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墨先生!”
杨浊脑子灵活,且那声音也算熟悉,瞬间道出这高瘦男人的身份,那人也是一抬头。
“不错,墨涟是也!”
男孩瞬间喜上眉梢。
“快快快,看一下柳姐。”
“我正要瞧呢,你自己忽然跑来阻止——不过你这小子下手还挺狠,这一掌拍实了,常人半天起不来身。”
墨涟改不了碎嘴的习惯,一边伸手把脉一边数落旁边尴尬的男孩。
“而且那拍的位置,若是遇到女孩家,少不得喊一句非礼。”
“——我也不知道,情急之下便如此,而且——”
杨浊上下打量墨涟此刻的样子——一身灰袍,长发束起,面露猥琐的高瘦男人,不由撇撇嘴。
“墨先生扮成这个样子谁能认出,我只以为有歹人欲对柳姐行,行不礼之事。”
“不礼之事?”
墨涟微微惊讶。
“你这小孩倒懂得真多,小小年纪就懂得阴阳交和。”
“阴阳交和?”
杨浊一愣,脑子中冒出了几个问号,却是低头沉思了起来,很快便想到了一个画面——那是他和柳清掌贴掌运转浊清决,阴阳流转的场景。
那种修炼方式烤得他身体微热,内气加速运转只觉得舒畅无比,要不是柳清规定必须隔几日,他都想日日来上一次。
思绪转动,他如此说道。
“那当然懂,我还和柳姐做过呢,挺舒服的。”
墨涟原先凝神把脉,一听这话顿时坐不住,双目睁大,那张猥琐的面孔浮现震惊,同时转过头瞧了瞧杨浊。
男孩练刀多日,加之练了内功且身体处于发育期,个子窜得也算快,虽然及不上身材高挑的墨涟,但也到了她的胸口处,看起来也颇有一番气势。
墨涟瞧了片刻,脑中不由浮现出杨浊把柳清压在身下的场景——
“柳姐,我好喜欢你。”
“浊儿,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杨浊身下的柳清羞红着脸,不复平日的气势,双手绵软推去却被轻易按下。
“一想到柳姐,我就浑身燥热,难以忍受。”
男孩低头在那具白皙的躯体上亲吻,双手在其上游走,发出一声低吟。
“柳姐,你就给我吧。”
柳清也是感觉舒服,伸手搂出,露出柔弱畅快的神情——
[不对不对。]
她连忙摇头。
柳清武功高强,修为已破七层,且外表清冷看起来颇为强势,这杨浊岂能将其压在身下,更不可能做出如此姿态,唯有就是——
她往日为了研究生命诞生之源查阅了不少的资料,脑中不由再想出一副场景——平时稳重的柳清将杨浊按在地上,面容泛红,那男孩拼命挣扎,只能得到一声冷喝。
“浊儿,莫要挣扎!”
“柳姐为何要按住我。”
“——姐姐要教你做些快乐的事情。”
她的双眼流露出妩媚以及一丝渴望,与往日的沉默锋利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柳姐,我好热。”
柳清见男孩逐渐被自己引动,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就此俯下身,一番操作后,两人共登那极乐之境——
“嘿嘿嘿嘿嘿。”
墨涟不由开始想入非非。
杨浊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面前呆愣的墨涟,见她脸上隐见热气,露出了让人不适的笑容,配上那副猥琐装扮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墨先生,墨先生!”
连续几声大喊才将这少女从幻想喊了出来。
“请快些治疗我姐姐。”
“咳咳咳,也是——”
墨涟此刻才发现自己着相了,再次把起脉,但没多久又耐不住。
“你们不是亲姐弟吧?”
“是亲姐弟。”
“——别装了,你称呼都暴露了,你姐姐名为杨清,你却一口一个柳姐,是当本小姐耳聋吗?”
墨涟眼睛一翻,毫不留情地揭穿。
“不过也好,亲属之间有违天理,咦——”
“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谎,你姐姐仍是处子之身,哪有做那种事情。”
“什么事情?”
“便是你方才说的失礼之事。”
“哦——”
杨浊懵懂地点了点头,墨涟一见顿时了然。
“你这小子,该不会不懂吧?”
“懂什么?”
杨浊一片迷茫,在他记忆中,他父亲一直教的是未经允许不能触碰女孩一些部位,不然失礼至极,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就闭了嘴。
不过其在浊清阁也没见过多少女孩,也没多在意,在遇到柳清这么个温柔大方,支持自己道路的姐姐后,更是不喜和同龄女孩接触。
那时所听教导反而都到柳清身上了,只是少女不在意,因顾忌也不说细,所以他对这种事情只有模糊的一点印象。
墨涟柳眉一挑,当下朝着杨浊细细说道。
“便让本小姐告诉你吧——”
“唔——”
柳清被周围的吵闹声惊醒,意识刚回归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和杨浊的声音。
“——这女属阴,男属阳,正所谓孤阳不生独阴不长,阴阳必须结合一起,完全融合后诞生无,孩子便是如此出现天地之间。”
“那如何结合在一起?”
“首先,要男人至阳之物融进女人至阴之处——”
“男人至阳之物?”
“便是你接触女人时燥动不安的部位。”
“唔——那女人至——”
“且慢!”
