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孤云阁海域，乌云密布，海上刮起狂风，海面上掀起惊涛巨浪。岛屿上，许多民房被剧烈的地震撕碎，海水涌上来冲毁了大量建筑物，水里满是石块、木屑以及挣扎的人，许多人抱着树木或石头哭喊着，当地的海兵已火速出动救援。
此次地质灾害的情况很是诡异，璃月海军孤云阁分部已派遣数支侦察小队去推测的震中地带勘测，但目前还没有人回来报告情况。而在军港的指挥部内，一群军官就灾害的起因起了争执，有人认为就是普通的风暴和地震，有人认为是魔神复活了……
孤云阁舰队的司令官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头发已发白的他点上一根枫丹进口的香烟抽着，望着外面可怕的天气，面色十分凝重。他有预感，这绝不是简单的地质灾害。在帝君仙逝之后，璃月的魔物开始肆虐，尤其是孤云阁一带的水生魔物，出没次数从两个星期前就呈现出了激增的态势，这也许就是魔神复苏的前兆。
“长官，您快命令舰队启航吧，如果真是魔神被释放，那可就真来不及了！”年轻的副官在司令的身边苦劝。他是个中等身高的年轻人，棕色的短发上还沾着水珠，衣服也有些潮湿，看来他刚刚出去查看情况。
“姓胡的，你别在这里散布焦虑！你知道舰队出动是多大的事吗？这可是璃月的海防前线啊！你考虑过这么做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吗？”参谋指责道。毕竟副官是几个月前才调来工作的新人，又基本上没有军事经验，他在这里没有插嘴的资格。
参谋是个稳妥的人，而且自帝君仙逝和戒备等级上调以来，前线部队的战备及开销都是相当棘手的问题，这些问题在水师中尤为明显。
接下来又是一阵吵吵，司令官有些不耐烦了。
“都给我安静！”司令把烟头扔在地板上踩灭，“遇上一点事就慌成这样，一点军人的样子都没有！”
指挥部内立刻安静下来，司令官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孤云阁一带的海图，叹了口气说道：“小柊，你赶紧到通讯部，通知各部准备登船！还有，把各个大型战舰的船长叫过来！”
“明白！”胡柊领命后就一路小跑着离开了。不久之后，三十来个身穿戎装的将领来到了指挥部，房间内突然就变得拥挤了起来。但顾不上这么多了，司令官和当下所有人开始商议作战对策。
“弟兄们，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司令官把他的帽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在海图上做出规划，“魔神的推测出现区域就在孤云阁一带，我们……大家应该都清楚吧……我们是无法消灭那个魔神的，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地为璃月港拖延时间。”
众将领面面相觑，看来这次是要来真的了，他们多少有些慌张，私下里传出了微弱的讨论声。
“将军！魔神长什么样？我们要怎么打？”
“就是啊……”
几个将领提出了疑问，他们只是在传说中听过奥赛尔，没人知道它是什么形态、有多大，训练时也不过是以敌国海军和小型海怪作为假想敌，平时的战术自然是派不上用场。
“如果条件可以，那么就像平时一样进行集火打击。如果未能奏效……那就轮流开到它的附近，一边开火一边吸引它的注意力，能多撑一分钟是一分钟。前面的船只沉没后，后面的依次补上，具体战术根据现场情况决定，听明白了吗”
众将领异口同声地回答明白。
……………………
“报告司令，侦查员回来了！”就在众人商讨战术时，胡柊推开大门，他拿着报告，从门外跑进来。
“慌什么，震中一带到底什么情况？”
“第三小队的报告称，在海上发现了巨大的漩涡，漩涡底部还传出了光亮，看来魔神真的可能被释放了。”
