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曾真司接过花谷由美扔过来的手机放在沙发上,跟在花谷由美的身后一起进了厨房。
脸上红晕未消的花谷由美把需要清洗的食材交给了小木曾真司,“帮我把菜洗了。”
“好。”
“暑假要去哪里玩吗?”
“打算去父母那里一趟,去看看他们,一起?”
花谷由美切菜的手停了一下,“可以吗?”
“嗯,他们俩也说想见你一下。”
“那我不去了。”菜刀敲击菜板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小木曾真司不解的看着花谷由美,“为什么?”
花谷由美切菜的力度逐渐加重,“反正他们两个也会来吧。”
“不是我们要过去吗?”
花谷由美狠狠地切断了青菜,菜刀死死的卡在了菜板上,“我说的不是叔叔阿姨他们!”
小木曾真司在围裙上擦干手抱住了花谷由美,“但是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他们也是在乎你的。”
花谷由美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身继续和卡在菜板上的菜刀较劲。“如果真的在乎我就不会离婚,如果真的在乎我就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对面。我!”情绪越渐激动的花谷由美猛地把菜刀拔了下来,转过身抬头直视着小木曾真司的眼睛,右手死死的攥着菜刀。
意识到自己的右手还握着菜刀的花谷由美,转过身默默地继续着她的工作,声音低沉,“我,我不想去。”
花谷由美把切好的菜交给了小木曾真司,小木曾真司接过后也没有说话,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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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花谷由美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一年前他们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对面,拜托叔叔阿姨和你来照顾我。他们谁也没有要我。我,我就这么被他们抛弃了。就在我快习惯的时候。他们又想要见我,又想要回来照顾我。”花谷由美小声抽泣着,小木曾真司见状默默地抱住了她,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本来,我本来都快要习惯了,我已经接受了的,但是他们又回来了,我很生气,但是我又很开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司,我该怎么办?”
花谷由美泪眼婆娑的望着小木曾真司。
小木曾真司抱住了花谷由美,什么也没有说。
过了一会儿,花谷由美停止了哭泣。他对怀中的少女柔声说到:“那我也不去了,这个暑假我们在一起过。”。
“嗯。”花谷由美不停地蹭着小木曾真司的胸口。
“好了,别哭了,你看我的衣服都湿了,不哭了?好吗?”
“你嫌弃我。”
“我没有,好了,不哭了,该去洗澡了。”
“你就是嫌弃我。”花谷由美更用力地在小木曾真司的胸前蹭了几下。
小木曾真司无奈地在花谷由美的发旋和额头上亲了两下,“好了,这样好了吗?乖。”他用手轻轻地擦去了花谷由美脸上的泪痕。
“去洗一下,好不好?”
“嗯。”达到了目的的花谷由美没有再继续撒娇,抽着鼻子慢慢走去了浴室,留下了小木曾真司一个人在客厅。
一个人在浴室的花谷由美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客厅的那副柔弱的模样。花洒里喷出的热水顺着她的黑色长发,顺着她初具规模的身体流入下水口。
花谷由美关闭了花洒,进入浴缸,在浴缸内小声地自言自语着,“今天的真司很不对劲,他很明显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森谷雨音接受真司了?不可能!那个女人就是个biOch,做事犹犹豫豫的。”
可是当花谷由美一想到就凭那个女人也能让小木曾真司心动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感觉很不爽。
越想越气的花谷由美狠狠地拍了一下水面,“可恶,就凭她?要不是我那时冲动了,能有她什么事!”
“难道是川入芳野?她不是已经和真司分手了吗?”想到那时川入芳野的表情,花谷由美就克制不住的嘴角上翘。但是在排除了森谷雨音的可能性后,剩下的也只有川入芳野了。“但是仔细想想的话,感觉很有可能是她,她玩不过我就找真司的麻烦,啧,没用的女人。”
花谷由美又一次在心里把她暗骂了一遍。
在完成了自己的一系列自言自语和幻想后,花谷由美穿上了小木曾真司给她放在外面的衣服,走出了浴室。
正在客厅写作业的小木曾真司停下笔看着一边走进客厅,一边擦头发的花谷由美,“洗好了?今晚还回去吗?”
“今天不想回去。”花谷由美熟练地坐到了小木曾真司的对面,语气低沉。
“那今晚就留下吧,房间还是老样子。”熟练的接过花谷由美递给他的毛巾,小木曾真司站起来准备去洗澡。
“不能一起?”
“两个都不能。”
听到小木曾真司无情的回答,花谷由美只能撇撇嘴,“好吧。”
她心有不甘的拿出了作业,等待着小木曾真司回来。
等小木曾真司回来后,花谷由美漫不经心的提出了邀请:“明天,要一起出门吗?”
“你明天早上一定起不来吧?”
“可以到中午再去嘛~”花谷由美为自己辩解。
“我明天有学生会的采购任务,要一早就出门的。”
听到这,花谷由美写字的手停了一下。
“和谁?”
“学生会会计。”
“还有呢?”
“没有了。”
“只有你们两个?”