柳清一听连忙睁开眼,袖子一展拦了正欲长篇大论的墨涟。
“柳姐!你醒了?!这位是墨先生,刚巧过来看你——方才和她聊得高兴,不想却扰了你的清梦。”
杨浊一脸愧疚,却没发现柳清脸色逐渐变冷,墨涟微微惊慌,不过她似乎是想到什么勉强压下。
“柳姐姐现在身负伤势,还是不易动弹为好。”
“但赶走张口饶舌,爱教化他人的鸟儿还是轻而易举。”
“只是这鸟儿能带来运气,对你这伤势有好处。”
“伤势自会随着时间恢复,人教坏了就不好改正了。”
“这世间常理岂能教坏他人,是否太过迂腐?”
“——现在还小,难以受此诱惑,待他长大些许。”
“柳姐,你们在说些什么?”
杨浊隐隐感觉到和他有关。
“算了,之后的内容就由你姐姐教导你了,嗯——亲身教导。”
柳清眉毛瞬间一挑,只是墨涟却不怕。
“方才我探了些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重得多,也不知你如何受的伤,若是放任它,随着时间确实会恢复,但肯定会留些暗伤,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吧。”
“墨先生快开方子吧!”
杨浊在一旁耐不住,只是墨涟一直盯着柳清,一言不发等待回答。
“——那便有劳墨先生了。”
“那好,我有一问,你们接下来是要离开柯城对吧?想想也是,毕竟城中现在可传着你们是血仙宗人呢,这林澈也是一肚子坏水,死了也要诬陷你们——”
“长话短说。”
“在离开的时候带上我一起。”
“——行。”
墨涟喜上眉梢,当即提了个方子,听闻两人身上银两不多时更是拍着胸口言她来出,就当请护卫的费用了。
如此,日落月升好几次后,柳清终于基本痊愈,也在此时拉着杨浊等人回到了柯城,当然,在此之前,墨涟给两人化上了装。
拥有绝世姿态的柳清摇身一变为随处可见的村姑,最多有几分姿色。杨浊也变了相貌,颇有几分俊秀的面孔变得平平无凡,钻进人群便瞧不见。
“这人皮面具戴得真不舒服。”
杨浊小声抱怨了一句,然后被柳清拍了拍小脑袋。
他们进这柯城是要寻找前往天凌城的商队,至于危险性,有柳清的实力,杨浊的一旁辅助以及墨涟的药物,很难会出事。
不过既然已经来到了柯城,柳清想顺便去林家探探,拿走自己的衣物——那件红衣留在那间房屋中。
毕竟是花了不少钱买的,加上她确实喜欢且没换洗衣服。
她如此决定后,杨浊也伸了伸手打算去一趟,想到这柯城无人能拦她,便叫墨涟在巷中等待提起男孩便窜进林府。
府中挂满白布,仆从行色匆匆,面露忧愁。
几日前林澈的以死谢罪对林家冲击极大。
那日刘天海带兵包围林府,他忽然站过来,朝向城内民众言道杨浊二人为血仙宗人,他一时不察,让其昨晚大闹了林府并杀死了以余天为首的几名护卫,罪该万死。
他将林家赶向受害者一方,在刘天海平淡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极力虚构事情经过作这最后一搏,最后在众人眼下拔剑自刎。
见刘天海没有揭穿而是带兵离去,他也是安心地闭上眼睛。
林家自家主死后只能立林澈堂哥为代管,只是其能力不足,被柯城其他两家压制,惹得林府中人人心惶惶,怕这林家倒了。
只是这并不关柳清的事,她得加紧离开这柯城,莫名的紧迫感缠绕她的心间,她知道血仙宗在这两日间将会有所行动。
“咔嚓——”
待柳清两人落入院子,房门忽然打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出现,正是李若梅和林沅儿。
两方人对视后神情皆是一愣。
“清儿姑娘?”
李若梅率先开口,此时能来这院子的就只有此人。
“——没错,你们这是?”
柳清打量了一下这身着白衣,双眼通红的母女俩。
“——终于是等到你了,我相公吩咐我们将这些银两交给你们。”
李若梅拿出了一个包裹,递了过去。
“并且他还临时组了前去天凌城的商队,就等你们过来直接起程。”
“——”
瞧着这包裹,柳清不由愣住。
“你们不怕血仙宗知道了?”
“自然怕,所以还请清儿姑娘出柯城之时能像此次乔装打扮。”
李若梅双眼直视柳清,微泛波光。
“——我相公说,希望你们能原谅他,他也是无奈。”
“——好。”
“林沅儿——”
柳清等人前去准备之时,杨浊目光移向眼睛泛红的林沅儿,这带些娇蛮的女孩此刻沉默寡言,面容悲伤。
男孩略微吸气,目光移向远方云彩。
“——我父亲也死了,死在那血仙宗的手上,他原本可以和我一样躲在密室中苟活于世,只是他没有这么做,他没有和我说为什么,但我能明白。”
“浊清阁的所有人都在外面对抗血仙宗,他身为阁主必须挺身而出,这是他的责任,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你的父亲也是如此,为了守护林家。”
杨浊想起自己的父亲以及那日刘天海的话,对林澈的恼也消散了不少。
“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这几日他通过柳清了解了不少事情经过,知道其事出有因,为了家人染上了罪孽,林澈这一举不仅仅是为了保下家族,应该还有偿命的想法。
“所以你也不需要伤心,我先走了。”
他招了招手转身去寻柳清。
林沅儿愣愣地看着远去的杨浊,灰暗的目光逐渐明亮,抬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