“可能？亮光？没有更详细的描述吗？其他小队的报告呢？”司令问道。
胡柊顿了一下，“活着回来的只有第三小队的两个人，他们目前在医务室，处于昏迷状态。据扶他们上来的水手说，漩涡又大又湍急，简直一眼看不到边……”
“你确定一切属实？你的每一句话都是要负责任的！”参谋说道。
司令制止了参谋的发言，而是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全身湿透的年轻人，说道：“快！把情况上报给千岩军总部，告诉璃月港做好准备！”接着他扫视一众将领，“所有人听令！战斗已经开始了！请各就各位，孤云阁舰队，全军出击！”
众军官虽然做了部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孤云阁是战斗的一线，而凡人之躯怎么可能敌得过漩涡魔神？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有的人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们命运的结局或许已经注定，然而在迎接那个时刻之前，他们连见亲人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奔赴了岗位。
诸位将军分别登上了各自的战船，司令官也和副官登上旗舰。为了增加对抗魔神的筹码，参谋下令水手少带十几天的补给，并尽可能地把仓库里所有的弹药搬出，以填满空出的船舱。在参谋和司令的指挥下，数不清的水兵在码头上往返奔走，扛着补给和炸药上船。
好在千岩军平时就已是一级戒备，出发前的准备工作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很快，出征的号角响起，船坞的水闸打开，这只浩浩荡荡的舰队启航了。
“司令，千岩军总部回复了，要求我们要尽力战斗，打不过那就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这样啊，看来我的决策得到认可了啊。”在船长室里，司令心不在焉的说道。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了所有的勋章，一丝不苟地将它们佩戴在身上，一边还心不在焉地问道，“就要和魔神战斗了，你害怕吗？”
胡柊没想到司令会问他这个，在他的印象中，司令总是雷厉风行的，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他从来不会问，大概是司令也感觉到茫然吧。
“不害怕！”
司令居然笑了，他示意胡柊跟着他离开，一边走一边说道，“这种场合不害怕都是假的，就连我也是，一想到这么多士兵的性命都在我的手上……”他沉默了一阵，看向身后的胡柊，“小柊，你说我应不应该执行总部的死战命令呢？”
“执行命令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你还没上过战场吧，你不知道战争的残酷……我们的敌人可是魔神啊，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航程，作为这个部队的领导者，我完全可以拒绝出击以保全部下，但我最终没有那么做。我这种把全体将士往火坑里送的行为，和杀人放火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说实话，你们作为我手下的兵，会不会恨我呢？”
“怎么会恨您呢？刚刚开会的时候也没人有怨言吧！我们是为了保护璃月港才选择出击的，如果放任魔神肆意破坏，那么伤亡岂不是更大？更何况我们的亲人也在那里，大家想必能理解您的决策……”
