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俊义带着沈瑞来到他的家中,主要是取一些药品和干粮。秋山俊义的家可比池田的美观多了,房屋本身也算不上华丽,里面的家具也谈不上多高档,但最起码看上去是满满当当的,而且坐具、柜子等还是新的,其他物品也被养护得很好。这基本上可以达到小康水平了吧,想不到这样的人会去冒险家协会做委托,沈瑞一直以为只有居无定所、生活艰难的流民才会做那些又累报酬又低的委托。
在火炉的旁边,是一具鹿首模型,不过鹿的角看上去不像是假的,模型下搭着两把精致的弓。他在阿创的铁匠铺见过这种弓,价格不菲,最少也有上万摩拉,而且外形有所变化,可能还是找炼金师强化过的,难道秋山这个年轻人有打猎的爱好?
正在翻箱倒柜的秋山看到沈瑞盯着鹿首和弓发呆,十分骄傲地炫耀道:“怎么样,那只鹿首很漂亮吧,那可是我第一次打倒猎物的纪念呢!只不过我一箭把那只鹿的头骨射碎了,所以我只能把它的角取下来插在模型上。”
“想不到,你还是个行家。”
“过奖了,和你这样的神之眼持有者比起来,我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少年挠挠头。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只是做冒险委托的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只是觉得你家好像很有钱,但我不觉得冒险委托是一条致富道路,我在想你是不是有其他工作。”
秋山的眼珠转了一圈,反问道:“我看上去富有吗?比起富可敌国的三奉行,我只是个穷鬼罢了。再者说,你们璃月人应该很有钱吧,你原来还在璃月的船队上跑运输,你应该比我富有得多。”
“那是什么刻板印象?我只是在小商队里打杂的,还刚入行不久。如果我是富翁,有必要流落街头吗?”沈瑞说着,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说老兄,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你身为有神之眼的人,却在小商队里打杂,这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拜托,我是来到稻妻之后才有的神之眼。落难之前还没有呢,谁知道睡了一觉就有了。”听说神之眼的来历千奇百怪,沈瑞在这漫无边际地扯着谎话。说实在的,有些慌张,被秋山这么一问,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设计好自己的来历,他对璃月的了解太少了。而且他现在在不同人眼中的人设是冲突的,比如,珊瑚就觉得他是个逃犯。
秋山俊义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叹气,“真羡慕你们这些有神之眼的人,我要是有神之眼该多好,莫非是我的愿望不够真诚?要是我有神之眼,也不至于活成这个样子……”
“啊?先生何出此言?”
“不瞒您说吧,我能有现在的生活是拜父亲所赐,父亲是做大生意的,也分了我一些财产。不过我没有像哥哥那样被父亲器重,肯定是因为他有神之眼而我没有的缘故。”说着,秋山握紧了拳头,看上去很不甘。
“这样啊,你看上去很不满。不过你好歹有个父亲,哪像我……既然你父亲瞧不起你,你不如在这里干出一番事业,得到他的认可。但现在稻妻这营商环境……”
“多谢你的鼓励!我正是这么想的!”听到沈瑞的话,秋山的脸色一变,青筋淡去了,还洋溢着喜悦和力量,他直接打断了沈瑞的话。
还有一些物资在地下室里,沈瑞更加惊叹了,原来这位落魄公子还有一间地下室!秋山取了一些物资帮忙放进沈瑞的包里,发现里面的一堆烟花。
“你这是要做小买卖?”
“额……不是,你可别告发我啊!”
“不会不会,你先把这个放在我家吧,冒险拿这个没用……”
沈瑞一把拦住了秋山的手,“不不,这是武器,我自己配的,准备对付魔物用的。”
秋山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手指不停地看沈瑞的胸脯。原来你早有此意,还装成自己没能耐没胆子的模样。后来二人暂时分别,沈瑞先去取自己订的武器,秋山给沈瑞标了一处地点后,去岸边准备船只。
阿创已经打造好了兵器,沈瑞在手上耍了一下,居然出乎意料地顺手,虽然他怎么练过长枪,但他的脑海中却有一股淡淡的熟悉感。忽然,他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身旁和他共鸣。
那个位置,是神之眼?
