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审讯

作者:超酸化Kariumu 更新时间:2024/4/25 21:36:12 字数:3888

璃月最初是在帝君和一众仙人的带领下建立的,这样的历史原因导致璃月产生了一个特殊的群体,一般被称为仙家群体。仙家群体主要分为两类,一种是仙人后裔,他们具有仙人的血统,被称为仙血族人。这一类群体往往重视自身血统纯正,对于婚姻等有较高要求,家族的血统及观念也因此比较封闭。另一种并没有仙人的血统,主要是仙人的徒弟、养子及其后人。

无论是以上的哪种,在长期的历史中都形成了不少的世家大户,这些世家大户也都不乏极度自傲、自恃高人一等的人。随着时代发展,帝君等仙人不再频繁干政,平民百姓逐渐崛起,而这些仙人世家或出于利益或出于荣耀不认同新兴的凡人势力,由此导致双方的矛盾持续加深。

帝君在时,没人敢不给他老人家面子,所有的纷争几乎都是暗中进行,但帝君仙逝后,这些世家大户可就坐不住了,冲突也浮出了水面。因此,不难怀疑千岩军的叛乱、刻晴接连两次遭到刺杀以及负面舆论传播都与这些世家大户脱不了干系!

此次叛乱让璃月丢了大人,尽管平叛成功了,但一向以繁荣安定著称的璃月居然内乱,想必百姓和外国人都在暗地里耻笑吧,新的舆论也不出意外地出现了,这让七星的面子很是挂不住。

不过凝光对于内乱完全不感到悲观,反而有点兴奋,因为城防团的团长苏通就是仙人世家的一个公子。平时小报记者供出他们,他们不认,觉得刁民的话不可信,现在他们的公子哥都作乱了,他们总不能和苏通断绝关系吧!这可是个极佳的机会,璃月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是该好好地清算一下这群迂腐的蛀虫了!

有了把柄就是好办,凝光和摇光稍作商议,便把青龙师和其他方面调来的千岩军部署在仙人世家附近,美其名曰:维持秩序、以备不测。这可是赤果果的挑衅和威胁,但那些世家大户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七星可等着他们闹事呢!谁敢在这敏感时期发泄不满?干了就是内乱帮助罪!干了就是往枪口上撞!

与此同时,内务署和情报部的审讯进展不大,所有的军官即士兵要么只是单纯地听从命令,要么就是狂热的帝君信徒,甚至还有被洗脑后反水的自家兄弟……单论嫌疑,绝对是苏通最大,但是他已经被摇光砍了。天璇为此火冒三丈,甚至骂摇光是故意要杀人灭口。

总之,调查不好继续进行,如果对每一个军官、士兵及其家属进行详细审讯的话,工作量太大,时间也来不及,而且影响还不好。他们只能发配这些单纯或激进的士兵参加劳动改造,并且建立档案,处罚他们的子女不得被任命为公职人员。

不过听说凝光要对仙人世家采取强硬措施,天璇决定对苏通的家族展开详细调查,作为一个庞大的仙人世家,他们绝对干过什么不正当的事吧!比如谋划刺杀刻晴、挑动内乱或是勾结外国势力什么的。当然,天璇把这项任务交给了夜兰负责。

得到命令后,夜兰立即带着一队岩衣卫将苏府包围。苏老爷子听说苏通叛乱失败和七星派兵驻守的事本就坐立难安,听到岩衣卫来了更是失了魂。由于苏老爷子迟迟没有下达指令,家丁不敢开门请夜兰进去“做客”。夜兰不耐烦了,直接以苏家不配合调查为由,下令岩衣卫强攻。

大门被撞破,手持弹弩和利剑的岩衣卫突入其家中,将苏府尽行查抄,保镖很快被制服,所有的家丁和亲属都被逮捕。

当夜兰带人闯进正房时,发现苏老爷子已经在房梁上自缢而亡了,夜兰咂了一下嘴。这下好了,重要的嫌疑人又没了,不过下属架着一个人来向夜兰禀报:他们在侧房中抓到了躲在衣柜里的苏家二公子,名叫苏辽。

苏辽见到父亲上吊,直接跪倒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爹——”

夜兰没工夫在这看他哭,命令下属收队,带所有人到内务署接受审讯。

……………………

苏家的家丁没有哪个是意志坚定的,但这么多张嘴却供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全是苏家家主和公子的喜好、习惯之类。至于苏家的交际圈,家丁介绍了苏老爷子的很多朋友,从政界人士到社会名流,再到商界大佬,都有所交集。但是具体谈了什么、谁往来密切、又有无私下交情,他们谁都说不上来。

身为卑微的“人族”仆人,他们无权介入苏家的重要场合,在会客时也被要求回避,他们甚至不被允许进入老爷的正房。

既然如此,夜兰选择提审苏辽。苏辽并不像他哥哥那样勇武善战,他是一个软弱文人,就在暂时被押入大牢的那半个时辰里,他还作了一首诗,名曰《铁窗泣》。从诗中不难看出他立志考取功名,甚至想当上璃月七星以重振家室,但现在沦为阶下囚也只能是无稽之谈了。

夜兰对这个家伙有点兴趣,她刻意让他看了看审讯室的那些刑具,苏辽看到这些东西差点被吓瘫,并立即表示:“我什么都招!”

“你的大哥在不久前发动了叛乱,请问你是否知道其中深层次的原因。”夜兰阴着脸问道,面色看起来相当吓人。

“我……我不知道……真不知道!那事我没参与……”苏辽吓得裤裆都湿了。

夜兰笑笑,真是个怂包,但也好,这种人审起来没什么难度。

“别急别急,我又不会杀了你。我可以给你个提示,你大哥受过谁的怂恿或资助,又和谁一起进行过可疑的集会,比如你父亲或其他什么人?”