“是，你说的是，”司令略有释怀，“话说回来，你的父母亲人也在璃月吧。”
“您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你这么年轻，要是你晚些来服役，也许……”司令是个爱兵如子的人，他尤其看好这个聪明能干的年轻人。越是这样，他越感到可惜，在他手下像胡柊一样的小伙子还有很多，他们的未来明明有无限的可能。
“长官没必要担心这个，我没有父母，自然无牵无挂，而且我只是旁支，我们老胡家还有后……”胡柊笑着回答道。
司令陷入了沉默，胡柊也没有再说话，没过多久，二人就走出了船舱，来到舰桥的瞭望台上。这里在舰桥和指挥室的上方，由一个梯子连接，是露天的，视线良好，其他的士官和通讯员等已在此等候。
此时的海浪已经很大了，船体的颠簸相当明显，在狭窄的船舱里尚且方便稳住身形，但宽敞的甲板上就不好说了。而且外面一直下着雨，地面很是湿滑，即使经验丰富的海员也无法轻松地站稳，胡柊一不小心还差点摔倒。
海洋上的大风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不过也让舰队的行进速度快于往常，为了能尽快赶到奥赛尔出现的疑似位置，船队将风帆张到最大，只求速度最快，丝毫不考虑风暴的危险。环境条件极为恶劣，但在水手们熟练的技巧下，大小船只还是大体维持着阵型，向侦查员探测到的漩涡处进发。
越是接近目的地，天空中的雨也越大，众人的衣服已经彻底湿透，也让甲板很是湿滑的湿滑程度也加强了不少，甚至部分区域产生了积水。船外的海水由蔚蓝色逐渐转化为黑褐色，隐约看到水中的魔物也越来越多，它们通体灰白，有着流线型的身形和不同形状的鳍，时不时撞击着战船的底部和侧沿，还有地跃出水面滑翔，但它们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
千岩军用巨型的弩朝魔物发射箭矢，在水中激起阵阵水花用以将它们驱逐，大威力的火炮则是留给奥赛尔。接下来将是持久战，没人敢在小喽啰上浪费弹药。
舰队行驶一段时间后，海水的颜色变浅了，风力有所减弱，船只的速度也渐渐变慢了，这就说明他们来到了风暴的核心部位。司令官看到脚底的雨水在向斜后方流动，他敏锐地察觉到舰队在上坡。为什么海平面上会有斜坡呢？
司令官顿感不妙，他让旗手发出信号，命舰队缩小帆面，各自拉开距离，火速改变航向。他们不知道的是，原有的漩涡扩大了也变深了，形状如同层岩巨渊。不过漩涡的底部是亮的，而且此时漩涡外沿的最高处在巨大的能量下已经高出了海平面一截，宛如一座水做的待喷发的火山。
司令官向漩涡的中心方向望去，由于视角原因看不到漩涡和魔神的存在，正当他疑惑时，漩涡外围的斜面突然变陡，形成了一堵高大的水墙向舰队扑过来。
“快抓紧！”水手们纷纷呐喊道。舰船被大浪冲走，有的船只还撞在了一起。船身严重倾斜，有不少人滑倒或跌入水中，最不幸的人被两个战船挤扁在了海里。胡柊摔了个跟头，直接撞在栏杆上，他的头有点眩晕，晃了晃脑袋后发现司令也摔倒了在了地上，于是立即前去搀扶。就在这时，有人惊呼道：“快看，是魔神！魔神现身了！”
只见远处的漩涡突然变宽变浅，数个和蛟龙一样的头和颈从漩涡中探出，不停地摇摆着、张望着，直冲云天。它张开大嘴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嘶吼，似乎是为重获自由感到欣喜，又或许是在诉说被镇压多年的不甘。
胡柊和舰桥上的几个士官都愣住了，
“这么多个头？哪个才是奥赛尔？”
“有没有可能全都是……”
他们第一次见到这奇怪的生物，感到无比的吃惊。
司令坚强地站起身，甩开了胡柊的手，拿出望远镜查看情况。他咬紧了牙关，大喊道：“目标，魔神的头部，准备开火！”
“目标，魔神的头部，准备开火……”。通讯员对着话筒喊道，口令顺着管路传到战船的各部，不久火炮组方面传来了相同的呼声，最有经验的老炮手将炮口对准了奥赛尔的头，他将为全舰的火炮标定射击位置。
