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死了吧……
我可真是蠢呢……
不自量力……
要是放在当年……
沈瑞动了动,他感觉地面有点凉。他试着站起来,在身上胡乱地摸了一阵,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不过他没躺在沙滩上,也不是在陆地的其他什么地方,现在他正置身于一片星空中。
他的脚下也是浩瀚的宇宙,无数繁星在脚下闪烁,他不知道自己是踩在什么上面。抬头,也是一片星空,不过中央有七个十分明亮且巨大的星星组成了一个星座,星星在不停地运动,星座的形状也不是固定的,一会儿是一条长线,一会儿又变成多线交叉的图案……
沈瑞不停地走着,但周围的景象几乎没有变化,星座一直在正上方,极目远眺也看不到空间的边界,有没有可能他的位置从刚才就没有动过。
“这是天堂?原来真正的天堂长这样子。”
沈瑞大脑中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刚刚转生不久就又没命了,自己是太作了还是运气太差?沈瑞基本上已经确信他大概是真的死了,不过在这种地方也太孤独、太空虚了吧。
“有人吗?”沈瑞大喊,希望有个伴侣能出来和他说说话。
他的等待落空了,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任何回复,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回声,这也说明空间不是封闭的。
沈瑞继续走着,景致还是没有变化,身体也完全不觉得累。他突然反应过来,掐了自己一下,也没有痛觉。他终于释然了,也不打算继续走动,而是躺在地上看着天上星空的变幻。
“疲倦了吗?”一道声音传来。
沈瑞连忙起身,扫视四周,却什么都没有。
“谁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
“这是只属于你的星空,是你的领地,其他人不会在此出现。”那道声音很有磁性,仿佛一个温柔的妇人。
“你到底是谁?”
“你可以叫我空月女神。”
“这到底是哪?”沈瑞不知为何有些慌乱。
“这是属于你的星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空月女神顿了一下:“请允许我从头说起。你还记得,你在矿洞中拿到的水晶吗?”
“你是说那个粉蓝相间的水晶球?”
“没错,那叫纠缠之缘。你那天去的地方是一个原石矿,矿石在经历成百上千年后会浓缩成球状,就是纠缠之缘。”
“所以是你把我带到这来的?”沈瑞似乎有些焦急。
空月女神的语气依然平静:“不是我选择了你,是你选择了这个世界。纠缠之缘,顾名思义就是难以斩断的缘分。你拿起了纠缠之缘,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你认可了与这个世界的缘分,我只是赋予你新的生命罢了。”
“我什么时候认可所谓缘分了?我怎么没意识到?”
“你与提瓦特的缘分是脱离意识而存在的,可以说是一种命数,你我都不会意识到的。”
沈瑞好好地思索了片刻:“那么,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下,你知不知道除了我还有没有因为‘缘分’穿越过来的人?”
“历史上有很多,他们有的已经罹难,有的已经有了自己的后人或族群。不过和提瓦特本地人相比还是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我死了是吗?”
“并没有。”
沈瑞:!?
“我记得我受了重伤,难道是你出手救了我?”
“不,是神之眼救了你。我没有救人的权力,我只能帮助你们转生罢了。”
沈瑞越来越惊诧:“神之眼,不是你给我的吗?”
“不是,相传当一个人的愿望过于强烈,神明便会降下神之眼。这是更加至高无上的神力,是你来到这个世界后命运所决定,看看上面的‘命之座’吧,这就是你安排好的命运。我不是安排你命运的人,在命运的规划之下,我也只能亦步亦趋。”
“这样啊,原来神之眼可以保人不死的吗?”
“不知道,据我所知,你是第一个。同样,你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有七个命星的人。”
简直越来越离谱了,沈瑞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他仰起头再次问道:“神之眼,要怎么用,你知不知道?”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该走了……”
突然间,沈瑞脚底的地面碎裂开来,沈瑞掉进了无限的星空中,他在依稀中听到了空月女神的话:“忘记提示你了,提瓦特的星空都是谎言,你不要太过相信它哦……”
沈瑞过了不久摔在了地面上,并不痛,但是强烈的冲击感让沈瑞瞬间惊醒,他的上身直接弹起,发现自己正在床上。这又是哪里?一间屋子,十分狭小,似乎站不开多少人,床边是衣柜、书架等家具,床对面还有张桌子,上面是一堆凌乱的书。
沈瑞下了床,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人换过了。他走到书架边,看着满满当当的书架,沈瑞不禁感慨,在稻妻能搞到这么多书,莫非他/她也是个富家子弟?此外,不少书恰好是自己感兴趣的,比如《高等元素论》《提瓦特地理志》《提瓦特旅行指南》等,于是他随即取了一本书来看。
按照书上的说法,世界由元素构成,日常生活中的各种行为都可以算作对元素力的应用,书中提到了各式各样的元素反应和元素力调用方式,唯独没有神之眼的具体用法。话说回来,到最后空月女神也没有告诉自己神之眼该怎么用,她是不知道,还是在顾虑什么?
