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玉京台,愤怒的人们把玉衡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呐喊着,要求玉衡大人对帝君遇刺一事作出交代。七星府邸、总务司和八门办事厅都遇上了这种骚乱,玉衡府外尤为严重,由于刻晴在去年请仙典仪上主张人治的逆天言论,不到半天,民间传闻和小报记者就已经把她定为了刺杀帝君的首要嫌疑人。
除此之外,人们也在急切等待七星对此事的定性和处理结果,一些不耐烦的还宣扬起了阴谋论,比如七星要与仙人决裂、七星勾结异邦魔神什么的。
玉衡府外的千岩军在尽力维持秩序,奈何部分人开始拿起了火把和钝器,前面的已经和千岩军起了冲突,中间的也是推推搡搡,场面十分混乱,且不断有新的士军前来支援。
这时,一辆朴素的马车从人群外围疾驰而过,坐在车内的正是刻晴。她撩起车窗上的帘子,看着这些愤怒的人群,不禁感叹,一直梦想取代帝君实现人治,不曾想帝君仙逝后连维持璃月的安定都如此不易,谁知这千年间帝君为了璃月操了多少心,看来璃月的人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马车驶离玉衡府,离月海亭还有一段路,这段路上的行人和巡逻的士兵都少了许多。突然,拉车的马突然受惊,车夫试图控制住惊马但失败了,马车疯一样地撞向了一边的房屋,车夫直接飞了出去,轿厢也翻倒了。
车夫刚起身,还没站稳,就被飞来的箭矢命中,躺在了地上。接着三个戴着斗笠的蒙面人出现了,两人持刀、一人持弩,不断逼近轿厢。
刻晴睁开眼,视线还很模糊,头也很晕,她摸了下头,发现手套染成了血红色。她强忍着剧痛,砸开窗户,双手撑着身子钻出来,发现歹人已经提着刀冲过来了。刻晴拔出宝剑,正欲迎击,却有一支箭射来,她勉强躲过去后,歹人已杀到跟前,她急忙格挡,被击退了好几步。
刻晴现在的身体状态很糟糕,歹人也完全不给她机会,正当刻晴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一把刀飞来砍断了歹人的手臂。歹人大叫着,痛得在地上打滚儿,后面的弩手见状赶紧射击试图了结刻晴的性命,手上的弩却被一个石头击中,箭射偏了,从她的脸旁擦过。
“站住,不许动!”数个千岩军迅速跑过来,围上了歹人,歹人见状立即拔出小刀自刎而死。
一个身穿褐色礼服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走到在地上翻来翻去的歹人旁边,踩着他的断臂在地上摩擦,“谁派你来的。”
“啊—啊—啊啊————”
“带走!”四周的千岩军将歹人控制起来押走,随后他转过身向刻晴鞠躬拱手,“玉衡大人,您……您不要紧吧,要不要去不卜庐……。”
刻晴见过这个人,他好像姓潘,是总务司的保卫科科长,他经常请假或出差办公,几乎都是刚进总务司大门不久就又有事出去了,给人的印象挺深刻。
“你……怎么称呼。”
“在下潘文岳,那个,大人,我在不远处有马车,您赶紧乘快车去治疗下吧,您额头上都是血。”男人低着头说道。
“不用了,这点伤不算什么,送我去月海亭,我还要参加紧急会议。”
潘文岳知道刻晴的性子,不好忤逆,便将其送到了月海亭。
…………
月海亭,议事厅,七星中的几个人已经先到了。
“天璇!你又扣押我的人了?”摇光坐在天璇的对面,怒目圆睁。
“你的人欠管教,我替你管管。”天璇表情不变,从容地回复。
“帝君都出事了,你不去缉拿刺客,搁这搞窝里斗干什么!上次玄武师军事演习的时候你们内务署就来捣乱,我没跟你急,这次你居然抓人抓到警备司令部来了!你下次是不是还敢来我千岩军总部闹事?真是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以后千岩军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怎么?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们千岩军那么多人,连一个刺客都抓不住,反过来把屎盆子往我们身上扣?你知道你们赵师长都干了什么吗?请仙典仪这么重要的时候,堂堂师长居然擅离职守,在天香楼和云翰社的小姑娘‘学唱戏’,两人可谓是坦诚相待呐,你说说,这像话吗?”
天叔在一边劝架:“好了,好了,别伤和气,帝君仙逝,璃月危如累卵,当下还请以大局为重。”
开阳在摇光身旁,不停地咳着,时不时冲他们使眼色,天玑也在一边好言相劝,但二人仍是针锋相对。
这时刻晴重重地推开门,一步一步地走进来,几人看见她破损的衣服和头上的血都愣住了。
“玉衡,你这是怎么回事。”开阳率先问道。
“没想到璃月港竟乱到如此程度!”摇光在一边感叹道。
门外一个月海亭的工作人员走进来,凑到天璇耳边低语了数句后离开。
“看来有人想行刺七星。”
“是吗?璃月港近来可真是不太平。”天叔说道。
“没什么,就是出了点小乱子。”刻晴没太在意别人的问题,缓缓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只老狐狸怎么还没来,玉衡受这么重的伤都来了。”摇光吐槽道。
“谁知道她又在盘算什么。”天玑随口一说,凝光推门而入,甘雨紧随其后。
“因为一些琐事,让诸位久等了。”凝光边走边说,她看见了刻晴头上的血,虽已知晓刻晴遇刺一事,也不由得愣了一下,甘雨更是吃了一惊。
“玉衡,你不要紧吧。”
“没有大碍。”
凝光坐在正座上,整理好会议用的草案,甘雨在一侧准备做笔录。
凝光:“好,那么套话就不多说了,会议开始。我们首先要商讨帝君遇刺一事的定性问题,我们要如何向百姓交代?诸位有什么看法?”