旗舰上的旗手也在尽力地舞动信号旗，示意诸舰以旗舰的射击位置为基准，准备攻击。数艘战舰调转方向，调整射击姿态，炮手们装填完毕，等待旗舰店信号。
“开火！”随着司令官的一声令下，炮手点燃引线，炮击随即开始，其余战舰也跟着开始了一轮火炮齐射。
千岩军水师的舰载火炮和层岩巨渊采矿用的火炮类似，但是前者威力更大、射程更远，而且使用的富岩元素力炮弹在接触目标的同时还有概率发生结晶反应，爆炸后产生大量杀伤碎片。一片火花在奥赛尔的颈部和略微浮出水面的身体上绽放，满含高速碎屑的棕黄色烟雾也飘散开来。
许多炮弹打到了奥赛尔身上，还有几个真的攻击到了它的头。攻击似乎没有造成任何明显的伤害，但众人成功地吸引了奥赛尔的注意，至少奥赛尔转过身朝向了舰队，而没有继续向璃月港进发。
奥赛尔对于人类的攻击它十分恼怒，它一边向着千岩军的舰队大吼，一边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速度向船队冲过来。强烈的声波激起了阵风，快速地移动排开了巨浪，各个船只纷纷被推开，船队被分成了两部分。
旗舰距离奥赛尔较远，而且所在的集群没有受到魔神的攻击，在紧急规避后只是有部分人摔倒，不过被掀起的海水形成了一道雨帘泼在船上，将甲板上火炮的引线给浇灭了。首当其冲的另一个集群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承受了奥赛尔的大部分怒火。
随着奥赛尔的“宣战”，它周围的海怪开始表现出攻击性，水中的鱼状怪物开始撞击舰船的底部，还有部分怪物跃出水面飞到了船上，破坏船上的炮台，撞击船上的千岩军士兵。千岩军士兵乱作一团，不少人掏出刀剑战斗，甚至有的水手和怪物肉搏。奥赛尔当然也没闲着，它挥动它那巨大的触手清扫着海面，把附近的战舰打得四分五裂。
数不清的士兵落水，海面上满是呼救的人、破碎的木屑以及漂浮的尸体。当然这些落水的士兵成了各种海怪的活靶子，水中甚至有挥舞着大钳子的虾型或蟹型怪物，落在它们手上的人直接被肢解撕碎，附近的海水都被染红。
司令官用望远镜看到远处的友军在和奥赛尔鏖战，不禁咬牙切齿，“真是窝囊啊……”
他再明白不过了，在大海之上面对漩涡魔神和它的眷属，他们毫无还手之力。想到这里，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栏杆，当机立断地命令剩下的战船拉开间距，用最快的速度迂回到魔神的四周发起进攻，轮流吸引奥赛尔的注意力。水手们得令后赶紧行动起来，调转船头，再次把帆张到最大，迎着巨浪，向魔神所在的方向快速推进。
舰船离奥赛尔越来越近，海怪们似乎察觉到了千岩军的意图，发了疯一样朝着他们袭过来。不断有怪物飞跃到甲板上，不过所有人都做了充足的准备，且司令等人还在舰桥上指挥调度，这些海怪阻挡不了他们的步伐。
怪物似乎很聪明，他们察觉到了舰桥上正在指挥的人，便有意地将攻击方向对准了他们。在瞭望台的实时指挥下，舵手灵活地调整着航向，规避着飞鱼的攻击。舰船摇摇晃晃，时而倾侧，时而急转，不过还是有怪物擦过或撞到瞭望台的侧面。突然，一条飞鱼从侧边朝着舰桥撞过来，这次它飞得很高，也非常快，舵手就算把方向盘拧断也躲不开了。
“大家快趴下！”胡柊立即喊道，并且条件反射似地跑到一边，将司令官扑倒。而旁边的几个没反应过来的军官被撞倒在地或跌下去摔在了甲板上，通讯员则是被怪物尖锐的颚刺穿，被牢牢地钉在了墙壁上，随着怪物扑腾的节奏一口一口地吐着鲜血。
胡柊反应过来，强忍住生理上的不适，立即走上前试图拔出怪物的刺，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这个结实的刺，直到通讯员没有了生命体征。他愤怒地拾起了一个士官掉落的佩剑，将其狠狠地插入了海怪的鳃中，顿时血液喷涌而出，沾了他一身，这种腥味简直让他想吐出来。
