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亲活动开展之际,内务署和警备司令部也没闲着,他们对拐卖儿童一案进行了调查。由于拐卖案的消息不胫而走,新的舆论又在产生,加之七星现在处于信任危机中,他们需要一场强有力的行动做给仙人和百姓看,这个拐卖案就成了头等大事。
当然,这种烫手山芋又交给刻晴牵头了。
刻晴相当聪明,在最初天璇告诉他要查阅失踪儿童名单时,她就知道这些事和人贩子脱离不了关系。所以,她也命总务司统计了璃月各个家庭的人口变动情况,有可疑新增人员的大概就是从人贩子手中买了人。通过对那些家庭进行暗访,很快就得到了人贩子的相关信息。
内务署也对与赵师长、郑监军有利益往来的部分官员和商人进行了秘密搜捕,把含赵师长和郑监军在内的所有人拉出来拷打一顿后,也得到了不少关于人口买卖团伙的情报。
在汇总亲属口述资料、官商的供词和暗访家庭的相关消息后,刻晴确定了人贩子的人员或所在地信息。然后各地的岩衣卫重拳出击,将大量参与人口买卖的不法分子捉拿归案。内务署自然是接着严刑拷打,人贩子为了保命,竞相爆出猛料。
结合前面的情报和至冬内线的消息,七星确定了在璃月有一个可疑的培训基地。这个基地不知道具体是哪个人建的,但是据人贩子说那里经常高价购买被拐的孩子,而买家都是至冬人。
而且,这个可疑的培训基地还是被中央警备师审查通过的,审查人是正赵师长。他收了至冬人不少好处,但在认罪书里却没有提到,这下估计他的人头是保不住了。
与此同时,夜兰已经将临时部队训练完毕,侦察任务也已完成,部队正在向“培训基地”进发。
临时部队的大部分人是海兵,也有一部分是从机动队和岩衣卫里抽调的士兵,这些都是各个部分的精锐战斗力,不少人来自习武世家,神之眼持有者的比例也是相当的高。训练主要是教授野战技巧和团队配合,毕竟璃月港的部队是以巷战为主,而目的地在野外。
之所以临时抽调人手训练一支新部队,是因为这次任务非同小可,可能要与愚人众打硬仗。无论是内务署还是军队,贪生怕死的人都不少,平时对付一些小偷小摸的盗宝团或手无寸铁的官员商贾还差不多,真要和职业军人或杀手比起来还是不够看,不如抽调精锐组建一支新部队。
实际上中央警备师的特别行动队就是专门处理这种任务的,但那支部队被调去押送帝君的法蜕了,除了摇光和凝光没人知道他们在哪,这些也是需要新建部队的原因之一。
……………………
夜兰身着千岩军的制式铠甲,带领特种小队乘着夜色,在田地中悄悄地逼近基地。几支由海兵的后备部队也在刻晴的率领下紧随其后,刻晴指挥作战的经验不多,所以她还请了时节明作为参谋。
根据侦察,所谓的培训基地是空的,真正可疑的基地近邻的那座山。基地北门的山脚下有一个山洞,那貌似是一个秘境,而秘境周围也有围墙和哨塔,围墙外有巡逻的守卫,周围的山坡上还驻扎着数支愚人众的先遣队。
按照拟定的作战计划,千岩军率先从各个方向突袭了愚人众先遣队的驻地。面对千岩军的夜袭,愚人众被打得措手不及,他们要么被击毙,要么被生擒。之后刻晴带领千岩军的后备部队在周围警戒,顺便作为预备队,夜兰则带领特种小队展开攻坚。
首先,两个弩手在数十步的距离上准确命中了哨塔上的贼人,支援组从不同方向解决暗哨并对空荡荡的基地展开监控,突击组搭人梯翻过围墙进入秘境并从内部打开了围墙大门。
进入秘境后是一段走廊,里面比较暗,尽头是一个铁门,门中央挂着一个大锁。
这难不倒队员们,一个持有风属性神之眼的士兵走上前,鼓动气流通入锁中,前面的几人用元素视野便将锁的内部结构看得一清二楚。沈瑞要上前撬锁但被夜兰拦了下来,夜兰抬手伸出一根络命丝探入锁中,三两下锁就开了。
前面的士兵架好盾牌,后面的搭上弓弩严阵以待。沈瑞上前熟练地将采矿用的炸药包固定在门旁,然后退下,躲在队友的盾牌后。另一个火属性神之眼的士兵射出一枚火箭,门口发生爆炸,黄颜色的碎屑飞溅,并产生了淡淡的烟雾。
门后是一个不长的通道,通道里没有敌人,而且不同于山洞石壁上的凹凸不平,通道的墙壁可谓光洁如新,正上方还有一排微弱的灯光,因此里面比外面还敞亮。通道前方的出口更加明亮,应该是个更大的空间。
千岩军士兵从后面传来一根长铁棍将大门支上,突击组摆成阵形率先突入通道中。里面安静得要死,理论上这么精妙又庞大的工事中不可能没人,夜兰命令突击组分为二列贴墙进发,同时注意机关;支援组在路中央缓步推进,始终举着弓弩警戒前方。
沈瑞和队友们绷紧了神经,好在没有什么机关,到达出口附近他们仍贴着墙,支着盾牌观察对向有无敌人。
这个房间很大,中间是好几个高大的罐子,其透明部分发出亮光,应该是供能用的,罐子上有梯子可以爬到顶部。罐子的四周空无一人,千岩军逐渐向房间中移动,检索过的视角越来越大。在突击组的前几个人陆续探出头和上半身时,突然几声枪响传来,沈瑞旁边的队友被击中头部倒地。
一瞬间,不少愚人众先遣队的士兵手持武器从罐子后冲出,也有的从上面跳下,有雷锤、有冰胖也有水胖。他们一同攻击,部分士兵的盾牌和铠甲还被冻上了。
“罐子顶部有敌人!”
