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已经大致猜到了结果，但从朵洛缇娅口中听到事实，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轻叹一声，望着床上开始悠悠醒转的阿尔缇娜，无奈道：“对不住了，你的那位弟子，千面已经死了，我们没能够抓到活口。”
朵洛缇娅脸色微微发白。
自己的弟子死了？
朵洛缇娅对其虽说没有多少情分在，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弟子做的恶，卢修斯这是在警告么？还是？
朵洛缇娅愣在原地，直到卢修斯的身形越过她才回过神来，她听到卢修斯的声音传来：“朵洛缇娅，不要一直这样跪着了，无能为力并非你的责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眼见卢修斯没有进一步责怪的意思，才松了口气，恍惚间，她发现自己的背上，已经满是冷汗。
朵洛缇娅起身，望着睁开眼，但眼眸还未回复焦点的阿尔缇娜，解释说：“被封印的记忆重新回想起来，需要载入的数据量有些庞大，她需要重新整理自己记忆的时间。”
卢修斯点了点头，在阿尔缇娜的床边坐下，黄金魔女侍立在旁，像个乖巧的女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阿尔缇娜的眼睛才恢复清明，她睁大了眼睛，望了眼卢修斯，随后想到了什么一样，急忙起身道：“卢修斯哥哥，事情不好了，吸血鬼的目的是……”
“是戈尔德夫人，对吗？”卢修斯松口气，回答道。
阿尔缇娜小嘴张了张，一副惊讶莫名的表情。
看着阿尔缇娜有趣的表情，卢修斯露出笑容：“不用担心，阿尔缇娜，事情已经结束了，噩梦也过去了，杀害你的护卫骑士，还对你作出如此过分事情的犯人，已经被绳之以法了。”
“为逝去的骑士们祈祷吧，阿尔缇娜，他们的灵魂可以得到安息了。”
阿尔缇娜睁大了眼睛，随后回想着那个血色的早晨，不由得眼中弥漫出迷离的雾气。
她抓着被单，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
见此，卢修斯轻叹一声，出声道：“想哭的话，阿尔缇娜，我可以借你肩膀用用的。”
这句话出口，瞬间冲垮了阿尔缇娜的心里防线，圣女小姐忍不住痛哭出声，扑倒了卢修斯的怀中，卢修斯轻抚着她柔顺细腻的发丝，却没有说话。
他知道，眼下再多安慰的话语都是徒劳的，她经历了如此悲伤的过去，记忆中刻下了如此深刻的伤痕，这样的伤痕，能够治愈的，唯有时间。
哭了好一会儿，眼眶红红的阿尔缇娜，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没有穿衣服，圣女脸一红，惊叫一声，推开了卢修斯。
见她的表情开始恢复如初，卢修斯知道，她已经不需要担心了。
卢修斯起身，走出了屋子：“我等你穿好衣服，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毕竟这里是底比斯的最底层嘛！还是魔女的妙妙屋，一直面对黄金魔女这种危险分子，对于只是纸老虎的卢修斯而言，心理压力极大。
特别是这坏女人美得过分，还喜欢不穿衣服。
卢修斯大呼吃不消。
片刻后，穿好衣服的阿尔缇娜推开了门。
卢修斯转身，映入眼中的是穿着一身胸口压得很低，且裙子短得和胖次平齐女仆装的阿尔缇娜。
察觉到卢修斯的视线，阿尔缇娜的脸上瞬时爬满了绯红色。
阿尔缇娜低着头，解释说：“卢修斯哥哥，别这样看着我嘛！魔女这边就只有这件衣服了，之前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破掉不能穿了。”
卢修斯露出赞赏之色：“很适合你呢，很漂亮。”
听到卢修斯的赞美，阿尔缇娜俏脸更红了。
“不过，有些可惜的是，阿尔缇娜，你没有办法再变回原来的你了。”卢修斯致歉，“那位逆神教派的异教徒千面，我们没能留下活口。”
阿尔缇娜摇了摇头，目光满是笑意：“……卢修斯哥哥，我不在意的，谁想再忍受一次换脸的剧痛啊！更何况，我已经被她转换成吸血鬼了，就算脸换回来，圣教也不可能让一个吸血鬼担任圣女的位置。”
“或许，自由就是对我的嘉奖。”
说着，阿尔缇娜目光炽热地望着卢修斯，眼眸闪亮如星。
被阿尔缇娜注视着的卢修斯没有多想，只当是女孩子劫后余生后的感慨。
确实如同阿尔缇娜所言，吸血鬼的转化是不可逆的过程，阿尔缇娜已经无法成为圣女了。
对外，圣教唯一能够宣布的就是阿尔缇娜的死讯。
想到此，卢修斯不由得为命运多舛的女孩感到悲伤，他带着阿尔缇娜，坐着升降梯，前往底比斯的顶层。
在这期间，阿尔缇娜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卢修斯，因为夜色已经浓郁，魔法灯光并不太明亮，卢修斯没有留意到少女的表情变化。
等到推开卢修斯办公室的门时，阿尔缇娜悄悄地将办公室的门锁住了。
卢修斯没有留意，他坐在办公桌前，双手在身前十指合拢，望着阿尔缇娜，说：“阿尔缇娜，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阿尔缇娜搬了张椅子，坐在卢修斯对面，沉声道：“圣女肯定是当不了了，我又没有多少存款，吸血鬼现在人见人打，卢修斯大人，所以——”
“所以？”
卢修斯眉毛一挑，望着面露委屈之色，可怜巴巴的阿尔缇娜，有种不安的预感。
阿尔缇娜起身，伸出双手，抓住卢修斯的手，脸蛋红红地说：“卢修斯哥哥，要不你养我吧！”
“阿尔缇娜？”
卢修斯皱了皱眉，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对方。
想了想，阿尔缇娜确实挺惨的，一副孤苦无依的样子，自然会把干掉了罪犯的卢修斯当做倚靠。
卢修斯想来想去，阿尔缇娜确实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安置的，既然她有意的话，那就把她留在监狱里好了，底比斯那么大，产业又在不断兴起，养活一个女孩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卢修斯哥哥，你也不要我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卢修斯斟酌着措词，“我是说，底比斯毕竟是一座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些罪恶滔天的犯人，天天面对这些犯人，心情可不会好啊。”
阿尔缇娜眨了眨眼睛，卢修斯的意思很明确了，卢修斯愿意留下自己！
少女的鲜红的眸子，瞬间闪闪发光，在卢修斯惊讶的注视中，一向庄重的阿尔缇娜居然双脚踩在办公桌上，直接扑了上来，因为裙子很短，而且魔女那边没有胖次的缘故，卢修斯看到很多不该看的场景。
“阿尔缇娜！”
如此亲昵的举动，让卢修斯有些在意。
圣女小姐坐在卢修斯的腿上，脸蛋红扑扑的，她伸出双手，双手环过卢修斯的脖子，凑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着：“卢修斯哥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呢。今晚我有些睡不着，所以……”
“所以？”
在卢修斯愕然的目光注视下，阿尔缇娜脸色红红地提起裙角，将一切的美好展现在卢修斯的面前。
“卢修斯哥哥，我能够得到您的宠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