“先生你醒了!”一个女人打开门说道。
沈瑞回过头,说话的是一个身穿褐色衣服,扎着辫子的年轻女人,他端着一壶水,眼神中满是惊喜。
“嗯!是你救了我吗?真是多谢了。”
沈瑞遇到这种情形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是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句。实际上沈瑞一生里除了和女服务员或女接待员等有过短暂接触外,几乎没和女生打过交道。尤其是在日常生活方面和女生谈话,他是一点经验也没有。
“先生,你还是先在床上休息吧,你受了那么重的伤。”
“没事的,”沈瑞动了动他的胳膊,“我的伤早就痊愈了。”
“不行,你流了那么多血,就算伤口愈合,身体状况也不会太好。”女人有些生气,“你真是太拿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了。”
听她这么一说,沈瑞真的感觉有点头晕且乏力,不过还是强撑着说:“真没事!”随后他想出门,女人也不拦着了,毕竟沈瑞太过固执。
沈瑞刚才一直在里屋,外面才是客厅。客厅也不大但很乱,靠里屋的一侧是办公桌,上面堆了一大堆的文件,都是各式各样的案件资料,几支笔也是乱放在桌上,而不是架在笔架上。墙角的地上放着水盆和一摞书,另一个墙角则是一个杂物箱,里面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箱子旁是个沙发,看上去还比较新,自己的背包就在沙发上躺着。沙发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张提瓦特的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记号进行了标注,看上去就像指挥部里的军用地图。
沈瑞走到自己的背包处,打开背包,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还在,沈瑞松了口气。
“我在哪?”沈瑞问道。说着,他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就是稻妻城的街景。
“你就在稻妻城呀。”
“我怎么到这了?”
“龙二把你背回来的,当时看见他背了个人回来,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龙二呢,这么远的路,真是辛苦他了。”沈瑞猜到了龙儿就是救下的那个人。
“辛苦?”女人特地加重了口气,“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自己摊上麻烦还连累别人,这个徒弟真是无可救药了!”
“原来你是他的师傅。”
“哦,对了,”女人捂嘴一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珊瑚,是个侦探,欢迎来到我的侦探社!”
这个身份让沈瑞很吃惊,没人会想到这样一个年轻的女人会是侦探。不过想到她家里能有许多藏书,平时好像又在研究各种案子,是个侦探也并不让人感到奇怪。
“幸会,幸会,我叫源幸一。”
这时,门被打开了,笼中人也就是龙二抱着一捆柴火走进来,他似乎用一种小心翼翼地试探性的语气说道:“师傅,我回来了。”
看到沈瑞安然地站在眼前,龙二激动地丢下柴,直接扑到沈瑞的身上,几乎是要哭着说出来:“先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么突然的动作给沈瑞整不会了,他安慰着这个情绪激动的人,试图将其推开。
“你还好意思提,”珊瑚生气地斥责道,“还当过兵呢,但凡你有点能耐,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
“到底怎么回事?”沈瑞有些疑惑,“被浪人抓住也是难免的嘛。”
“你自己跟他解释。”珊瑚还是有些生气地说。
龙二挠挠头,“其实是师傅接到委托后需要缉拿一个贼,然后让我去野伏众的地盘上做小动作,让贼人误以为师傅没有发现真凶,降低贼人的警惕性。”
“怎么说得好像都是我的错一样?”珊瑚有些急眼了。
“啊啊,是。我怕完不成师傅的任务让师傅生气,以前都是发布委托请人来帮忙,但这次我的零花钱用没了,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我原来就是想趁他们营地上只有一个人偷袭一下,没想到还是被逮住了。”龙二满脸羞愧,然后冲着珊瑚和沈瑞鞠了一躬,“对不起!”
“行了行了,赶紧去做饭去吧。”珊瑚有些不耐烦。
龙二不敢怠慢,立即去了后厨。
“先生见笑了,我这徒弟太不成器了。”珊瑚笑道
听完这描述,沈瑞感觉他们两人完全是一对卧龙凤雏,不过他还是对着珊瑚笑。接下来,珊瑚的下一句话让他的笑容僵住了。
“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