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璃民日报、千岩军报及蒸汽鸟报等各大新闻媒体刊登了公子和荧潜逃时的照片,并发文声称,蒙德的荣誉骑士刺杀了帝君,愚人众执行官疑为帮凶,有图有真相,这些新闻报道可谓引起了轩然大波。而且蒸汽鸟报可是国际媒体,估计这件事在全提瓦特都传开了。
此外,璃民日报还夹带了点私货,比如批判至冬人信誉不佳之类的,导致大量的客户将存款从北国银行取出,转而将钱存入以天权银行为首的璃月本土银行中。可以说,富人苦心经营数年的商战计划直接胎死腹中。
从一大早开始,愤怒的百姓便包围了蒙德和至冬驻璃月的大使馆。平时十分优雅的蒙德大使冯·洛伦兹伯爵披上了一身粗麻布长袍,从后院翻墙逃出了大使馆,偷偷赶到璃月外事部拜见天玑。
在蒙德,璃月的侨民和璃月裔民众不断向骑士团施压,让骑士团更加不堪重负。就在刚刚,琴团长还紧急召见了璃月大使就荣誉骑士一事进行商讨。洛伦兹的意思也不出天玑所料,大体就是和“荣誉骑士”撇清关系,为帝君的仙逝表示深切哀悼,蒙德和璃月互助互信的关系还会继续加强……
在千里之外的至冬,富人在璃月大使馆陪大使喝茶,看着北国银行的资金飞速地流走,富人的鼻子都气歪了。身在至冬的璃月人深知至冬的治安很是严格,于是因地制宜地搞起了“三罢”。
这让冰之女皇脸上无光,愚人众执行官一致决定由富人去与璃月大使商讨。富人明明自己很生气,却要心平气和地劝眼前这个悠然自得的璃月大使“消气”,他的表情虽然是笑眯眯的,但脸色阴得能挤出水来,一旁的侍从都吓傻了。
至冬驻璃月大使馆内,罗莎琳也快气疯了,公子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成天正事不干,还让璃月抓住了把柄,而且现在出了事还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甩出尤苏波夫大使出去处理乱子,尤苏波夫不敢抗命,只得出去,谁知道刚出门就被飞进院子的臭鸟蛋和雪爆了头。他顾不上这么多了,只得解释公子当时没在现场,是有人伪装成公子的样子蓄意栽赃陷害,至冬方面将全力协助璃月方面的调查。
……………………
画面转到沈瑞这边,他正和队友压制围攻至冬大使馆的人群。
他记得昨天有个人信誓旦旦地承诺工作会很清闲来着,心里略有不爽,不过他并没什么怨言,这种职业要常接到紧急任务,他再清楚不过了。好在由于各使馆与总务司已作出表态,再加上千岩军的努力,混乱不久后就平息了,沈瑞也随队返回驻地。
沈瑞是昨天到警备司令部报到的,师长竟然是个头上缠着绷带的紫发少女,沈瑞当时以为她是走什么关系上位的。
少女看了推荐信,也没说什么话,不过眼神多了几分犀利,她利落地签字、盖章,之后把推荐信递给他,让他直接去所属部队。不得不说这位师长看上去年轻,办事作风却相当成熟,沈瑞收回了之前的想法。
沈瑞就这样被分配进了机动队,也就是哪里人不够去哪支援。按分队长所说,理论上机动队平时压力不会特别大,但奈何这是特殊时期。果真,沈瑞领了装备,进行了简单的一轮训练,第二天就去填线了……
任务完成,回到驻地,短时间的休息后,沈瑞又要随队进行操练。沈瑞隶属于第三分队第一班,把沈瑞调入这里是因为一班有个士兵前不久在请仙典仪上被公子打成了终身残疾,不得不退伍了,而同班的其他五个战友也都被公子揍过一遍,现在他们可是憋了一肚子火。
队伍最前面的便是分队长,他姓程,士兵们都叫他程队。程队一眼看上去就很壮实,脸形十分方正,最突出的是脸上一道疤,据说是眼前和盗宝团搏斗时被割伤的。他平时对待士兵非常好,但认真起来也是十分严格、一点不含糊。
至于操练内容也不是很复杂,就是使用盾牌、长枪的基本招式,以及列阵。记得昨天晚上,分队长喊列阵的时候,每个班的士兵都立即行动起来,只有沈瑞一个人不知所措地原地不动。要知道沈瑞可是在第一排,分队长直接把沈瑞拎了出去,让他在一边先看着,晚上不许走,留下来训练,闹得整个分队哈哈大笑。
千岩军的基础阵形是六人组成的梯形阵,前面是两个长枪手应对中近处敌人;最后面是两个弩手进行远程进攻,其中一人持单发弹弩,一人持速射弩;中间是持盾的剑士用于防范敌人靠近阵形。
除此之外,全副武装时的长枪手和弩手手臂上会有一个小型盾牌,腰间会挂着一把短刀用以预备不测。作战中,发号施令的一般为中间担任剑士的班长,通过班长的口令变换阵型,有时各个班间会穿插一些剑士进行通信和命令传达。
在阵型中,沈瑞担任长枪手,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加练,分队长发现沈瑞用长枪的技巧很不错,于是在这方面进行了着重培养。几回合操练下来,沈瑞终于能跟上节奏且得心应手了。
由于是白天训练,内容要比晚上多一项,那就是格斗。一般千岩军对格斗要求并不高,但中央警卫师,尤其是下辖的机动队,主要任务还是维持治安,他们更多时候并不是上阵杀敌,而是保卫、押运、抓捕等等,因此在这里格斗被看得尤为重要。分队长一声令下,士兵们列队站好,两两相对,做好进攻的架势。
沈瑞对面的是副班长阿南,阿南有三年的服役经历,他有些瞧不起眼前这个新兵蛋子,他得意地说:“不用怕,我会让着你的!”
