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空很干净，既见不到星星，也见不到月亮，只有那成片的素白流云在天边随寒风飘荡。
冷冷的寒风在窗帘禁闭的窗外刮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顾漫漫抱着苏晴薇的柳腰，脸颊埋在苏晴薇小有规模的胸前，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她的呼吸并不平稳，一会长一点，一会短一点。
顾漫漫没有睡着，也睡不着。
顾漫漫没有像往常失眠的时候一样睁着眼睛，而是闭着眼睛，回顾着下午发生的一幕幕。
苏晴薇也没有没有睡，一手拦着顾漫漫的腰肢，一手轻轻揉着顾漫漫的脑袋和长发。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扑闪，望着怀里的少女，其中满是心疼。
苏晴薇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去接的顾漫漫，她在去找找过姚岚蝶同学之后就去跟老师请假了，然后就坐出租车赶去的公寓。
可惜再快也没用，苏晴薇赶到的时候，其实还被拦在了门外几分钟，按了好几次门铃才有人开门。
不是顾漫漫开的门，而是顾漫漫的妈妈开的。
苏晴薇进去的时候，看清客厅情况的第一眼，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主要是看到了脸上一个红红巴掌印的顾宇。
然后才看到的顾漫漫。
当她完全看清楚顾漫漫隐藏再刘海之下的表情的时候，心情很好形容，完全能用上怒发冲冠，脸色都彻底黑下来了。
但由于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苏晴薇深呼吸了好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没有直接发火。
而是直接拉着顾漫漫走出公寓的。
顾漫漫当时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自己拉着，低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苏晴薇带着顾漫漫回到家之后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苏晴薇也没有问，除了晚饭时间，就是一直陪着顾漫漫。
……
次日，清晨天色依旧很黑。
一夜没睡的顾漫漫早早的起床了，与往常一般的穿上一件羽绒服外套之后，她就拉开房间的门，往卫浴间迈步走去。
小狗薇薇也差不多是在同时醒来的，踩着小碎步跟着顾漫漫走进了卫浴间。
薇薇不放心自家主人，它能感觉到自家主人的心情很糟糕。
顾漫漫像平时一样的洗漱完成，然后就走出了卫浴间，带着薇薇来到苏晴薇家的客厅，简单翻找了一下，拿出一袋狗粮，倒入薇薇的食盆。
顾漫漫向薇薇招了招素手，叫它过来吃早饭。
颗粒状的狗粮散落在食盆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平时感觉这种声音挺好听的，现在却听着却只觉得有些沉闷。
薇薇啪嗒啪嗒的跑了过来，蹭了蹭顾漫漫的手，才埋头啃起狗粮。
顾漫漫揉了揉薇薇的脑袋，就站了起来，合上狗粮的袋子，将其放回原处，迈着步子离开了客厅。
薇薇一边抬头一边啃着狗粮，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看着顾漫漫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房间里面，马上就停下了啃吃，四肢齐动，几秒就跑到了顾漫漫的脚边。
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主人就只有一个。
……
“早～上好～哈！”
苏晴薇同样早早的就起床，一睁眼啾看见顾漫漫在梳妆台前梳理长发，坐起来懒洋洋的打招呼。
平时这个点她不可能醒来的，而且因为昨天的事情，她睡的很晚，但是睡不好啊。
完完全全的睡不好，就连梦里都是不好的事情。
所以一睁眼她就彻底清醒了，很担心顾漫漫的情况。
“小薇早上好”
顾漫漫从镜中的少女上收回目光，回头看向苏晴薇，扯动唇角，露出一个看起来像是笑容的笑容。
有些空洞。
苏晴薇沉默了一下，粉拳稍稍捏紧，又松开，露出温柔的微笑。
“我来帮你吧”
苏晴薇掀开被子，顾不上房间的寒冷，踩着室内鞋迈步走向顾漫漫的身后。
“谢谢～”
顾漫漫轻轻的说到，将梳子递给苏晴薇。
“不客气”
苏晴薇接过梳子，抬手捧起顾漫漫的长发，轻轻梳开，梳得柔顺。
很快，苏晴薇将顾漫漫的长发梳理整齐，拿起一根有小樱桃装饰的皮筋，给顾漫漫扎起马尾辫。
“好了”
苏晴薇将双手搭在顾漫漫的肩头，让她好好检查。
“谢谢小薇”
顾漫漫左右动了动脑袋，简单检查一下，觉得没问题就停下了动作。
本来就是最简单的马尾辫，也很难出什么差错。
“今天真的要去上学嘛？”
今天时间还早，苏晴薇也不着急，看着镜子中少女空洞的眼眸，反而很是忧心忡忡的问到。
“嗯，没事的”
顾漫漫将素手放在苏晴薇暖呼呼的手上，笑了笑，表示自己没问题的。
“那，好吧”
见她坚持，苏晴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抬手抓住她的有些冰冷的手，用体温传递过去一点温暖。
心情很糟糕的时候，一直待在家里确实不太好，只要自己一直看着漫漫就没问题了吧……？
……
冬季的早读比夏天的时候要更让人昏昏欲睡，尤其是还有空调的暖气在帮忙。
顾漫漫倒是没有一点睡意，但读书的声音也没有很大，只是小声的读着。
这些诗词古文她在开学不久就背熟了，释义也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不过温故知新加上能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她倒是乐意多读读。
昨天爸……父亲的那句话一直在她耳畔萦绕，怎么也忘不掉。
她想不通，父亲是怎么说的出口那种话的……
她忽然觉得，以前还是对于父亲抱有太大希望了，已经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了。
不过……的确也可能像那个人说的一样，自己确实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吧……
顾漫漫眸光黯淡，并不知道答案。
抽烟？喝酒？她做不到。
毕竟被自己的父亲否定了生存的意义，父亲与妈妈又已然离心离德，顾漫漫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和努力的意义了。
可是不学习，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顾漫漫不想读没什么意义的诗词了，合上书，转动没有神采的眼睛，看向了窗外，怔怔出神。
或许就只有离开也挺好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