沈瑞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从背包里掏出神之眼,发现神之眼有着微弱的闪光,随着武器和神之眼的靠近,那种神奇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越来越近,粉碎沈瑞世界观的一幕发生了,长枪居然被收入了神之眼中!
既然能收进去,那就应该能取出来。只见他左手拖着神之眼,右手在上方抓空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运什么法术,试了一会儿,没什么效果。沈瑞有点慌张,他开始担心武器是被吸收了,而不是被收纳了。
思索片刻,他冷静下来,将注意力集中,再次感受着那股力量,突然,脑海中似乎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感知,手上也传来了触觉。他睁开眼睛,发现一团团光粒在手中汇聚,长枪也慢慢地组成了。
沈瑞又试了好几次,逐渐熟悉了收纳和取出武器的手感,他对神之眼的感应也加强了。怪不得许多人把神之眼放在外面,拿取东西确实方便,不过为了躲避收缴神之眼的幕府军,沈瑞还是选择将其放入背包里。天知道周围有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他,幕府军鼓励百姓相互举报,神之眼持有者在他们眼中就是行走的摩拉。不过出了城倒是可以装备在外面,打斗时兴许也用得着。
他朝着秋山在地图上标的地点走去,只见沙滩上是一条小船,真不知道秋山这家伙是从哪里搞来的,船后面是一条又长又深的印记,看来他已经推了一段距离。
“我来帮你吧!”
“有劳了!”秋山看到沈瑞来帮忙自然是高兴,“看你好一会儿不来,还以为你胆小跑了呢……”
“胆小?我像那种人吗?”
在二人合力下,船只很快被推到了水边。船上有一个棚子,里面放着一些器具,比如蒸馏器、小炉子以及座具,其余地方还放有储物箱和一个水桶。
“咱们带的东西足够吗?行程可是很久的!”
“放心,自带的水加上蒸馏器,不愁喝!”
“那食物好像也不太够吧!”
“咱们可以钓鱼。”说着,秋山从船上抽出了两把钓鱼竿在沈瑞面前晃了晃。
二人把携带的物资整理了一下放在船上,之后将船推到海中登上船。小船没有帆,稻妻列岛近海的洋流也不是通往目的地的,因此他们需要划船。秋山先是在地图上简单做了标记,然后递给沈瑞一支船桨,两个人一左一右,共同出力。
或许是为了打发时间,又或许是为了掌握节奏,沈瑞不知不觉地唱起了歌。
“跟着感觉走”
“紧握着梦的手”
“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
“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我……”
他越唱越大声,摇桨的节拍也随着歌声的旋律忽轻忽重,错落有致。
秋山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笑着,“你唱的这是哪个歌?是璃月歌手唱的吗?我从来没听过。”
“并不是,这……是我自己编的……”沈瑞也尴尬地回复道,秋山倒是提醒了他,过去听的歌曲也是一种隐形的资产。那些歌曲在想必在提瓦特也会大受欢迎,要是实在缺钱,直接转职当偶像也不是不行,而且说到长相,沈瑞绝对是相对英俊的那一批人了。
他暗自笑了一下,还是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他这种人本就不爱出风头,当明星实在不合适。“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更何况他在稻妻就是个有神之眼的黑户,在人们眼中还是一个来自他乡的流浪汉,这样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明星,怎么想都不对劲,阻力估计也会很大……
“你最近在找女朋友?”
“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刚才不是唱‘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我’吗?”秋山还闭上眼睛,饱含深情地复原了一下沈瑞当时的歌声,“你绝对是有感而发吧!”
“你想多了,我只是唱唱……”
“真的不是对长野原烟花店的老板感兴趣?”秋山一副好奇的表情,满怀期待地问着。
“开——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对她感兴趣?”
“上次委托的时候,是你求场地负责人放烟花的吧!”秋山冷笑一声,仿佛他什么都知道,“我记得近藤大叔说过,她可是很爱看烟花的。如果不是为了她,你何必鬼鬼祟祟地去找负责人放烟花呢?”
“我说你啊……”
在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中,二人似乎忘记了劳累。聊够了,沈瑞又接着唱起了歌,秋山也不甘示弱唱了一些稻妻的民歌和枫丹的流行乐,在此期间,秋山还不时地观察太阳确定方向。不知不觉中,他们身后已不见了陆地,小船也在夕阳的余晖下,向远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