“司令，请您回舰桥里躲避！外面太危险了！”胡柊擦掉脸上的血说道。
“躲避？都杀到魔神跟前了，还有什么可躲的？”司令板着脸问道，“你给我接替通讯员的工作，告诉他们准备战斗！”
胡柊没办法，只能照做，他走到话筒跟前，模仿着通讯员的口吻，向各部传达命令。旁边的大副和两个士官也渐渐缓过来，帮忙搬走伤员以及清理尸体。
奥赛尔在不断地向他们接近，但残留的十余个舰船已排成了碗形，逐渐将奥赛尔围起，奥赛尔的几个头四处看着，一时也不知道先攻击哪一个。
“通知各舰！右舷向敌！顺时针绕行！依次开火！”
“右舷向敌！顺时针绕行！依次开火！”胡柊朝着通往炮手组和旗手组的话筒，嘶声竭力地喊道。
千岩军的船队将奥赛尔围在中间。甲板上，士兵们调转还能用的巨型弩箭，向海中的怪物射击，其他的士兵也是手持兵器严阵以待，每当有海怪跳上甲板 他们就会把这群不速之客砍成肉泥。甲板下，炮手与各个设计口处集合，他们把所有的火炮搬到面向奥赛尔的一面，一个射击口有多门火炮，可以进行交替不间断地开火。
第一个开火的还是旗舰，在隆隆的炮声中，数枚炮弹命中了奥赛尔，这极大地吸引了它的仇恨。奥赛尔再次发出巨大的吼声，它抬起多个触手向旗舰打去。舵手花了极大的力气躲过了触手打击，但整个舰船几乎被波浪掀了起来，甚至在某一瞬间，人们的双脚都是离地的，而倾斜角在最大时也接近了四十五度。
司令一个没站稳，直接从瞭望台上翻了下去。一个士官前去拉司令，也跟着从湿滑的甲板上摔了下去，还砸到了一个推送箭箱的水手，搬运的箭矢也啪嚓啪嚓地翻倒散落在了积水中。胡柊刚刚抱住了话筒，大副抓住了胡柊的腿，还有人扳住了栏杆，侥幸没有掉下。
甲板上不少士兵被卷入海中，弩手则是死死拽着木架，骂骂咧咧地朝天空射出了数发箭矢。射击舱里也因大浪涌进了不少海水，没有被铁链拴住的备用火炮也被冲开、滑到船体的另一侧，好几个炮手被火炮挤在墙上，痛苦地呻吟着。旁边拉着铁链没有摔倒的几个人赶紧合力将大炮归位，然后前去营救，其余的则是用水桶向外面舀水。好在火药桶的盖子很紧，火药没有受潮，还有继续攻击的机会。
就在奥赛尔大举进攻旗舰之时，他背后的舰船便开火了，奥赛尔的注意力被其他船只吸引了，它的一个头缓缓转过，发现了后方的攻击者，便转身向那里走去。
旗舰终于恢复的水平状态，胡柊起身，赶紧摇摇晃晃地跑到栏杆边上向下看，发现司令侧卧在地上，而刚才那个士官的头撞到了箱子，已经流了很多血。
“司令！您还好吗？”胡柊问道，下面的几个水手和医护人员也上前去搀扶。但司令自知这具老骨头是不好站起来了，便朝他们喊道：“管我干什么？老子好得很！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医护人员赶紧将士官和搬运箱子的水手拖走，并前去搬运其他伤员。胡柊让大副接替司令指挥旗舰，然后也回到原位，通知旗手关于司令负伤的事。
当奥赛尔着手攻击刚刚攻击的舰船时，其他方向的舰船又开火了，它再次转身，后背也跟着再一次遇袭。奥赛尔彻底被这群蝼蚁惹恼了，它大吼着，在几个头部的中央汇聚了一个光球，然后一束蓝色的光波突然向一艘战舰射去。
战舰尽力地避开了，但光波还是在水面上爆炸，强烈的光芒直接将战船吞没。木屑和残骸满天横飞，数不清的士兵连尸骨都没有留下。在魔神面前，人类的力量还是太渺小。所有的士兵看到这些，都不得不为神和人的差距感到惊叹，就连司令听闻之后也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他把魔神想象得太简单了。
奥赛尔没有紧接着发起第二次光束攻击，也许是它的技能有冷却时间，但它更加疯狂地用触手进行攻击，还从口中吐出水柱，水怪们也进行了新一轮的冲击……
千岩军的火炮攻击没有停歇，他们继续与奥赛尔周旋着。而摔下去的司令也不甘在甲板上闲着，他开始指挥两个水手组的船员操作不远处的弩箭，“笨蛋！连扣扳机都不会吗……那边，箭箱在那边！赶紧装填！手脚麻利点……”