沈瑞这边尽力地回忆格斗的技巧,这时阿南的拳头已经打过来了,也许是太过大意,他的下盘根本不稳。沈瑞趁此机会,头向左灵活地一偏,左拳振开阿南的拳头并顺势反手握住他的手臂一拉,左手掐住阿南的咽喉一推,与此同时,沈瑞伸出右腿用力绊倒阿南的右腿,阿南直接摔了个底朝天。沈瑞将其翻过身,右手押在背后,用膝盖跪在他的背上,阿南动弹不得。
“兄弟,你轻点行不行。”
沈瑞立即松手起身,阿南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是我大意了,没有闪,再来一局。”
这时班长老周站出来,“我来和他过两招”,阿南不甘心地退到一边。
老周是有五年服役经历的老兵了,他面孔黝黑,说话的时候很和蔼,但板起脸来则是霸气外露,听队友说他曾经戍过边。
老周迅猛地出拳,沈瑞还是躲开,但当他握住老周的胳膊时,老周将身体的重心降低,右手转了一圈反过来把沈瑞的左胳膊抓住,左手上勾拳击打沈瑞的腹部,顺势侧身过去一个过肩摔把沈瑞摔在了地上。
沈瑞在地上滚了一圈立即起身,不过老周没有给他机会,冲上前一脚冲他的胸脯踢过来,沈瑞灵活地从左侧闪身,上臂向斜下方拨开老周踢过来的腿,老周一个不稳,右腿立即落地,沈瑞回身冲着老周的膝关节后方就是一个猛勾,老周右膝受击跪地,沈瑞则趁此机会架住了老周的右手,一个翻身将老周按倒在地,另一只手死死地压住了老周的后颈。老周笑着认输了。
当他们两个站起身时,发现分队长和全队士兵都在围观,没人相信一个新兵能有如此技巧。分队长批评了一句两人格斗训练不听从口令,随后为沈瑞鼓起了掌,其他队员也纷纷表示赞扬……
操练结束后,一班的兄弟们都围着他问,问他是不是练家子。沈瑞只得搪塞说是小时候看着村里的一个师傅练武,照猫画虎乱学的。不过老周却表示沈瑞一定练过,这些招式虽然他没见过,但不难看出相当连贯且巧妙,绝对不是乱学就能练出来的,除非沈瑞是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
“沈兄,你若是以后见了愚人众,别忘了给弟兄们报仇哇!”一个名叫阿来的队友说道。
“兄弟,你要是以后真成了武学大师,别忘了有一个哥们陪你切磋过啊!”副班长也在应和。
在操练完成后,士兵们也是有自由活动时间的,只不过不能离开驻地。沈瑞不会蹴鞠,也不会抖空竹什么的,跟其他同事在一起显得不合群,与其一个劲儿地旁观,还不如回到宿舍里休息。
宿舍里只有老周,其他人都不愿放弃这难得的休闲时间,只有老周对那些活动不感兴趣,偷偷躲在宿舍里织衣服。他看见沈瑞走了进来,也露出了慌张的一面,手上的活计都不知道往哪放。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宿舍了?”
“我有点累,不想再做什么运动了。”沈瑞直接上了床铺。
“你不感觉奇怪?”
“什么奇怪?”
“就是,就是我会织衣服这事。”老周有点不好意思,在璃月的传统观念里,针线活是妇女该做的事,他这种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织衣服多少有点另类。
“没什么,我也会,日子艰难的时候,多门手艺也不奇怪。”沈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老周感触颇多。
“恕我冒昧,我感觉你和我之前见过的新人不一样,嗯……和那几个人就有明显区别。”
“啊哈哈,是这样啊……”沈瑞没有说起他穿越的事和在稻妻的历险经历,而是聊起了其他话题,比如中央警备师的工作如何。
“中央警备师并不同于一般的千岩军部队,这里的管理并不像军队那般严苛。”老周也告诉他其实除了机动队和一些常备部队几乎要天天值班外,其他科室的人是可以每天下班的,而且不能自由上下班的也可以通过请假离开驻地。
其实沈瑞的宿舍里就有一个人时常请假,他叫小江,住在璃月港本地,因为家里有一个瞎了眼的老母没有其他亲人帮忙照顾,所以他每天傍晚都要回家把老母安顿好。
说到这里,老周又补充道:“小江的假是特批的,上边知道他家里的问题,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别三天两头地请假,小心挨分队长的处分……”
就在两人谈天之际,有士兵通知沈瑞到操场上接受分队长的关照。他看向老周,老周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沈瑞知道今天晚上可能会有点艰难,咽了下口水,不情愿地离开了宿舍。
然后沈瑞几乎整个晚上又在分队长的加练下度过。
“长官,昨天我不是加练过了吗?”
“还顶嘴?谁告诉你加练一天就行了?”
为了将这个“好苗子”培养成真正的精兵,程队可是下足了功夫。
当然,沈瑞在心里也不断地抱怨,这是哪门子“清闲”的工作。在沈瑞边练习边抱怨之时,殊不知一个人刚刚放下望远镜,把他今天的表现一一记录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