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话谈到现在，有些东西她讲得确实还算是仔细，可有些东西又说得十分含糊，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这般，还是如何，总之这让吴妄觉得所接收到的信息有些混乱。
如果她选择去当老师，那学生也一定听得云里雾里。吴妄在心间叹着气。
“那贱尸呢？”吴妄接着说，“它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真是下贱的贱？也真是下贱的尸体的意思？”
“字错了嘛，其实是聻尸啦，上面一个渐渐的渐，下面一个耳朵的耳。之前是骗你的啦。”潘多拉在手掌心比划着字体。
“所谓聻尸，就是由吸血鬼过度吸食血液后转化而来的人。被吸血鬼过度地吸食血液，通常会有两种后果，其一是因伤势过重而死亡，这也是大部分人的结局，其二，还有一部分不幸的人则会转化为聻尸。我觉得，变成聻尸这种状态还不如直接死亡。”
“聻尸在转化伊始，通常还能保留有人类的意识，部分聻尸甚至身处在这个阶段的时候，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已不再是人类。如果聻尸能一直供以血肉滋养，它们就也能一直清醒下去。不过，倘若聻尸长时间没有进食，最后的人性便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被难以忍受的饥饿感所取代，理智彻底丧尽，最终沦为凭本能喝血吃肉的活死怪物。”
“所以，比起一般的吸血鬼，聻尸其实要危险得多，它们没有脑子，是讲不了道理的，它们只会咿咿呀呀扑过来啃你。以后你要是遇见了聻尸，你也要麻溜地提腿跑路，知道了嘛。”
“知道了……”
吴妄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被长辈教育，一句跑路也要反复地提，生怕自己记不住。
“就像昨天在学校里那般，碰上聻尸你就只管跑。”潘多拉看着他，突兀地插上一把刀：“你的班主任，应该就是这样的吧，在聻尸的最后阶段，慢慢控制不住自己，不知不觉就变了。”
吴妄低下了脑袋。
“不用太难过啦，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班主任了，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她眼中的你，也早就不是她的学生，而仅仅是充饥的食物罢了——她先前可是一直想咬你的欸。”潘多拉安慰他说。
吴妄的情绪到了这里，还是有些低迷：“老师她变成这样……和这座珞珈寺会有联系吗？”
他想起了下午看见的新闻中所提及的内脏遗失的片段，再结合先前那间小房子里觉明和尚的所作所为，心中的想法串成了一条模糊的丝线，两件事关联地隐隐约约。
吴妄抬头，将念想和盘托出。
潘多拉听完之后，沉吟道：“很有可能。”
“嗯。”吴妄再次啄米，语速放缓，“关于聻尸，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
“那个两颗脑袋的老和尚说，聻尸这个词汇很古老了，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他是翻了近千年前的古书才知道的这个称呼，他还说现在大家都已经不这么叫了，所以……聻尸现在，是叫作什么？”
“嗯？不叫这个了？现在叫什么？”潘多拉顿时显得有些意外，声声都带着疑惑，“很久没人用了？近千年？”
吴妄看着她的模样，表情比她更意外：“原来你是不知道的嘛？”
“这个，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潘多拉的声音被不自信地拉长，她低头，再是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是我脱节太久了？不应该呀。”
“什么？”吴妄没听清楚后半句。
“没事。”
“那聻尸这个称呼，你也是看了什么古籍之后知道的吗？”吴妄再问道。
“不是呢。”她说。
“咦？那是怎么知道的？”
潘多拉微微一笑：“你猜。”
“不猜。”吴妄不爱玩这种小游戏。
“不猜就不知道咯，猜嘛，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这说的是什么鬼话，猜对了还需要你告诉我吗……
吴妄觉得她幼稚，还玩这一套，同时脑回路还甚是清奇，便有些不愿意接茬。
他转眼环视四周，又看了看路面，忽是停住了脚皱起了眉，因为有件事情让他在意了很久。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其实一直都在原地打转。你看左边，那块石头长得格外方正，颜色也特别白，很醒目，这是我第五次看见它了。你再看右边，那个拐角的地方，有一截长得很像‘大’字的树枝，它正底下有一只蝉的尸体，这也是我第五次看见它了。这还是我刻意留意的情况，先前那几圈我没注意到，但很有可能我们还是像一条衔尾蛇在原地打转。”
吴妄在说话间来回指示着方向，潘多拉顺着他的点位依次看去，表情凝重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她艰难地开口。
“这这这……”吴妄结结巴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对方摆出这样一副神态，这让吴妄整个人都有点慌，瞬时脸面发白，语速也骤然加快，“这是怎么了？鬼打墙？事情还没结束？我们还有危险？”
“不……远比这些严重得多。”潘多拉闭上眼，缓缓**着自己的脸颊，语调哀伤，“是我们迷路了。”
都快要急得手舞足蹈的吴妄猛地愣住：“只是……迷路？不是其他的什么？”
“迷路还不可怕吗？”
“……”吴妄沉默片刻，感觉自己刚刚就像个二傻子，他冷静下来，重新开口说：“嗯……你不认识路吗？我一直都是在跟着你走的。”
“跟着我走？”潘多拉也呆了，抬眼看他，“可我也是顺着你的方向在走的欸。”
珞珈寺的建筑群钩心斗角，装潢风格大多还保持着高度的统一，这片人造的庞大设施内里重峦叠嶂，虽不说达到了迷宫的程度，但也确实容易走失。
于是两人相觑，大眼瞪小眼，全都傻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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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废了，真的很想多写点，坐在电脑前5个多小时，只憋出了2千个字。这几天的写写停停，再到之后的帮别人写总结报告已经给孩子写傻了，文字已经说明文化了，平铺直叙了，哭了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