开阳:“正常情况下不都是先找一个人出来顶罪,事后再洗白吗?”
凝光:“问题是找谁呢?目前百姓已把矛头指向了七星,找人顶罪不能为人们所信服,此举不妥。”
见众人不说话,凝光又问:“摇光,你怎么看?”
摇光:“臣乃武将,不善言辞,玉衡大人精通文理,敢问玉衡大人可有高见?”
刻晴:“我为官经历尚短,处事经验不足,天枢久历官场、深谙世事,应当有更权威的意见。”
天叔:“我年事已高,思维迟钝,天玑倒是机敏过人,常出国与外人舌战、不辱使命,不知当下有无良策可供参考?”
天玑:“天权大人,您贵为七星之首,一言九鼎,如何定性还是您来定夺更好。”说着还向天璇使眼色。
天璇:“诸位,实在不行,我有一下策。”说着,他把一张照片递给刻晴,刻晴直接瞪大了眼,之后又传给了凝光,凝光微微一笑传给了开阳,开阳的脸色明朗了许多,又给了摇光,摇光更是直接大笑……
刻晴先发问:“我没记错的话,上面是蒙德的荣誉骑士和至冬的执行官吧,这会不会引发外交问题?”
“怕什么?他们打死打伤那么多官兵还有理了?人赃并获,我早想把他们的大使馆给平了!”揺光想到公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天玑轻咳一下:“不用担心,所谓荣誉骑士就是说她并非正式骑士也并非蒙德公民,况且现在西风骑士团兵力空虚、实力弱小,自然不敢与我们叫板。至于执行官,我们不必明说,只需引导即可,至冬自知理亏,给他们个台阶下就不会倒打一耙。”
“就声称‘荣誉骑士行刺帝君,愚人众疑为帮凶’如何?”天叔捋着胡子说道。
顿时全场有称赞的,有拍手的,有大笑的,有跺脚的……甘雨记下了第一项内容。
“那么,第二项内容,帝君仙逝,璃月的众仙人必然会有所行动,有仙家血统的各大家族与仙家弟子恐怕也会在此时机挑起事端,各位认为该如何应对?”凝光再次发话,在一旁的甘雨听闻,连忙低下了头。
天枢:“此事切不可隐瞒,当第一时间通知各仙人。萍姥姥常年住在璃月,想必这么大的事她已经知道了,过后我会与她商量下。”
天璇:“降魔大圣那边我会命我的手下通知。”
“对了甘雨,你是仙家弟子,也是仙家血脉,会议结束后……不,现在,你立即动身前往奥藏山,将帝君遇害一事告知你师傅,一定要快!”凝光补充道。
“啊!?好的!”甘雨连忙起身,整理好文件,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刻晴起身,取过甘雨的笔和纸进行笔录。
凝光接着说:“天枢,你若和萍姥姥商讨出了什么成果及时传达。”
天叔点了点头。
“最后一点,我宣布璃月进入国家紧急状态,由七星组成应急委员会,大家有什么意见?”
天叔、天璇摇了摇头。
开阳:“我提议,将璃月本土所有军队的戒备等级上调为一级,以预备不测。”
周围几人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璃月的戒备等级分三级,二、三级戒备时大部分千岩军士兵手上没有兵器,兵器都在仓库存放。至于一级戒备,官兵们不但荷枪实弹、披坚执锐,连编队都已调为战时状态,甚至军粮下发个人,就等将军一声令下了!上次这么干还是近五百年前,而且这么做有种要谋反的节奏,不过没人发表不同意见,默许通过了。
天玑:“我认为所有边境口岸当进行封锁,同时实施海禁!”
摇光:“我请求委员会交给我随时调动璃月港内一切军队的权力。”
这句话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天璇攥紧了拳头,心想:开阳摇光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是要干什么?摇光的权力可太膨胀了!他只要一句话就能……
在众人犹豫时,凝光说道:“对了,当下中央警备师缺一位领导者,我提议让玉衡大人担任警备师的长官,大家看如何?”
众人纷纷同意,最终摇光和凝光的提议都通过了,不过摇光有些许不满,这无异于在他与手下间插了一道门。
……………………
“诸位,在会议结束前,我想说一下,这次危机绝对是对七星和璃月的严峻考验,不论帝君仙逝一事的真相如何,也不论各位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希望各位能精诚合作,带领璃月渡过难关,散会。”
凝光说完后,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刻晴,你待会儿留下。”
待其他人离开,议事厅里仅剩凝光和刻晴。
凝光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你有数过自己得罪过多少人吗”
“我没兴趣数……”说着,刻晴直接离开。
“你赶紧去警备司令部坐镇吧,玉衡府就别回了,这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