身而出挡下这一劫,正当他抬手想抹去伍星辰脸上的血迹时,带头泼脏水的村民率先破口大骂:“你们这两个外来人,敢跟那女人鬼混,我今天就算是替天行道也得让你们尝尝厉害!”
方子云冰冷的撇了一眼,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回怼道:“跟我们鬼混?你们这些泼皮才该好好看看自己做了什么。真以为撒泼就能不讲道理?”
这时,站在方子云身后的李瑾容也忍不住站出来,声音颤抖却坚定地指责:“黄大山!你这个人渣,欺负我这么久,还不够吗?”
“你才是,我一个上好男人正正当当的追求了你这么久,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是这种女人,我如今是看清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了,妓女。”
李瑾容听后,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全身都在颤抖,
方子云看了看二人的对质,大致上明白了大概。透过李瑾容的声音和反应,已经确认了泼他们脏水的村民正是名为黄大山的恶人也是曾欺负过李瑾容的那个人渣。他目光冷冽地扫视对方,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黄大山显然毫无眼力见,没意识到眼前这二人已经弥漫着阵阵杀气,依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就觉得自己能横行无忌。方子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嘴角却微微上扬,那双深蓝的眼眸透出摄人的寒意。他步步上前,气场压得黄大山不由自主地后退。
“黄先生,能告诉我,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对一个未婚未嫁的小姑娘指手画脚的?”
黄大山一听,脸皮厚得毫不羞耻,拍着胸脯说道:“老子可是她隔壁多年的老邻居,乡亲父老们都知道我和她认识最久。我这都是为她的贞洁着想!”
方子云冷笑一声,声音变得愈发低沉冷冽:“首先,李瑾容绝对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从未做过你所污蔑的龌龊事。而且,我们三人刚一出门,衣裳整洁,身上这股异味,还是拜你所赐。”他语调轻而压抑,眼神冰冷地盯着黄大山:“你说你住在李姑娘的附近,还声称自己在‘追求’她,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不久前你在大街上强行拉扯她,逼她做她不愿做的事?你是忘了,还是心虚不敢承认?”
黄大山被方子云质问得哑口无言,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一瞬,但他很快厚颜无耻地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像是一张僵硬的面具,“额呵...我哪里有在大街上拉....”
话音未落,方子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声音洪亮而有力:“大家评评理——他说得这么含糊,连狡辩都不敢认真,心虚的表现不是显而易见吗?回想一下,当初黄大山在大街上毫无缘由地拉扯一个小姑娘,硬是要往暗巷里拽,不就是赤裸裸的欺凌吗!”
就在这时,一位满头白发的大婶跳出来,尖声喊道:“我家大山才没有做过这种事!肯定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了我家儿子,才惹出这些事!我家大山心软,才被这狐狸精给迷惑了!”说着,那位大婶恶狠狠地瞪向站在伍星辰身后的李瑾容。李瑾容浑身发抖,抱紧双臂,低着头不敢面对众人那恶毒的目光。
方子云面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语气满是讽刺的道:“这位大婶,看来您是黄大哥的母亲吧?您儿子做了这种事,您心里应该挺骄傲吧?毕竟,站在您儿子的角度,支持他作恶就是母爱最伟大的表现了,对吗?”
黄大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皮不安地跳动起来,显然心虚,但她依然不服气,继续狡辩:“都是这个女人勾引了我家大山!那次明明也是——”
方子云眉头微皱,立刻察觉到黄大婶接下来的话对李瑾容不利,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先不说黄大婶的胡言乱语。黄大山啊黄大山,”方子云轻蔑一笑,微微侧过头,语气嘲讽的说:“像你这种人,活得像条寄生虫,真是让人发笑。你这一辈子,除了耍这些龌龊手段,还能拿得出什么?”
黄大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恼羞成怒地吼道:“你敢说老子!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抬起拳头,怒气冲冲地向方子云扑去。然而,方子云早有准备,轻巧地闪身避开,顺势抓住黄大山的手腕,手上的力道猛然加重。黄大山顿时痛得脸都扭曲了,试图挣脱,却根本无法动弹。
方子云俯身靠近,几乎贴在黄大山耳边,声音有着一种压抑魄力道:“嗯?你以为自己能打得过我?在你动手之前,最好想想清楚,下一次,你这只手还能不能留得住。”他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力道越发紧,像是要把黄大山的手腕捏碎。
这是场心理战,几次的辩论顺利让周围的村民听到方子云强有力的言辞,无论是否有理,只要能占据上风,死蚂蚁都能说成活的。当众人逐渐被动摇时,更能李瑾容的清白,而这波脏水,自然就会落在这母子身上。
另一边的黄大山则满脸恐惧,冷汗直冒,手腕上的疼痛让他不敢再挣扎,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