沈瑞大声喊道,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便反应过来有敌人在顶部开火。然后他顺手拉起一个腿部被冻伤的队友,将其拖回了阵中。
夜兰的口号传来,突击组架起盾牌,将身子蹲下缩在盾牌后面,支援组把弩搭在盾上,四人一排交替攻击。愚人众方面也出现了伤亡,攻击的势头被压了回去。
为了对付房间里架点的火铳手,夜兰立即下令队员朝前方投掷手雷。所谓手雷是璃月科学院最新发明的一种投掷物,装药也和矿工用的炸药相同,由于去掉保险后剧烈碰撞就会爆炸,也被千岩军称为摔炮。
这些突然飞来的爆炸物将躲在能量罐旁的愚人众先遣队员炸飞,同时产生了更多烟雾,让上方的枪手没法瞄准。乘着烟雾,千岩军冲了进来,和愚人众增援的士兵混战,虽然武器没有愚人众那么魔幻,但千岩军多变的阵法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弩手也开始放箭压制枪手了,夜兰更是一箭击落了一个。
沈瑞冲在最前面,架起盾顶着冰雾前压。冰胖立即闪躲,停止喷射冰雾,沈瑞扔掉盾牌杀到跟前,重击冰胖的下三路。
“太——卑鄙了。”
趁着冰胖没站稳,沈瑞立即掏出匕首给他捅了几刀。
在混战之际,沈瑞偷偷绕到罐子后面爬上了罐子,顶部的枪手听到动静前去查看,没来得及开枪就被沈瑞拽了下去,沈瑞的腿勾着梯子没有摔下去,枪手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沈瑞看到了他的火铳,顿时来了兴趣。他跳下去拾起枪,发现没有弹仓,应该是直接运用的元素力,不过扳机和瞄具还是大同小异。他卡在梯子上端起枪,来一个杀一个,几乎枪枪爆头,一个人干掉了好几个敌人,沈瑞不禁感叹:“还是枪好使……”
队友发现正在交手的敌人和后面增援的愚人众接连倒地,立即赶过来,抬头却发现一个身穿千岩军服装的老六在拿着敌人的武器大杀特杀。估计他们都在疑惑,这家伙不会是间谍吧,用敌人的武器这么熟练。
此时愚人众基本被消灭了,特种小分队重整阵形,准备继续进攻,沈瑞扛上火铳,拾起了剑回归队伍。作战之时,夜兰还下令外面的部分部队进来助战,现在千岩军的援军也已到达了这里。从设有能量罐的空间开始,有三个岔路,千岩军兵分三路,前面追击溃逃的敌军,后面搜索被拐的儿童和其他有价值的物品。
工厂深处,一个愚人众的债务处理人和几个璃月人长相的工作人员正在轮流跑来跑去,把办公室内的文件往火盆里塞,搞得整个办公室里弥漫着呛人的烟雾。
“哈哈,雅科夫,你不是说千岩军不会查到这来的吗?啊?”一个工作人员精神失常了似的,笑着走进办公室。
“我怎么知道?上边说不会!”
“上边?哈哈哈——上边什么时候把我们当回事……”
“我不许你侮辱我的上司!”债务处理人生气地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男人转过身去帮忙拿文件,债务处理人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把一堆纸往火坑里推,然后他被人一棍打倒在了火堆里。
“兄弟们,都……都停下来!”男人拿着一个滴着血的撬棍说道,“上面……已经不管我们了,为什么……还给他们卖命!倒不如,咱们投诚,还能换一条生路”
一众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不一会儿,千岩军突入了办公室,一伙人抱着头蹲在地上,一边是整理好的文件,带头的那个男人指着死去的债务处理人,仰着头笑着:“都是他逼我们的,我们,我们投降……”
回到沈瑞这边,他随着大部队追着愚人众残兵来到了工厂的另一边,在千岩军猛烈的攻势下,负隅顽抗的残兵陆续缴械投降。
任务还未结束,在通道的角落里有三间屋子,千岩军要进去搜寻被拐儿童的下落,不过里面的东西让人瞠目结舌。
第一间屋子中摆了两排灌满不明液体的玻璃容器,里面泡着昏迷中的孩童,部分孩童还有着好几条胳膊,真不敢相信这种只会出现在科幻小说里的场景可以在提瓦特被亲眼看到,沈瑞不禁吞了口口水。他们打开另一间屋子,这是个实验室,储物柜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试剂和药品,试验台的小型玻璃器皿中塞满了各种器官,甚至是人的大脑。
打开最后一间屋子的门,一股浓郁的臭味飘出来,里面是类似手术台的东西,不过上面躺着的是人腐烂的已渗出液体的残骸。还有一个人,腹腔血淋淋地开着大口子,肠子还拉到了外面,手术刀什么的撒了一地。
同行的一个千岩军士兵已经吐了,晃晃悠悠地撞出了门,其他士兵也纷纷出去,沈瑞则是神情恍惚,一幕幕残忍的场面走马灯似的在他的脑海里穿过,头也隐隐作痛,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其余被拐的孩童在第三个岔道深处的房间里,那里像是宿舍,只不过十分的黑暗阴冷,这样的一间屋子里睡着十多个孩子。孩子大多数是青少年的年纪,他们头发、胡须很长,像是好长时间没理过,身穿的衣服也是破破旧旧的,而且看上去都有些神经衰弱。他们被接出来接受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保不齐愚人众对他们做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