“有情况！”胡柊指着远处的一艘船喊道，“有人好像要我们交出指挥权！”大副和一个士官立即举起望远镜，发现那是参谋所指挥的船，船上有一个士兵把帅旗升起了，而参谋居然爬到了桅杆上亲自挥动信号旗。
他们看得懂旗语，大概参谋知晓了司令无法指挥的情况，于是希望紧急把权限要过来。而参谋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用旗语要求其他舰船撤离，在魔神通往璃月的路上进行阻击，若是在这里一锅端，那么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胡柊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向司令，却发现司令已经不在原处，刚才操作弩的两个水手也不见了，只留下一台破损的、沾血的发射器。
“司令呢？”胡柊向下面过往的水手问道。
问了好几遍都没个人回应，终于有一个水手注意到了上面有个人在嘶声地喊着什么，于是抬头回答道：“不知道，刚才还在！”
胡柊无话可说了，他赶紧告诉旗手卸下帅旗，然后告诉大副听从参谋的指挥。
在参谋的指挥下，他所率的一艘战船以及两个无法远航的伤船留下来和魔神周旋，其余的几艘船只全部向璃月撤退。他们的任务是分别在路上的各段进行截击，让奥赛尔无法保持全速前进。此外他还派出了一艘小帆船，全速返回孤云阁，那里有地脉通讯仪，可以向璃月总部传达有关奥赛尔的特征。
参谋是在海军服役多年的老水手了，他指挥作战的能力不及司令，但论开船，整个舰队没人比他强。他是从一个跑腿打杂的水手一步一步地混上来的，技艺极为高超，经验也甚是丰富，甚至北斗大姐头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前辈，他从桅杆上下来后就取代了舵手而亲自驾驶这艘船。
“来吧，魔神，让你见识见识老水手的能耐。”参谋转动着方向盘，自信又愤怒地自言自语。
魔神应该是蓄能完毕了，再次开展了光束攻击，不过参谋预判了光束的落点，提前躲开了爆炸范围，它的攻击只是让船体略微倾斜了一些。船上的火炮也在不停地开火挑衅，奥赛尔越来越急躁，决心要把这艘船彻底撕碎。不过它采用原有的攻击模式却无法伤到这只船，毕竟它的攻击前摇还是很长的，像参谋这样有经验的水手早就摸透了。
尽管每次的颠簸会让船只损失一些水手，但这远远不足以将其破坏的程度。
周旋了好一会儿，奥赛尔尝试改变策略：面对这种像蚊子一样的对手，不能只用蛮力，而是要讲究技巧。只见奥赛尔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制造了巨大的漩涡，他还张开口喷出水雾而不是水柱，这些一来可以扰动舰船的运动，二来可以制造出水雾遮挡舰船的视野。
见到前方的视野不清晰，参谋感觉不妙，但也只能凭感觉来拖延时间，而奥赛尔此时却可以通过桅杆的顶部和开炮的火光看到船只的位置。又挣扎了一段时间后，幸运之神终于没有再眷顾参谋，奥赛尔出其不意地用触手在水平面上一扫，触手的头部刚好把桅杆打断。
船只顿时剧烈摇晃，也失去了动力来源，参谋仰面躺在了地上。
“大势已去了啊……”参谋并不像司令那样咬牙切齿，反而有一种释然，尽管已经知道了结局，他还是重新扶起方向盘，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次奥赛尔没有再给他机会了，它一边用触手抽打，一边将光球蓄能了足够的时间。蓄能完成，奥赛尔直接将整个光球投了出去，这次的爆炸范围极其巨大，覆盖了大片的海域，参谋的船只也在高能的光芒中消失了。光芒散去，那里只剩下漂浮着的被灼烧致死的海怪，以及温热地正在蒸腾的海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