“先父确实经常和兄长在书房里讨论一些东西,但他们从不让我参与。先父觉得我软弱,和我的关系也并不好,小时曾带我和大哥一起谈论诗词歌赋什么的,现在基本上讨论什么东西也都不带上我了……至于我大哥在外面结识过谁,我就更不清楚了。”

“难道你们家族里议事,你身为二公子就一次没参加过?”夜兰抬高嗓门,生气地质问道,“你们家族的过往我们都有记录,不要试图在我面前推卸责任!”

“我没有推卸责任!”苏辽快要哭出来了,“家族会议以及和其他世家大户往来时我确实会参加,但我也只是出来作个诗词而已,先父和兄长也从不讨论什么阴谋计划!他只是反复提什么家族复兴和仙族血脉中兴的口号而已!不信,你问问我们的家丁!你问问其他的家族!”

“这么说,令尊对家族的仙人血脉感到光荣了?”

“没错,这点我毫不怀疑!”

“那令尊是不是在帝君仙逝后十分悲痛呢?又是不是对主张人治的人十分嫉恨呢?比如说,他想把玉衡大人做掉。”

“前半句没错,那天夜里先父几乎哭了一晚上,也没有睡觉。但后边……”

“后边怎么了?”夜兰撑着桌子突然站起,“玉衡大人遇刺是否与你们有关?”

苏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那种从心底里产生的畏惧和绝望完全不像演的,“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他前后甩着头,涕泪都溅出来了。

行刺七星那是什么罪?这种罪名就是三眼五显仙人、外国的国王也承担不起!像他这样的落魄世家被夷灭九族都是轻的!

“别哭了!”夜兰吼了一下,接着用平和的语气接着问道,“那么令尊有无会见什么特殊的客人呢?又有无外出呢?尤其是帝君仙逝之后。”

“先父除了拜访客人外基本不出门,听戏都是把戏班请到家里来的,帝君仙逝后他一直在家里……”

夜兰点点头,这些和家丁说得无异,“那会见的客人呢?你不知道他们谈的什么,蓝来过什么客人总应该清楚吧。回答得好不好,可是关乎你的性命哦~”

苏辽听闻,发了疯似的说了一堆,比如之前见过璃月的某富豪,某军官,某位世家大户的公子等等,然而他的说得比家丁要详细得多,其中一席话尤其让夜兰提起注意。

“先父曾经多次会见一个至冬商人,叫巴特罗夫,我印象很深!最初的一次是一年前,先父当时瞧不起这位商人,想闭门谢客,但这个商人不依不饶。家父很烦,便想叫能言善辩的我打发他走。正当我准备劝他离开时,那个至冬商人托我送给先父一件礼物,我不知道那盒子里是什么,但家父见后态度大变,不但让我请他进来,还要求我为他赋诗……但是后来的几次家父就不让我参与了……”

“什么盒子,那盒子长什么样?”

“是一个精致的木盒,是紫檀木制作的,方形,比较扁。”

“你能带我去找一找吗?”

苏辽答应了,夜兰命几个随从押着苏辽到内务署的仓库去搜寻,但苏辽转了一圈称没有他见过的那个盒子。理论上苏府的大小物件都被查抄了,不会有东西遗漏才对,这么说来应该是苏老爷子换了容器,或者所谓“礼物”根本不是用于收藏的贵重物品,而是某种标志或证明,在看过之后被立即销毁了。

转了一圈没什么收获,夜兰有些郁闷,虽然她可以命令画师根据苏辽和家丁的描述复原商人的头像,但是要在偌大的璃月港找一个人实在是如同大海捞针,更何况找人还容易打草惊蛇。不仅人找不到,送的东西是什么也无法确定,夜兰的直觉告诉她,商人送的东西很关键,但他们得到的信息还是过于有限。

见夜兰的忧郁面容,苏辽害怕了,万一大人不高兴,觉得他在说谎怎么办?想把他处死怎么办?苏辽只好再次透露了一些消息:“大人,实不相瞒,我觉得管家可能对那个东西更了解一些。苏家的管家是仙家弟子的后人,他有资格到苏老爷子的房间里打扫卫生、整理物品,先父和他的关系也比我要好。”

夜兰听到后很高兴,要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配合该多好,“你的表现不错,放心,你一时半会儿不会死的……”

说完,夜兰命人把苏辽押回大牢,又亲自去提审管家。管家听说又要审问他,非常慌张:“你已经审问过我一遍了,我能说的都说了……”

“我想问问,至冬商人巴特罗夫送给苏老爷子的礼物……”

管家脸色一变,“什么巴特罗夫,我不知道!”

这种微妙的表情变化可逃不过夜兰的眼睛,他知道管家必然有什么东西藏着不说。

“你说谎了,你家少爷可把你供出来了。”

管家开始语无伦次,“我……他……他怎么能……我也不知道,我就一仆人!”

“但苏老爷子的起居是你负责的吧,关于巴特罗夫的详细信息能不能详细说一些呢?”

本以为管家会招供,但没想到他死都不说,说什么“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甚至被殴打过一顿之后也是坚决不说。这和第一次被审问时完全是两个样子,夜兰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第一次的时候是在装,但这都不是问题,夜兰有一万种方法对付这种硬骨头。

夜兰审了这么多人已经有些不耐烦,她打算跳过前戏,直接来“硬菜”!她命人烧了一桶开水,加上盐和鲜榨绝云椒椒汁,内务署将这个称作“审讯剂”。接着,夜兰一脚把管家连人带凳子一起踢倒,然后在管家头上蒙了一层布帛,把一桶审讯剂咕咚咕咚地浇了上去。

刚用了不到十分之一,管家就受不了了,“我招,我全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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