“只有我们两个。”
“欸,这样啊。”花谷由美在小木曾真司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
小木曾真司无奈地停下了笔,看着花谷由美,认真的对她说:“只是普通的采购,而且当初她都那样说了,我也不可能主动提出来的。”
花谷由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深琦第一深情。”
听着她敷衍的语气,小木曾真司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他把心思重新回到作业上,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我作业写完了,我要回去了。”过了一会儿,花谷由美收起了作业,起身留下了这句话就要离开。
小木曾真司面无表情地收起了早就写完的作业,自顾自地从站在客厅门前的花谷由美的身边走过,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对她问好,“好,路上小心,不送。”
花谷由美愣了一下,随后也反应过来。她把包丢在沙发上,恶狠狠地丢下了一句狠话:“你!走就走,谁稀罕,切。”
在放完狠话后,花谷由美摔门离开。虽然说是离开,但是花谷由美的家就在小木曾真司家的隔壁。打开防火门,花谷由美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回到房间的花谷由美把自己扔到床上,狠狠地对着枕头重拳出击,“气死我了!那个腹黑女!”
“真司也是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那个女人的心思!气死了!”在对着枕头一阵发泄以后,逐渐平静下来的花谷由美也开始了今天的复盘。
“今天还是得意忘形了,明明真司都已经答应让我住下了,为什么我还要跟他闹别扭啊,大意了。”花谷由美把脸埋在枕头里,双脚不停的扑腾着。“但是我也只是想再进一步嘛,都怪真司,不对,都怪那两个BitOh。都是她们俩的错。没有她们俩,我早就和真司在一起了。”
花谷由美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痛感,花谷由美激励着自己:“啊啊啊啊!花谷由美啊,你要冷静,你要一步一步来。”
“叔叔阿姨那边你已经拿下了,那两个人也已经同意了,现在就只剩真司了。你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父母支持对丧家犬前任——优势在我!”回想着自己的优势,花谷由美心里的焦躁也渐渐消去。
“明天晚上去给真司道个歉吧,顺便再撒个娇,他肯定会原谅我的,就和以前一样。”想到这,自我感觉良好的花谷由美渐渐沉浸在了自我编织的美梦中。
另一边,刚刚送走花谷由美的小木曾真司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的小木曾真司对下午还在刁难自己的川入芳野提出了质疑:“明天到底有什么事?我不觉得在学期末学生会还有什么东西需要采购。”
“哎呀,吵架了?”
“这不关你事吧?”
“那就是吵架了。”
“你也可以拒绝的。”
“反正就算我拒绝你最后也要说服我去。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确实是采购哦。还是说你在期待别的什么?”
“睡了。”
“晚安www。”
问不出川入芳野真实目的的小木曾真司没有继续再和她纠缠下去的意思。他直接把她的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图个安静。
小木曾真司点开了森谷雨音的头像,发送了一张可爱的猫猫图,并附上了一句让人觉得肉麻的话:“宝贝睡了吗?”
“马上就要睡了(害羞.jpg)。”
“周末要一起去玩吗?(爱心.jpg)“正当小木曾真司想要把消息发出去的时候,一个讨厌的来电弹了出来。
看着来电显示的姓名,小木曾真司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接通,“你就不能发信息吗?”
“因为我觉得你一定把我设置成了免打扰状态,所以我觉得还是直接打电话来的快。”
小木曾真司义正言辞的抗议着来自川入芳野的“诽谤”:“谁说的,我才干不出你说的这种事,你这是对我的污蔑。”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川入芳野不屑的冷笑:“呵!我只是想提醒你,明天早上九点,别迟到了。”
“我从不迟到,这你最清楚了。”
听到这话的川入芳野语气中的冷意更甚:“你确实没迟到,每次都是因为我来的不是时候,对吗?”
听着川入芳野的嘲讽,小木曾真司选择了沉默。
听不到电话那端的声音,川入芳野无趣的挂断了电话。
被川入芳野搞了一下以后的小木曾真司也没有了和森谷雨音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了。就在他准备在敷衍几句就说晚安的时候,森谷雨音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小木曾真司犹豫了一下,选择了接通。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了森谷雨音的轻语:“喂,真司,你睡了吗?”
“还没呢,怎么了,雨音?”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森谷雨音不满的声音:“没事就不能和你打电话吗?”
察觉到她的不满的小木曾真司对着手机露出了讨好的表情,就好像她本人就在自己身边一样:“怎么会呢,我也想和宝宝打电话呢,只不过觉得太晚了,怕影响你。”
对小木曾真司对自己的称呼感到害羞的森谷雨音很快就被糊弄了过去,有些窃喜的她稍微提高了声音:“没事啦,就是,那个,今晚能不挂电话吗?我想听听你的声音。”说完这话的森谷雨音把手机扔在一边,发出了羞耻的尖叫。她把头埋在枕头下面试图掩盖自己的羞耻。
“当然可以啦,我也想听你的声音。”听着森谷雨音害羞的声音,小木曾真司把电话放在了床边。两个人就这样在电话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你怎么还不睡啊?”
“你先睡!”
“你先!”
正当两个人正在为“谁先睡”这种事嬉闹的时候,森谷雨音那边传来了她母亲的声音:“雨音,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
“糟了,要被发现。”森谷雨音慌张的把手机藏在枕头下,对着门外喊了一句:“马上就睡了。”
过了一会儿,森谷雨音那边又传来了她小心翼翼地声音:“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真司,你还在吗?”
“嗯,我在,你说。”
“我跟你说啊,我妈妈她…”
两人就这样聊了很久,直到森谷雨音打了一个哈欠,在小木曾真司的呼唤声中,慢慢的睡去。
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小木曾真司对着电话小声地说了一句晚安。
“晚安。”