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虎背熊腰、身形魁梧的壮汉,皮肤被岁月和阳光雕刻得略显黝黑,如同山岩般坚实,猛地推开了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他的到来,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起了室内细微的尘埃,也瞬间让秦枫的心中警铃大作。
秦枫的目光在壮汉身上快速扫过,心中暗自盘算:
“此人身躯壮硕,犹如山林中的猛兽,若真动起手来,我恐怕难以匹敌。但愿他是个受过良好教化,心怀正义之士,如果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不至于对我这个无辜之人太过无礼。”
秦枫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他偷偷瞄向壮汉的脸庞,试图从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读出些什么。同时,他的双脚悄悄向后挪动,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以防不测。他的眼神中既有警惕,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脸上虽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如同荒野中的猛兽留下的印记,但那双眼睛却清澈如水,透出一股质朴与纯真,似乎是个老实人。”秦枫心中暗自思量,“但若他真有不轨之心,我便先佯装屈服,待他放松警惕,再施展‘猴子偷桃’之计,无论他体魄多么强健,也必难逃此招。只是,这一旦出手,便是彻底决裂,我须得备好退路。”
秦枫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灶台旁,那里散落着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待他倒地,我便迅速拾起石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砸向他的脑门,谅他再有铜皮铁骨,也难挡这致命一击。”
壮汉见状,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无奈,他粗犷的嗓音在屋内回荡:
“你没事吧?”
秦枫心中暗自嘀咕:“他是在关心我吗?看来此人或许并无恶意,但仍需谨慎,人心难测,更何况我对此地一无所知,小心为上。”
面对壮汉的询问,秦枫心中五味杂陈:“我该如何回应?此人似乎对我颇为熟悉,可我全然不识,难道是我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变故?莫非……有人趁我昏迷,对我动了手脚,将我卖到了这偏远之地?不会就是他吧?”
想到此处,秦枫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不安。
“可我只有一副空壳,如何能为他人延续香火?”秦枫心中暗自盘算,“我需从他口中套出些信息来,直接询问太过唐突,不如装作失忆,表现得更为无辜,或许能引出更多线索。”
正当壮汉欲再次开口之际,秦枫终于打破了沉默:
“我……我没事,只是头有些疼。”
这确实是秦枫的肺腑之言,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从一名男子变成了女子,还被送到了这陌生之地,怎能不头疼?
壮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秦枫心中不禁窃喜:“上钩了,接下来得乘胜追击。”
到现在为止,秦枫依旧认为自己还是个正常人,其实不然。她已经是个可以正常交流的精神病。她无法面对现实,这样的环境会让秦枫崩溃,可是大脑让她主动忽略了一些细节和关键的地方,勉强维持着正常人的样子,实际上已经是个疯子,随时随地都可以做出异于常人的事情或者说出一些不正常的话。
她双手抱于胸前,背部微微弓起,眼神中满是委屈与无助,望向壮汉:
“我一醒来,便觉头痛欲裂,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许多事情都已记不清了。”
秦枫自信满满,以为这一番言辞足以打动壮汉,却不知,自己本就是这壮汉青梅竹马的恋人,两人自幼在这小村中一同长大,若非王小二那泼皮无赖从中作梗,此刻她早已是壮汉的新娘。
望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佳人,壮汉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感,松开紧握的铁锤,大步流星地冲向秦枫,一把将她紧紧搂入怀中。铁锤落地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秦枫耳边炸响,她心中一阵后怕,待回过神来,已依偎在壮汉坚实的胸膛。
“没事的,不要怕,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壮汉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被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抱着,秦枫心中五味杂陈,她强忍着内心的抗拒,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到秦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那壮汉竟是呆愣当场,心中疑惑丛生,暗忖这看似痴傻的姑娘莫非真个失了心智,不然怎会问出如此匪夷所思之语?然而,望见她那双盈满委屈的眸子,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五一十地将真相和盘托出。
“你叫琴凤,此处乃王小二之家,亦是你夫君的居所。”
闻听此言,秦枫内心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暗自嘀咕:“嚯,这位兄台,你如此堂而皇之地搂着旁人的娘子,似乎不太妥当吧?而被搂之人……竟是我!”
念及此处,秦枫心头顿时涌起一股寒意,却也强自镇定,继续聆听壮汉后续的讲述。两人一问一答,时光悄然流逝,几近一个时辰之久,其间种种曲折繁复,实难一一言表。
简而言之,秦枫终于确信,自己非但未遭变性之苦,被贩至这穷乡僻壤,反而实实在在地穿越到了一个女子体内。从此,他不再是秦枫,而是琴凤,嫁给了那名叫王小二的泼皮无赖。据李铁牛所言,这王小二生得尖嘴猴腮,平日里游手好闲,能娶到琴凤全凭一番无赖手段。
那日,王小二偶与琴凤之父相遇,故意摔碎手镯,借机纠缠,要求赔偿。此后更是百般骚扰,琴凤为保父亲安宁,无奈委身于他。
李铁牛言罢,神色歉疚,连连向秦枫致歉:
“若非我外出为仙师打造兵器,你也不会受此磨难。”
婚后不久,琴凤之父撒手人寰,她几乎崩溃。幸而天道轮回,王小二被征召入伍,也算恶有恶报。
就在秦枫穿越前夕,王小二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回,村里人无不拍手称快,毕竟他活着时没少给乡亲们添堵。而一些心怀怨气的妇人,更是将怒火发泄到琴凤身上,即便李铁牛屡次阻拦,亦是徒劳无功。昨夜,琴凤终至崩溃边缘,昏厥于床榻之上,这才有了秦枫的鸠占鹊巢。
李铁牛已离去,秦枫独自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量,一时难以起身,只呆呆地坐在地上。
“娘,我饿了。”
床上,一个稚嫩的小男孩揉着惺忪睡眼,一脸懵懂。秦枫望着他,眼神复杂难辨,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我儿子?我亲生的?我……竟已为人母?!”
念及此,秦枫心如刀绞,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喃喃自语:“若有人愿收养这孩子便好,我穿越至此,既无记忆,又无技能,如何抚养他?能勉强活下去已是万幸。罢了,先解决今日的晚饭吧。”
在家中翻箱倒柜一番,秦枫仅找到一小袋米,勉强够数日之需。倒是黄豆,家中堆积如山。可如何食用这些黄豆,却成了他的一大难题。然而,烦恼之事繁多,多这一桩不多,少这一桩也不少,秦枫索性不再多想。
一番折腾后,秦枫勉强煮出一锅不明所以的食物。他随手抓了一大把黄豆,连洗都未洗,便一股脑儿倒进锅中,加水煮沸。
今晚,母子二人的晚餐便是这黄豆汤。秦枫将黄豆嚼得细碎,和着汤水艰难咽下,心中滋味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