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赛当日,方子云独自坐在观众席,面色冷峻地抱胸观看着此刻的局势。这次他并不打算参赛,以伤势为由推辞了比试。此前的分数已足够,再加上魔物袭击带来的动荡,所谓的排名早已不值一提。
方子云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场中,因为南宫邵与南宫振翩所镇压和推辞之下,修真大会的最后一场比试才得以如期进行。他的眉头微蹙,眼底透出一丝疑虑,心中只隐隐觉查出了不对劲,却不知从何说起。
南宫邵若真是“秋景泽”的复制品,那他绝不会为了这点名利而推动这场比试的进行。不然以他心子而言,区区一个修真大会带来的利益冲突对他而言并不足惜,满足不了他病态的内心。
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而这点不为人知的事,方子云隐隐觉查出,这其中的因害,绝对与他自己脱离不了关系。
他双手交叠,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手臂,内心的思绪如蛛网般盘旋,却始终无法看透南宫邵真正的意图。
方子云就坐在观众席的一角,眼神淡淡地扫过赛场。武斗大赛开启,就当裁判一声高呼声下,两名参赛者依次登场,他视线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不由得微微一愣,那人竟是南宫敏。
看着南宫敏从容踏上场地,方子云内心不禁感慨他的顽强。当初在秘境中,自己虽是在最终关头放过了他,但魔物肆虐,秘境险象环生,南宫敏竟能毫发无损地活着走出来,甚至还能在今日参赛,确实不易。他冷淡的目光中隐约透出一丝佩服之意,随即又很快收敛了情绪,恢复了那股疏离的冷漠和不屑。
此刻,南宫敏的对手是一名身材纤细、神情冷然的女子,她面覆粉色轻纱,散发着难以逼近的从容气势,锋芒之下早已压过南宫敏一筹。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南宫敏迅速提剑上前,他剑光如电,步步紧逼对手。然而,那女子身法灵活,很快便识破了南宫敏的招式,她一招转身巧妙避开了南宫敏的攻势,在南宫敏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以精妙的剑术迅速反击。只见她手腕一抖,剑锋轻巧地打在南宫敏的长剑上,使之剧烈颤动。南宫敏也因对方精准的打击而显得有些狼狈。
方子云冷眼看着南宫敏的挣扎,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尽管南宫敏的实力确实在这期间有所提升,但在这位女修面前,他的攻击显得急躁而无章法,难怪会被对手轻易找到破绽,步步逼退。
正当他冷眼旁观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寒气。南宫邵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声音低沉冰冷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观赛?”
方子云心情顿时被打断,原本愉悦的神情瞬间消失,眉眼间流露出不耐,冷冷反回道:“不重要。倒是你,这一次竟一反常态,做了你原不该做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都表明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再多挣扎不过是徒劳。”
南宫邵唇角显露出不易参透的笑意,浅蓝色的眼眸中深邃而阴沉,隐隐透露出他此刻对方子云的玩味之意。他俯身靠近,语气含混又意味深长,悄悄地在方子云耳边低声道:“南宫敏这样的废物,即便是与我同辈,也不过是南宫家垫底的存在。无论他如何挣扎,也逃不出必定的败局,一切终将按照既定的趋势走下去,这才是定律。”
感受到了耳畔上南宫邵那股燥热的气息,轻轻的划过他的耳畔,不由地让方子云感受到了厌恶。然而,擂台上的局势却在这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当所有人认定南宫敏即将败北之时,南宫敏于倒地瞬间抓住了对手俯身的破绽,猛然翻身而起,瞬间绕到对手身后,反手一剑,果断击中要害。对手立即仓促不及,逐渐重心不稳。
方子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神情,内心暗自佩服南宫敏这一击的凌厉。南宫邵对此不屑一顾,方子云却忍不住轻笑,语气揶揄道:“废物是废物,我无可否认。可你口中的那一个“废物”,好似快赢了。”
此刻,南宫敏以敏锐的反应和绝地反击赢得了几秒喘息之机。他沉着冷静,下一秒,对手的剑柄被他一击震飞,刀剑落地,胜负已定。
而就在对手倒地之际,粉色面纱滑落,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那女子五官精致,面部白皙,细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
南宫敏瞬间被这波美颜暴击到了,原该疲倦的脸庞瞬间泛起一阵晕红,原本该架在女子脖子上的剑锋瞬间一颤,赶紧悄咪咪地挪远了一些,深怕真伤到了这名女子。
观众席上的方子云定睛一看,眉头微挑,望着那名女子有股莫名的似曾相识。随即,他赫然想起那一次心魔试炼结束时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袁小曼。
“竟然是她?”方子云暗自思忖,“没想到竟还输给南宫敏。”
南宫邵瞥了一眼台上的南宫敏,神情依旧不屑,对于他而言,无论南宫敏再怎么挣扎,如何努力。也不过是他南宫邵的手下败将,不值一提。”
方子云唇角微勾,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冷淡道:“南宫邵啊南宫邵,或许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那些你不屑一顾的韧性与情感......有一天,或许会成为你最大的阻碍。你说呢?”
或许连方子云自己都未曾察觉,此刻,他那湛蓝色的眼眸子闪耀出坚定无比的光辉,眼神锐利而坚定,带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南宫邵的心不由得一沉,脸上的淡定瞬间崩裂,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
南宫邵强撑淡定地轻笑一声,默默瞥了方子云一眼,眼神中带着若有所思的探究,笑意已然隐去半分:“就他?废物罢了。”他侧眼撇向方子云,道:“方子云,你是被夺舍了还是病了?尽然也能说出这种超乎我认知的话语,是想挣脱那捆捆绑在我们之间的束缚?”
方子云沉默片刻,道:“.....我何时不曾想过挣脱这条束缚?捆绑在你我二人之间的那一头线,自始至终都只让我感到无比恶心。只要有机会——”
南宫邵无情打断,他的笑得意味深长,目光深沉,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你办不到的。死了也一样,你越挣扎,这种束缚就越深。”他盯着方子云,眼神中流露出猎人正品味着猎物最后的挣扎,带着撕碎他一般的渴望,“你将一辈子都逃不出这口深渊,我更也不会让你有逃走的机会,你我之间只有一同的堕落的结局,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